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彼此的心事

【真君神殿】

一行人围在桌子前吃饭，不过，大家各怀心事，所以都有点食不知味。

“我觉得这天上的吃的，还真不如凡间的。”老六夹了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有些幽怨的开口。

老四坐在他旁边，一副“兄弟我很懂你”的眼神，“我看你是觉得这没有九小姐和她那小丫头带的东西好吃吧。”

老大听了听，又看了眼杨戬，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对对面的两位兄弟说，“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咂咂嘴，低头继续吃起来。

“她总给你们带吃的？”杨戬放下筷子问

或许现在只有提到顾九笙的时候，他的言语间才不那么强硬。

老二见状，赶紧解释了一句，“只是偶尔上山的时候。”

老大瞧见门口走过来一个身影，说道，“哮天犬回来了。”

哮天犬踉踉跄跄，状态并不好。他前几日被孙悟空收拾了一顿，导致现在鼻子失灵，一无是处。

他走到桌边，正要坐下，就听见杨戬问道，“找到万窟山的那只狐狸了吗？”

“没……没有。”哮天犬断断续续的说。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杨戬突然话语犀利，让在场的几人不明所以，都有点心慌。

老大见状立即打圆场，“二爷，哮天犬现在鼻子不如从前，他也尽力了。”

哮天犬乖乖的变成了狗，趴在了桌边

凡间。

所谓春困秋乏，如今正值夏日，这个时辰恐怕只有这树下不那么热。因此，顾九笙叫了轻音陪她下棋，二人各执一子。

“小姐，你说这个应该放在哪儿？”

“你什么都问我，干脆我替你玩好了。”

“也行啊，小姐。”

轻音摇摇头，只觉得自己困的不行，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顾九笙推了推她，好不容易给她叫醒，“轻音，回屋里去睡，小心中风。”

轻音撇撇嘴，步履瞒珊总算是走到屋里了。

顾九笙见她那副模样，自己跟着也有些困了，起身就要回去，转身却看到了杨戬。

顾九笙站在原地打量着他，他似乎比前些日子瘦了些，眉目间的忧愁挡也挡不住，想必是又出什么事了。

“阿笙。”杨戬大步走了过来，到了她面前，他才稍微有些放松。

顾九笙刻意忽略他的不寻常，只说，“累了吧，进屋歇会。”

杨戬顺应她的意思，躺在她的榻上闭目休息，不过片刻，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顾九笙瞧了瞧他这副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只觉得无奈。

夜半时分，杨戬才悠悠醒来。

“醒了？”顾九笙正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水盆，见他醒了，便先将盆放下，坐到了杨戬身侧。

杨戬捏了捏额角，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哮天犬没什么用了。”

“什么叫没什么用了？”顾九笙觉得纳闷，又看他眉头紧蹙，似乎是头疼。一定是累了太久，突然休息了一会儿便有些不适，她想着，抬手将杨戬摁着，让他躺在了榻上。

杨戬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瞳孔都放大了几分，“眼睛睁这么大干什么，我还能把你怎么着？”顾九笙挑眉，一双纤纤玉手覆上了他的太阳穴，他只觉得额上一阵微凉，舒服得很，又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道，“他之前被孙悟空伤了鼻子。”

“那不如就让他呆在我这吧？”顾九笙问道。

杨戬沉默须臾，只说，“也好。”

华山最近出了个“华山女妖”，专门打着“三圣母”的旗号惩恶扬善，做了不少的好事，深受山下百姓爱戴。

也因此，顾九笙已经多日没去山上了。这一日，她撇下轻音，独自去找杨婵了。

“九笙？你来了。”杨婵微微诧异。

“怎么，看到我不是你等的人，很失望？”顾九笙坐在她惯常坐的一块石头上，笑着问。

“我只是惊讶，你很久没来了。”杨婵哑然。

“听说山上有个“华山女妖”，我怕打扰你啊。”

“她是沉香喜欢的人。”

“哦？这么早就来哄未来婆婆了，很有前途嘛。”顾九笙打趣到。

杨婵闻言笑笑，只是笑容转瞬即逝，说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沉香刚出生的时候，彦昌就给他定了门亲事，到底还是要做数的。”

顾九笙却不以为意，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看了眼杨婵，“这还不简单，干脆都娶回家，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嘛。”

“如果二哥听到你这话，一定会生气的。”杨婵，“其实按道理来说，我该叫你一声“二嫂”的。”

顾九笙闻言立即摆摆手，头一遭严肃的看着她，只说，“不可，先不说别的，光我年纪小这一点，就担不起你这样的称呼。再者说，我和他之间，你情我愿、你来我往，没什么名号，我也不图这些。”

杨婵见此便不再多说什么，想到了沉香，又说，“算起来你比沉香也大不了两岁，如果他有你这般稳妥，我便也放心了。”

“人嘛……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能长大。”

顾九笙离开的时候，正好小玉回来。二人走了个对头碰，小玉微微诧异，面带疑惑。

顾九笙颔首点了下头，便直接走了。

“你看见她了？”杨婵问。

“她是谁？”小玉不答反问。

“一个故人。”杨婵叹了口气，心想，二哥这条路必定也不好走。

顾九笙回来之后就变得很沉默，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轻音见她如此，很是担心，可问她什么，她又什么都不说。

轻音有那么一刻，突然想到了从前的顾九笙。

京城里出身于王孙贵戚、名门望族的公子和小姐，时常会相约一起吟诗作对、抚琴作画，而顾九笙就是一个另类。

她从来不参与任何活动，除非是宫里皇上圣谕，要求一品官员携正妻和嫡子嫡女出席，她才会去。

可算下来，她也只去过那么一次。就那一次，许多世家公子瞧见了，便纷纷想求娶回家。

后来，顾九笙就再也不出门了。

这段日子以来，轻音眼看着她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她心里也觉得放松了不少，不然她都担心再这样下去，就是不病死，也得要闷死。

可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