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不见人

顾九笙在小院周围绕了一圈，觉得这里风景确实不错，只是可惜，没什么人，由此显得冷冷清清。

“轻音，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华山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小姐？”

顾九笙只觉得不太对劲，华山再怎么说也是一座仙山，怎么会如此人烟稀少。

“我就是有些奇怪，你去找人问问吧。”

轻音去了两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还满头大汗，顾九笙见此走上前去，“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小姐，你是不知道啊，这里方圆几里根本就没有人。于是我就上了山，才碰见几个人影。”轻音兀自倒了杯水，之后一饮而尽，却还是不痛快，又倒了一杯，喝完才继续说起来，“那几个人长得甚是奇怪，好在我之前见过了那个什么哮天犬，不然我得被吓死……其中有一个人还是比较好的，只是他什么也不和我说就要我下山，我废了好一番口舌才打听到了一丁点消息。”

顾九笙扶额，敢情她前面说的都是些废话，“那你继续说。”

“他说这里从前是有神仙，不过现在已经封山了，所以才没有人。他还说离此十里的地方有个镇子，小姐，要不我们去镇上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连吃饭都成问题。”轻音将山上之人跟她说的事一一讲给了顾九笙，顾九笙听完之后也只是点点头。

次日，顾九笙便要去山上看看，轻音拦着她说，“小姐，那人说了，山上不安全，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无妨。”顾九笙摆摆手。

到了山上，顾九笙果然看见了山洞前站了几个人。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绿衣女子。

那女子好像是在争论什么，未果，便被赶下山来。

“欸？这位姑娘，你一定是神仙吧？”那女子看见了顾九笙，向她走了过来。

顾九笙闻言便笑笑，这姑娘怎么和轻音一样，觉得天底下都是神仙吗。“你怎么会觉得我是神仙？”

“恩……”她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真真是个美人儿，便十分肯定的说，“你长的这么漂亮，一定是神仙。”

“恩，许是有些道理。”顾九笙却是想到了杨戬，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那你收我做徒弟吧？！”

“哦？我已经有徒弟了，就在那，你问问她，同不同意。”顾九笙指了指身后的轻音，继而不再理会那女子，直接走上前去。

梅山老大一时间竟觉得头疼，最近是怎么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姑娘留步。”梅山老大立即拦住顾九笙

顾九笙见状只是说，“这位大哥不必担心，小女子绝无他意。我与我妹妹路过此地，只是想问问这山中是否囚禁着什么人。”

梅山老大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人？”

“若是无人，几位在这里做什么？”顾九笙循序渐进的问起。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们都还是赶快下山去吧。”

顾九笙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开，垂眸片刻，又问，“看几位大哥的模样，想必也是替人做事，但不知你们的主子是谁？”

梅山老六见大哥不赶人，反倒和她攀谈起来，便在后面喊到，“大哥，你在磨蹭什么？”

老大回头看了一眼，对顾九笙说，“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你不说是吧？”顾九笙假作思考的模样，突然开口，“那不如让我猜一猜，你们的主子是……杨戬，是不是？”

老大一听到杨戬的名字，更加惊讶了，她怎么会知道二爷的名字，还直呼其名，似乎认识一般。

顾九笙其实真的就是混乱猜的，那日杨戬就是在这里救了她，而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般人。那么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呢，她想，一定是这里有什么和他有关系的人。

果然，看那人的表情就知道，她没猜错。

“不敢打扰几位大哥，小女子这就告辞。”

老六这时走了过来，问，“大哥，你和她说什么呢？”

“啊？她认识二爷。”老大一脸的颇为不解。

“怎么可能……二爷怎么会认识一个凡人？”

“我哪知道。”老大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戬此时正要下凡，哮天犬就回来了，“进去再说。”他转身又回了神殿。

“主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顾九笙……”哮天犬正要详细说明情况，就发觉杨戬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改口，“啊，就是九小姐，她是她们凡间丞相的女儿，主人，你知道丞相吧，听说是在凡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呢。”

杨戬听到这就打断他，“别说废话。”他以为他不知道嘛，从前，他也是个凡人啊。

“哦，就是说九小姐是嫡女。主人，你知道什么是嫡女吗，我打听了一下，就是原配夫人生的女儿才叫嫡女。”哮天犬说到这，又抬头看了眼杨戬，发现他并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又继续说起来，“九小姐的母亲很早就死了，所以她从小就很受欺负。就像这次，她姨娘，主人啊，姨娘就是他父亲再纳的妻子，不过没人承认，所以只叫姨娘。这次应该就是想借着九小姐父亲病危，趁机害死九小姐。”

“还有呢？”杨戬拄着头，难得有耐心的听他说这么多话。

哮天犬挠了挠头，“啊对了，主人，我去了趟阴曹地府，阎王说是阳寿将近的缘故，属下不敢私自做主，所以就回来禀报主人了。”

“恩。”

“主人方才是要出去吗？”

“去趟华山。”

“那我和主人一起去吧？”

“你刚回来就先歇着吧。”

“我不累。”

“那走吧。”

主仆这一番对话属实让哮天犬受宠若惊，他家主人真是难得的好脾气啊，上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好像还是几千年前的事呢。

以往来华山，杨戬都是为了看三圣母。所以这次，哮天犬也没有多想，直接奔着山上而去。

“等一等。”杨戬却拦住他。

哮天犬跟在他身后，这不是去前几日那个小院的路吗？难道说主人来华山是为了那个女人……不懂啊，真是不懂

只不过，他一想到那个小丫头，就浑身哆嗦。怎么主子那么温柔，丫头就那么泼辣呢。

可杨戬到了小院，竟发现没有人。他不由得心神一慌，难道她就这样走了吗？想到这，他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好在，她们主仆的包裹还在。

他不禁松了口气，提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方才落回原处。

“主人，她们应该出去了。”哮天犬十分诚恳的解释。

杨戬立即白了他一眼，难道他自己不会看吗。

“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