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光光…娶你为妻…等我…”袁瑨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床边的人紧紧抱住。
“好,我等你。”袁瑨听罢,猛得睁开了眼,身旁的香气,令他倍感熟悉。他心中一惊,一下子松开了怀抱,呆呆地看着她:“阿…阿杨?”
那素衣女子点了点头,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你…你不打算离开了?”
杨婳笑着点了下头:“嗯。”
袁瑨一听,很是高兴。可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令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杨婳见状,赶忙扶他躺了下来:
“孙郎中说了,你旧疾未愈,又负新伤,需要调养,安生歇息吧。”
袁瑨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待疼痛消退后,才开口问道:“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没…没有……”
“好啦,往事复杂,一言两语道不清楚。”杨婳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他的手。她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先养伤,待你好些,我再同你好好说说。”
话音未落,袁瑨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使劲地掉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还在…她还能在他的身边……
这一切似乎像场梦一样,扑朔迷离,很不真实。
……
王宴出事之日,燕王刘仁恭同梁王部将孙毅率军共伐幽州。仅不到两日,城池便被攻陷,城内的獬豸司也因此没了消息。有人说是被贼军屠戮殆尽了,也有人说是提早退离了孤城。不过,这些也已经无从考证。城破之日,燕王在梁王的扶持之下,再次入驻幽州城。
晋王负箭,伤及心肺,久治不就,病危……晋王临终前,召嫡子李存勖入殿,赐予了他三支箭矢:
“……勖儿…梁王是我仇敌…燕王背信…弃义,归附于他…咳咳…我…我未复大唐而…而先行一步,此…此三者,吾…遗恨…也…”
李存勖使劲点头,含泪接了晋王的箭矢:“父王,儿臣定替您完成此心愿!”话罢,晋王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再无动静……
“父王!!!”
李嗣源在殿外也是擦拭眼泪,默默离开……因为他是晋王的养子,同李存勖无任何的血缘关系。他很清楚,晋王一薨,晋州城便再无他容身的一席之地。
晋王一死,梁王便撕破了伪善的“面具。”他废了李柷的皇位,自己称帝,名太祖,改国号为“梁”,史称“后梁”。大唐覆灭,至于李柷的下场,也是众说纷纭,有传闻说是上吊自缢,也有传言说是被朱温残忍害死。梁王自立,各路藩王有效仿者,亦有附庸者。
李存勖继父遗志,立晋地为国,号“唐”,史称“后唐”,名曰“庄宗”。李嗣源则连夜率亲信精兵四万离晋,赴雍州戍边。
……
长安,大明宫,含元殿,戌时三刻。
殿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同大唐之时无异。殿中那张熟悉的老脸,到如今更显老态。他黄袍加身,为部下赞扬:“一身龙气,真命天子。”梁王朱温,哦不,应该叫后梁太祖。他如愿“名正言顺”地坐上了龙椅,封嫡长子朱友贞为太子,自觉这天下已半入其手。
“陛下,您交给微臣的任务,微臣已稳妥完成。”那人躲在殿柱的阴影之中,未曾露面,“只要陛下您一声令下,微臣定里应外合,助您一臂之力。”
梁太祖闭着眼,双手不停地把玩着那偌大的青玉龙玺:“爱卿莫急,待时机成熟,朕自会下令。你只需继续潜伏,切莫暴露身份。”
“微臣明白!”
“去吧。”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