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极致便是罪。
它说过她若救了它便会让他重生,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可她没想到对他的迷恋已经是一种不可赦免的罪恶。
她应了,它失约。如今疯癫形容不了她,疯狂解释不了她,她说:“既然活不了那都去死吧!”
——
烛光摇曳生姿,将黯淡无光的演绎打破,她躺在他的身旁,紧紧依靠,仿佛这样便是一生。
慕瑾停下脚步,看到已棺材被打开,连忙走近,她终于知道之前北枳为何不肯让他人看到这样的南鸢了。
只能用不堪入目来表示。
一直好奇的慕冷看了一眼连忙捂住眼。
慕冷我去,这哪是尸体,这乍一看都要吃人的样子了。
慕瑾嘘。
慕瑾你听,它要出来了。
那种微妙的破壳而出的声音在慕瑾的耳朵下十分令她敏感,她下一秒就抓住慕冷躲在门外观察。
本只是微微晃动的光线变得剧烈,似乎在告知着一场灾难的到临。
“哈哈哈,你属于我了!”她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放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可北枳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也许是最后的不甘与挣扎:“南鸢为什么还没醒?”
“我只说你帮了我我会让他醒,却没说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啊哈哈哈哈——”
“你骗我?”
“骗你又怎样,你不过是我现在还无法清理的小虫罢了。”
“真令我头痛。”它补充道。
两人同一个身体,像是在一人饰演两个角色,旁人见了肯定不会相信,但现在顾及不到别人了。
“呵,出来吧,躲着有什么意思呢?”北枳朝门那边挥手,一阵强风吹过,门被粗鲁地打开,刮的他们脸上生疼。
慕瑾看来你醒了。
“那还得多谢你的不杀之恩啊,不过现在我可不想和你废话,你的宽容就是我的放纵哈哈哈哈哈!”
“轮到你了哦,苏醒吧我的仆人们。”北枳疯了一般大喊,可她并不是在作笑。
都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她对着身体里不肯放弃的自己说:“看看,南鸢就要活过来了,满意吗?”
棺材开始剧烈抖动,像是要出现什么怪物一样可怕,惊悚的感觉集于一身,北枳紧紧盯着,慕瑾慕冷他们也是。
南鸢活过来了。
他机械地坐起,没有感情,嘴里直溢浓稠的血,却还是挡不住乌紫的唇,他没有去管,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指令。
像什么?像提线的木偶啊,真的可悲。
北枳看着狼狈的南鸢,活着更像在折磨他,她撕心裂肺地吼叫:“南鸢,你还认得我吗?”她竟然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手缓缓地伸向南鸢抚摸着他。
持续不到几秒,它又占据了:“你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竟然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进攻吧,我的仆人。”
咔擦咔嚓,四面八方涌来人群,他们竟是这里的人们。
慕瑾他们,怎么会这样?
满是诧异的表情似乎在北枳的意料之中:“还记得我给你制的梦境里面我说过的吗?我杀了全村人,他们就是那梦中的村里人,但他们都已经被我在梦里杀掉了,现在属于被我催眠了哈哈哈哈。”
“你们都逃不掉了。”
“献身于我吧,小狐狸。”
慕瑾顿了顿,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被控制的人们,他们的眼里满是渴望,充满血腥,无力抵抗,她又看看慕冷,朝他拍了拍肩。
慕瑾好。
慕瑾来吧。
她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场面极像同归于尽,但她没那么傻。
这么痛快吗?量你也没什么抵抗之力。
北枳从棺材旁飞扑而来,南鸢和其他人静止了一般,不再向他们攻击。
看到欲要贴近的北枳,她从身后又变出来镇妖的符纸,下一秒就要贴在她的身上,可北枳第二次没那么傻了。
她反手抓住慕瑾的手:“想搞偷袭?我可没那么蠢。”看到如此的小动作,她满是气愤,一脚就踹开了慕瑾,慕瑾飞出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北枳已经不像从前一般愚蠢和有把柄抓了,如今的她,强大了不少。
慕冷跑过去,抱着口吐鲜血的慕瑾担心道。
慕冷姐,你没事吧。
慕瑾没……没事,挠痒痒而已。
她摇摇晃晃地依靠着慕冷站起来。
听着北枳的口令,他们全都朝他们伸出利爪,南鸢也从棺材里出来,加入了他们。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南鸢!南鸢你住手,你听见没有啊……”
身体里的北枳又回来了,这一次她手里紧抓着南鸢送给她的木簪。
她爱他至深,她与他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