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说我如此信

魏婴看到蓝湛头上冒出的白发，却不知道这些白发是何时生的，心里难过又愧疚。

默默哭了一会，他以为蓝湛没发现，其实，他的任何反应蓝湛都看在眼里。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喊医修来。”

还未起身，魏婴抬头，扯出一丝笑，“蓝湛，我没事。就是为了好好看你，眼睛睁得太大，有些酸，现在歇会好多了。”

这个理由，在蓝湛看来是无法说服人的，但是既然他如此说，他便如此信。

“嗯。”

魏婴叹口气，握住他的手，眼睛直直看着他，“蓝湛，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你不老，一点都不老。你就像我们刚遇见时一样，一身白衣飘逸脱尘，手握避尘大步走来，当时我们一行人都看呆了，我心里在想，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蓝二公子，果然是谦谦君子。现在看着，气度更盛从前了！”

魏婴说这些话，故意不看蓝湛的头发，他怕自己看到以后，会忍不住问出心里的问题。

有些问题，即使很想知道答案，却是无法当面问的。再想问，也无法问出口。

听到这些，蓝湛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在自己脸红之前，一下站起身，慢慢踱步至窗户边，若无其事的赏月。

魏婴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又害羞了？算了这次就不笑他了，万一再让我回答问题，那我真的要内疚死，明天也不用去什么观音庙了。

忍住不拆穿他，魏婴转到床上坐着，手放在脑后，背靠在床柱上，一条腿自然搁在床上，另一条腿荡在床边晃晃悠悠。

两个人在一间屋子，一个不言一个不语，便一直这样静静呆着。蓝湛虽有些奇怪，为何魏婴如此沉默，但也庆幸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魏婴刚吃饱饭，躺床上放松消消食。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这样挺好。很少有这样自己也懒得说话的时刻，那不如就好好待着，享受这片刻的静好。

魏婴躺着，竟是有些困了。心里想着还有事情要与蓝湛商讨的，像是明日几时出发，还要先准备好符咒。还有，书的事情，蓝湛到底看的什么书，我还没看清楚呢，不能睡，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告诫自己不能睡，奈何眼皮已经在打架。内心挣扎间，渐渐沉睡过去。

蓝湛发现魏婴睡着时，他已经呼吸平稳舒缓，嘴里还念念有词，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说什么，但蓝湛看到他撅着小嘴，隐约说了自己的名字。

蓝湛眼眉温和，嘴角上扬，“这个小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还跟小孩子一样，到哪都能睡着，鞋子也不脱。”

蓝湛解开他的腰带，替他换下黑色长衣，帮他脱掉鞋子，被子盖好。见他睡的安稳，蓝湛自行退去，开始收拾行装。

明日要远行，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

首先是魏婴的衣服、江澄送来的清心铃、锁灵囊、一些糕点，魏婴喜欢那家的桂花糕，明日早些过去买。

还有最后一样：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