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忆录，赠予曾经近十年的时日。
作者#痛与乐均无法被忘记。
作者#原稿大概在2020年7月左右，2022简单的重改。
作者#2022年崔胜铉先生35岁生日快乐。
00.
我言语似乎总是对你万般爱意，那时却仍毫不犹豫提枪将你击毙。
01.
烦，还是烦。
楚卿熠抬起身子看着那位白衣医者寻找药物的背影。
“呃，医生，我会好起来的是吧，你说过的。”
“嗯。”
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略微暖意，带着许安慰意味的笑意：“楚小姐，不用担心，只是中度抑郁而已，并不是很恐怖，我还见过好多更吓人的……按时吃药就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相信你。”
他是个温柔的医生，这一点无需置疑。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兼心理咨询师，他无为是最称职的那个人。
“对了，还有，楚小姐我挺喜欢你这种性格的。”
他喜欢我。
楚卿熠在心里不停重复这句话，当时是怎么了，竟然对他有些……一见钟情的感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那句“我也喜欢你”。
最后直到离开医院了，都没有对他说出来。
她躺在心理咨询室的床上。
“最近感觉怎么样了，楚小姐？”
她仔细看着那位医生的脸，明快俊朗，剑般眉毛下停驻一对星般闪亮的眼目。
“我不知道，吃了药之后还是恶心，我没法挣脱以前的那些事情……”
“你已经换了三种药了，还是不管用……这样吧，我们还有最危险的一个方法。”
“什么？”
“催眠法，可以使你直面你以前的经历。”
楚卿熠说她高中的时候，喜欢的男孩子被欺负过，但已经差不多忘干净了。
毕业以后楚卿熠逃离了这个让她痛苦无比的城市，暂时逃离这段令她悲惧的历史，去了国外留学。被父母强行叫回家乡工作后，那些记忆一一涌上心头。
02.
她被剑眉星雨的帅气医生与旁边站着的助手催眠了。
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以前的学校，红色楼宇与砖瓦墙壁，甚至连那股腐朽般气味都如此熟悉。
楚卿熠站在校门口没有进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会不会再次在校门口遇见那男孩，那背着画板，脸上贴些创口贴的少年。
深知这就是她抑郁的原因，也想快快好起来。
谁都不是那么勇敢的能去面对以前被欺负的事情和那些不好的记忆。何况甚至连她这般罪恶的旁观者都没彻底释怀。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走进被雾气环绕的学校。
校园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只不过多了几分寂静。
03.
“喂，那边的小子你过来。”
楚卿熠嘴里叼着棒棒糖，朝不远处一个背着画板的男孩子招了招手。
那边的动作愣了愣，随后又指了指自己。楚卿熠有些许不耐烦地皱眉。
“别磨蹭，就是你。”
男孩走到楚卿熠面前，而后放下画板。
“如果你也要教训我的话，请不要弄坏我的画板。”
楚卿熠闻言一愣，垂下眼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半晌，她拦下了身旁满脸狠戾的女生快要击中男孩腹部的拳头。
“潇潇，算了。”
女生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丢下楚卿熠径自离去。
楚卿熠仔细打量着男孩的脸，有很多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过长得挺好看，说话声音也十分低沉磁性。
楚卿熠挑了挑眉，开口问他。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要去了解他。
可能是因为似曾相识的经历吧。
“你叫什么？”
“崔胜铉。”
崔胜铉拿起画板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边走边向楚卿熠挥手。
“后会无期。希望你不要再看见我。”
04.
这边李林潇气鼓鼓地埋头往前面走着，全然不顾身后跟来的楚卿熠。
“潇潇。”
楚卿熠大步跟上前将手搭在李林潇的肩上，带着哄小孩的语气说话。
“潇潇你别生气了。”
李林潇嘟了嘟嘴，别过肩膀躲过楚卿熠的手。
“阿熠我就不明白了你好端端地袒护他干嘛。”
楚卿熠闻言竟失了神，少顷才回过神问道。
“崔胜铉……他怎么了吗？”
“你不觉得他跟你说话的态度就很让人生气吗？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要欺负他吗？”
“果然成为校欺别人也不是平白无故就欺负他的。”
“校欺……吗？”
果然很相像啊，她楚卿熠以暴制暴就是因为讨厌那些人卑微的自尊心。
可对崔胜铉她似乎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05.
楚卿熠曾经也是校欺。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被踩在脚下的感受，痛苦又羞辱，她从不知道自己如何忍到现在。
知道自己想过放弃生命，她做过那么多傻事，但也干过聪明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干过的最聪明的事情就是以暴制暴。干过的最傻的事就是那天袒护了那人，那背着画板，粘着创可贴的少年。
06.
放学以后，她们偶尔在校门口目睹了惨不忍睹的一幕。
她们看着那少年被好几个男孩子揪住衣服，像一具尸体一样在地上被甩来甩去。还有人动不动就踢他一脚，地上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迹。
“你说他是不是活该？”笑着的女孩故意撞了一下楚卿熠。
她愣住了，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崔胜铉看了她一眼。画板被掰碎，上面的画也被撕烂了。隐隐看见那副画碎片上露出来一个女孩的脸庞。
我？
愣了半天，直到李林潇叫她。
“走吧走吧，别看了，不管他，跟我们又没关系。”
在女孩不可抗力的手臂力量下被拉走了，但她感觉那人好像一直在盯着她。
07.
深夜。
楚卿熠庆幸自己在学校门口租了房子，这样可以关注到学校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
终于送走了硬赖在自己家里写作业的李林潇，去往周围的药店买了些酒精和纱布，向学校门口走去。她总感觉心里有令她很难受的一块巨石，促使着她想要保护那个孤独又神秘的“校欺”。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打着伞走向校门口，她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里，孤单的身影被大雨打得摇摇晃晃。
走到他身后，用伞替他遮住掉落在身上的雨水。他回过头，楚卿熠看见他帅气坚毅的脸上鲜血淋淋，嘴角挂着明显的血迹，血从发丝滑落下来滴落在白色的校服上衣上。
楚卿熠绕到他前面，带着平常欺负人的威严大声说：“你是崔胜铉吧？”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忧伤与气愤。
“怎么？你有脾气？”
楚卿熠看见他站了起来，可能是准备防卫。
“一群男生我打不过，我还打不过一个女孩子吗？”
估计他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于是她走上前迎战，一个过肩摔狠狠把准备冲上来的男孩摔得肩着地面。
“臭小子，姐姐我可是学过近身格斗，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伤呢！”
崔胜铉捂着腹部坐在地面上，吐出一口鲜血。
“呵，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家。”
他带着恨意看了一眼楚卿熠，站起来自己走了，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就又摔倒在地。
无可奈何，他只能给楚卿熠指路。
楚卿熠撑起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孩，带着他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08.
楚卿熠没想到那家伙家离她家这么近。
于是她顺势便带着他来到自己家，一把把他摔倒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二话不说就拉开对方的上衣，崔胜铉下意识躲开，却被楚卿熠生生拉了回来。
她拿出包里的酒精棉球，开始给对方处理伤口。
他肩上和后背都有大片的血迹，楚卿熠敏锐地发现鲜血都是来源于肩上的几处被撕裂的伤口。
“看，果然我还是厉害。”
说着，还故意在伤口处用棉球猛戳几下，崔胜铉痛得发出嘶声。估计他是想叫出来但又硬忍回去了。
“痛得厉害就说话，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一直到楚卿熠为他包扎好了伤口，他都没有叫出来。
“你知道吗，我初中的时候也被欺负，天天被打得头破血流，那时候我妈晚上给我抹药，我叫的像杀猪一样。”
“所以我去学了格斗，以后就再也没人欺负我了。”
崔胜铉转过来看着楚卿熠，她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温柔了不少。
楚卿熠看着男孩默默起身，准备回家。
“对了，回去把这个药吃了，可以治内伤。”
楚卿熠把药放在他衣服口袋里。
“回头见哦。”楚卿熠笑着告诉他。
09.
“楚卿熠！”
是李林潇在叫她。
“怎么？谈恋爱了吗？”李林潇坏笑着问她。
“没有啊，你……你这个人怎么乱说呢？”
“有个家住附近的同学给我说，昨天看见崔胜铉那家伙从你家出来哦哈哈哈。”
10.
高二分班的时候，他们三人幸运地被分到了一个班。
如她所料，他在新班级里还是经常被欺负，要不是被一帮男生围在角落拳打脚踢，就是便当盒里被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甲虫，防腐剂这些。所以暗中观察的她几乎没看见崔胜铉吃过午饭。
于是她晚上总是会带一些吃的给男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怎么说话，楚卿熠要不是给他处理伤口就是默默陪着他。
似乎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他们关系，不过楚卿熠不想管，随他们怎么说吧。
11.
炎热的中午。
同学们都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吃着便当，整个班级一片祥和的景象。
突然，从班级后排传出一声爆炸一般的声音。
大家都回过头去看，坐在最后的少年捂着嘴，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接着吐出第二口，第三口……
“快！叫老师啊！会出人命的！”
有人叫来了老师，大家围成一圈，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腹部，不停喷着鲜血的男孩。
“快，打救护车。”老师明显比同学们镇定许多，他赶忙打了救护电话，有救护车过来把崔胜铉从班里抬走了。
楚卿熠和李林潇上完卫生间回来，看见班里慌乱的样子，赶忙抓住一个同学问出了什么事。
得知事情的原委以后，李林潇笑着大喊了一句：“哟，楚卿熠，你看你喜欢的那个谁出事了哈哈哈！”
“你！”楚卿熠大喊着冲向她，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紧接着，她便意识到此时和李林潇争辩并没有意义，她又想着崔胜铉此时怎样，无助的跌倒在地上，捂着嘴默默擦去眼泪。
“你们看，楚卿熠这家伙果然喜欢崔胜铉啊哈哈哈！”
楚卿熠听见有几个男生在议论着，她好想冲上去把他们的嘴巴封住。
但她真的能吗？
12.
一放学，楚卿熠立马赶往医院，问清崔胜铉住在哪里以后，她冲上楼找到那间病房。
崔胜铉孤独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因为失血连嘴唇都变成惨白。
护士看见站在外面的楚卿熠，笑着问她：“小姑娘，请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哦，问我吗？我是他的妹妹。”
“你们的父母不在吗？”
“……”楚卿熠犹豫了一下：“他们在外面工作，回不来。”
护士半信半疑地让她进去了，楚卿熠走到崔胜铉旁边，对方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然后又笑着闭上眼。
“你来干什么啊。”崔胜铉轻轻抓住楚卿熠的手。
“我……就是来看看你。”楚卿熠摸着他的手，看起来刚抽过血的样子，青色的血管遍布在手臂上，显得格外恐怖。
“你父母呢？他们不来吗？”
“我……”崔胜铉背过脸。
“我没给你说过吧，我没有父母。”
“这就是我被欺负的最大理由，我没有后盾，不像你们……”
“所以我每天还要去打工，交学费，这次可能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
楚卿熠对他的话有些震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对……对不起。”
“没什么，我习惯了。”
他突然转过来问楚卿熠：“对了，你刚才说你是我妹妹吧？那我是你的什么呢？”
楚卿熠思考良久，然后说出一句让她自己都震惊的话：“你做我的常乐先生吧。”
“神经病啊什么玩意。”
13.
“小姑娘，你问这个病人受伤的原因吗？”
“他吃下了一些类似于摔炮，小爆竹那种火药类的东西，然后胃部和食道都被烧伤了，可能是有人把火药塞到饭菜里了。”
“告诉他的同学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
14.
“李林潇，楚卿熠又去医院照顾那个谁了，你说他们不会真的在交往吧？。”
“真是的。”听见体育委员的话，李林潇生气地走向操场开始奔跑。
她往楚卿熠的饭里放了摔炮，准备在楚卿熠发现后嫁祸给他。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卿熠那天把饭给了崔胜铉。
所以……她更没想到崔胜铉这家伙真的会把摔炮吃下去啊！啊啊啊楚卿熠你到底喜欢了什么样一个小傻子啊！
15.
“砰！！！”
篮球砸在班里的显示屏上，屏幕碎裂了，电线从碎裂处掉落出来。
肇事的几个男生赶忙逃离现场，回来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完了，我们该怎么办，老师知道了觉对会叫家长过来。”
“就是，肯定要赔钱，然后还要被骂。”
“说不准还会被打一顿啊！”
“真是活该，谁让你们非要在晚自习的时候在教室里打球呢？”
突然，几个男生的目光投向了正在写作业的崔胜铉。
“干脆都推给这家伙算了，谁让大家都不待见他呢？”
这几个男生又带了好几个人，走到崔胜铉座位旁边。
“喂，篮球把屏幕砸碎了，你来担着吧。”
崔胜铉抬起头，带着厌恶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不可能的，你们犯了错就让我来担？”
“不然呢？别忘了你小子的身份，哈哈哈哈。”
接着，为首的男生就冲其他男生大叫：“来啊，他不同意，打死他！”
拳头和羽毛球拍，木棍等东西狠狠落在身上，其实也没什么，他想着。
只是在被碰到旧伤的时候，疼痛会加剧腐蚀他的神经。
16.
“不要这样，算我求你们了疯子们……”
崔胜铉听到了楚卿熠的声音。
她如同张开翅膀护崽的老鹰一般护在崔胜铉身上。
球拍一下落在楚卿熠脑袋上，不疼，就是晕晕的。
她的做法招来了一帮男生的哄笑：“看啊！美救英雄，真是百年不遇的场景啊哈哈哈！”
楚卿熠感觉自己哭了，隐隐约约听到崔胜铉在耳边问：“有病吧，真是的。“
她还未做出回答，便听到李林潇的怒吼：
“欺负楚卿熠算什么男人啊！有本事冲我来！！！”
她冲进男生的包围圈，一把抱住楚卿熠：“熠熠子你没受伤吧？”
后面满脸满手都是血迹的崔胜铉默默看着她们，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李林潇明白他猜到之前和现在的事是怎么回事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楚卿熠喜欢崔胜铉，李林潇喜欢楚卿熠啊哈哈哈！”
领头的男生大笑着告诉其他人，大家都开始笑。
李林潇的脸庞因为生气如同红苹果一般：“……不！我不是！！我一没有喜欢楚卿熠啊啊啊！”
一根带刺的木棍冲着他们砸下来，李林潇顺势伸手去挡。
“啊——”
李林潇的叫声让男生们停下动作。
鲜血从手掌渗出，慢慢流下来，男生们一见有人受伤流血了，便匆匆逃走。不一会，班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快，卿熠你和我一起把她送到医院！”
17.
三个孩子从班里冲出来，向离学校最近的医院跑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外面下着大雨，没有公交车，也不可能打上车。崔胜铉只能忽略自己身上的伤势，背着李林潇在路上奔跑。
“小心！”跑在后面的楚卿熠对着崔胜铉大叫。
崔胜铉着急地背着李林潇向前跑去。
突然，一辆闯红灯的越野车向这边奔来，黑刘海几乎盖住眼睛的少年扭头看了一眼，把李林潇扔了出去。
于是楚卿熠和李林潇亲眼看着越野车撞在崔他身上，他被压在车底下，拖了十几米远。
“胜铉啊！！！”楚卿熠尖叫着冲过去，抱住地上浑身是血的崔胜铉，跟李林潇合力将他拖到马路边上。
肇事的越野车看到孩子们的样子，连忙逃离开来，瞬间就开得不见踪影。
怀里的人腰臀部位和左腿已经血肉模糊，他缓缓睁开眼睛，冲楚卿熠笑笑：“没事，不疼的，我们赶快……咳咳……去医院吧……”
鲜血如同河流一般从伤口流出，他气息奄奄地靠在楚卿熠柔软的臂弯里，嘴角和鼻子里都流出血浆。
楚卿熠和李林潇合力将他拖到医院门口，两个女孩都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少年已经完全昏迷了，有医生出来看见瘫倒在地上的三个人，赶忙将他们推进医院。
18.
楚卿熠抓住他的手臂，将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李林潇捂着脸。
她把包着纱布的手从女孩脸上拉开：“没事没事，别碰到伤口了……”
19.
最后崔胜铉不见了。
说实话，其实楚卿熠也不知道他了去哪里，只知道，在有一天她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不见了。
好像这个人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
没人告诉她崔胜铉去哪里了。
但不管去哪里，希望他一直能开心吧。
毕竟他曾是楚卿熠的常乐先生。
“呃所以常乐先生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解释下。”
20.
从未设想过的路径里，她再次走向那个熟悉的教室。有一个男孩子坐在教室里，他脸上仿佛还存留着血迹。
他向这边转过身，轻声咳嗽声音略微有些熟悉。
呃，崔胜铉？
楚卿熠犹豫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思索着，许久回过头冲我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我从未想过你一直都没放下……我这些年过得还不错。”
“你，真的是你。”
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从后面抱住了她。还是温暖的触感，与少年时期那再也无法偿还的阴影般青春色彩里含苞绽放。
“对不起，我在这里和你道歉，真的，你不知道，我离开后后悔了多久……应该给你说一声。”
她用力踢着双腿，挣扎开他的怀抱。
不，你不是他……怎么可能放下……什么可能……你踏马分明是个怪物，他死了，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永远死去了。你是怪物，为了让她不在痛苦而瞎编乱造的庸医。
回过身，不小心一脚踢在崔胜铉的肚子上，从未想过这位置离校园那巨大玻璃窗那么近，她亲眼看着他顺着窗户落下去。
21.
好烦，更烦了。
楚卿熠醒来的时候，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催眠的时候发生事故了吗？
“你醒了。”
旁边的年轻女医生看着我，她看上去一副刚入职不就的样子，略显稚嫩的脸庞带了一副金边眼睛。
“我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医生叹了一口气。
“你在被催眠的过程中踢到了酒精瓶子，造成严重火灾。”
“胜铉前辈为了救你牺牲了。”
她指向对面的废掉的心理咨询室，它已经被烧成了黑色。
22.
我再用最平凡老套的情节，诉说属于我们，也仅仅能属于我们的悲恸。
本来应该被遗忘的，真该死，我的记忆好像还不自觉怀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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