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Chapter 12 贪婪

【阿不福思】

我的哥哥是个才冠绝伦的混蛋。从我记事起，他就优秀地不可思议。

还在沃土原的时候，我经常可以看到哥哥抱着很多书——他喜欢吃甜食，这个爱好持续了很多年，妈妈生气的时候会教训他，说，等我们俩老了以后，他的牙齿一定会比我早掉光——当然他更喜欢研究魔法。我常常想，他或许能在开始蛀牙前研究出一个防蛀牙的咒语。

沃土原的房子不太大，但有很多层，但是阿不思偏爱顶层的小阁楼，光线不好的时候他会加一个荧光闪烁。父亲虽然早出晚归，但是他一有空就会大家赞赏哥哥超出年龄的优秀和懂事。我有时候在院子里玩常青藤，然后仰起头就能看到阁楼窗户的灯火。

四岁生日那天他给我送了很多施魔法的礼物，我想要打探关于魔法的密辛的时候他很有耐心，但询问心情的时候他总是微微一笑，好像在问我“你觉得呢？”我有时候没来由地恼火，他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这在做官任教上是飞黄腾达的法门，但在家里——我能感觉到这种捉摸不透给他带来的疏离形象。

“你可真是——贪婪啊！”格林德沃大声笑起来，“既想要和我一起创造旷世卓绝的事业，又想要你的家庭。”

“我从前觉得难以实行，但是你出现了，不是吗？”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哥哥用这样低三下四的语气讨好人，“盖格特——只要我们一起，我相信的。”

“阿不思。”格林德沃咄咄逼人地说，“不可能的。想都别的，你非得把你拖油瓶似的弟弟妹妹放弃——他们可以没有未来，但你不行。我能看到你前程似锦。”

【阿不福思】

“你不是想当‘伏地魔’吗？”阿不思平静地说，“那么你记住，一个真正强大的黑巫师，是不屑于这种花言巧语的。”

汤姆闭上眼，等待着一场宣判。

“我不会杀你的。”阿不思恢复了那一贯的，和蔼的直叫人想吐的笑容，“你得知道，杀死你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指了指汤姆的胸口，“你自己。”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刚把我的全身束缚咒解开，我恨不得把他的鼻子再打歪一次——虽然这理论上不太可能。“放虎归山好显示你的宽宏大度吗？当你的伪圣人吧！亲爱的哥哥！”

“如果你愿意这样想的话，我不反驳。”阿不思温和地笑了，他把那件样式古怪的的紫斗篷从我的衣架上取下来，“不过这一趟我还是得谢谢你。”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强闯民宅！“这么说，你还欠我个人情了？”我冷冷地说。

“啊，看来的确如此。”阿不思笑着停下来，“毕竟我上一回没赶上。看着黑魔王一天天长大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我真怀疑你年年去看格林德沃一回简直要被洗脑了！”我尖刻地回应。

阿不思并没有回答我，我套上兜帽准备出去。雪下得很大，铺天盖地地，简直叫人眼花。

“你要去哪里？”

“波特家。”他愉快地说，“我正想和詹姆谈谈隐形衣。”

“你是在杀人！”我几乎要咆哮了，“波特犯了什么罪——”

“这不新鲜，我的朋友。每天都在死人。”阿不思平静地说，“假如用一个人的死亡，换取千万人的平安，那便是正义。”他转过身，冲我微微一笑，“而且，我想他们也知道，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注定了逃不过，就是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