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古意（五）

城西闹市，戌时八刻。

城西闹市本是人山人海，繁华喧闹之处。可如今，仅两刻钟的时间，就已变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炼狱”。几名黑衣蒙面的贼党正与红衣司卫厮斗，贼党身手不凡，竟不输号称“晋军精锐”的獬豸司卫。这些贼党并不恋战，他们且战且退。

“围住他们！”领队而来的秦枫玄有些急切，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贼党见势不妙，纷纷四散而逃。刹那间，仅留下五人被落于闹市之中。那贼人试图突围，与众司卫厮打在一起。

“留活口！”话音未落之际，贼寇已然仅剩一人。那人见状，朝着秦司察冷笑道：“想从我口中获得情报？哈哈哈，做梦！！！”

秦枫玄听罢，立马冲向了他，大喊：“不好！——”

可惜为时已晚，那人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嘴角还留出了黑色的鲜血。秦枫玄顿了顿，握紧了拳头：“可恶！嘴里竟然备着毒囊，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啊。”

几名司卫小心细致地搜查着躺在地上的贼寇死尸。

“司察大人，属下从贼党身上发现了这个。”很快，一枚古铜色的令牌被司卫发现了。秦枫玄一面接过令牌，一面迅速思索着。

“个头似羊，无目，腋下生眼，血盆大口……”他一脸惊愕，自言自语道：“这…这是…饕餮？！”

摸索着这块铜牌，他若有所思……

此时，阴云散，玉蟾出，鸦栖枯木，寒风起……

……

由于祭天求雨之事，晋王已与梁王僵持许久，而未曾开战。祭天之日，晋王需独自一人登上神坛，以挚诚之心，求晋地来年风调雨顺。距祭天一事还有五日，晋州城愈发热闹。祭祀所用的器具和牛、羊、猪也已经准备齐全，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神官。可在这时麻烦却来了，晋王的神官在前几日突然就莫名其妙地重病不起，情况岌岌可危。而此时负责城防的李存勖又恰好日日去往教坊司听戏，松懈了城中的防务。晋王无奈，毕竟李存勖是他的嫡子。他思虑再三，决定授予空闲的袁瑨禁卫司军一职，接管城防事务，而***则由二公子袁瑁代为管理。

晋州城中，有这样一座司府，门前两侧各立了一只猛兽，大门上左右两边也各雕画了一头。四兽皆似虎非虎，似熊非熊，怒目圆睁，威武凶猛。那是异兽貔貅，而这里正是——貔虎司！貔虎司一般执行非常危险的军机要务，貔虎禁军的威猛更是獬豸司所不能及的，故有“晋军之虎”的美称。晋州城内无人不晓貔虎司的威名。

“唉，昨日幽州来信，纵火作乱之徒留下饕餮铜牌一枚。”一位身着玄黑制服的人扶着案台，神情紧张。他的玄黑制服上盘踞着一整只金黄的貔貅，他是新任的貔虎司军——袁瑨。

“司军大人，莫非……您怀疑纵火作乱之徒同饕餮卫有关？”

袁瑨点了点头：“王司辅，此事重大，还需严加防范，在幽州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想必晋州也不免有他们的渗入了。”

王寅听罢，拱手而言：“卑职明白，这就去办！”

……

接下貔虎司事务的袁瑨也没有比从前忙碌多少，加强城防以后，他便日日领队巡逻。神官突然重病一事，令他深感疑虑。随后，他便派王寅前去探查情况。

貔虎司，戌时六刻。

“司军大人，卑职在神职府上发现了这个。”说罢，王寅从手中递过一张折好的白纸，袁瑨接过白纸，打开一看，惊愕道：“这…这是巫蛊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