刘耀文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向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女孩,脑子里回荡着医生说的话。
“……已经晚期了,为什么不早点送到医院……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好好休息,特别是头部,千万不能收到创伤,否则……”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不好好治病。
陈辞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衾来到医院时只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病房外,还以为是陈辞安的哥哥,不过她倒是没听陈辞安说过还有人挂念着她。
白衾收到快递被签收后给陈辞安打了电话,是一个男人接的,她赶紧过来了。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
白衾:“你是?”
刘耀文“我是她在沂城认识的朋友,我叫刘耀文。”
!!!
怪不得眼熟!
大街上随处都能看见他们团队的海报和大屏啊!
等等。
在沂城认识的?
为什么陈辞安没有说呢?
刘耀文看着眼前眼睛发光的女人,淡淡转回了视线。
白衾:“……”
白衾:“我是她的前任老板,来看看她。”
刘耀文“前任?”
刘耀文从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娱乐公司的总裁,白衾就是陈辞安经纪公司的总裁,所以刘耀文才会告诉她陈辞安住院了。
白衾听刘耀文重复了一个字,暗暗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说漏嘴了,“啊……这件事情你还是问她吧,我不好说什么……”
刘耀文“你知道她的病情?”
刘耀文见白衾丝毫没有问陈辞安无缘无故为什么住院,心里有了想法,她又是陈辞安的老板,她肯定不会瞒着老板自己的病情。
这属于违约。
白衾:“是的。”
刘耀文心急道。
刘耀文“那你为什么不劝劝她!”
刘耀文太过激动,引来了路过的护士频频朝他看过来。
白衾非常清楚刘耀文出现在这里会发生什么,让他戴上口罩去了个能说话的地方。
白衾一直十分惋惜陈辞安这个女孩,她知道她的母亲为了钱让她被韩国公司带走,也知道她回国后她的母亲无时无刻不在跟她要钱。
白衾得知陈辞安的病情时她正被她所谓的母亲推到在地,头磕上了桌角流了一脑袋的血,也只这一天陈辞安签约的她的公司,她送她去了“我的玫瑰”。
不如说这是陈辞安多年来为之努力的渴望,渴望成团出道,渴望被大家看见,也渴望给足了父母钱后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病魔无情,资本无情,上天也无情,她没出道,病情也逐渐恶化。
当白衾拿到陈辞安的化验单时她甚至觉得她要撑不过去了。
但是白衾遇到了刘耀文,这个满心满眼都是陈辞安的男人。
在最后这段时间,陈辞安应该能好过一点吧?
白衾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刘耀文,事无巨细,没有任何隐瞒,她不知道这样说了陈辞安会不会怪她,但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告诉眼前这个人。
送走白衾以后刘耀文回到了病房,医生说陈辞安醒来过,不过很快又睡下了,刘耀文握着她细白的手掌,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从小到大,她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吗?
那些个头疼欲裂的晚上,她在韩国,在训练营,在沂城,都是怎么过来的呢?
刘耀文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陈辞安的不正常,好几次他甚至都看见她在揉自己的头了,他还是没发现,甚至都没问过,只当是在厨房太劳累了。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关心过她头疼不疼,累不累,所以她才这般坦然,连跟他说一声 撒个娇都不会吗?
陈辞安晕晕乎乎中感觉有个人在捏她的手,力道很重很重,迫使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费劲全力睁开眼却发现是刘耀文。
为什么他会在这?
是梦吗?
直到刘耀文把他扶起来并喂她喝水,她才发现是真的。
不是梦。
是刘耀文。
他来了。
那天陈辞安听见门铃和手机响了想要起身,不知为何身上没有力气摔倒在了地上,之后就神志不清了。
刘耀文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陈辞安,小声道。
刘耀文“喝水。”
陈辞安不想让她喂,想自己拿杯子,但是刘耀文已经拿着汤匙把水喂过来了,几口之后刘耀文终于放下杯子放到了一边。
正当刘耀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陈辞安先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又很坚定。
她说。
陈辞安“你以后别来了。”
陈辞安“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