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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一)

凹凸世界乙女向乱七八糟的东西

[格瑞/嘉德罗斯]第一人称视角

这篇真的预警,各种预警。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是我写过最不是人的女主。

天道好轮回,篡位绕过谁。

算是宫斗反转?

特别长,有很多伏笔,提一个过分的要求,能不能请各位一旦点开这篇文看了就看到尾呢?

看庆帝在叶轻眉的别院里呆着和武则天时有感而发写的。

别人看庆余年看烧脑,我在看点啥?

全篇个人想法,别较真,坐等被骂。

后:横、直、斜都可以走,步数不受限制,但是不能越子。它是国际象棋中威力最大的棋子。

“咔嚓咔嚓”展览厅里闪光灯不停闪烁,所有的游客都在竭尽全力地留下面前这幅三年一展出的世界级名画的一些痕迹。

 

“这幅画叫做《棋子》,由一位女皇所创作,这位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就被人称为天才皇女,彻底登基为女皇之后将国土开拓至原本的三倍。现在请大家看这幅画,笔触细腻,色彩饱满艳丽,冷热色调形成鲜明对比……”解说员小姐嘴开开合合,甜美的声音从嘴边的麦克风中流出。

 

画上画的是一棵夜间的树,白色的月光冰冷的像某种冷兵器锋刃上流淌的光,树冠稀疏发黄,看出来应该是秋季,树下种满了红色的三醉芙蓉,因为是在夜间,只有零星几朵花瓣微张,其他的全都是花骨朵,红色如此热烈的颜色出现在一片冷色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树枝的一根枝丫上坐着一男一女,只有背影,女孩斜靠在男孩肩上,女孩有一头柔顺的黑发,与冷色调相得映彰,穿着一条暖橙色的绣着繁复花纹的裙子——还好树并不高,否则真不知道她要怎么上树,裙子被夜风吹起,像飘起的旗帜,却皱皱的灰扑扑的,裙摆上隐隐可见利器划开的口子,女孩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男士礼服外衣,绣着精致的金色玫瑰图腾。

 

那件外衣很明显来自于男孩,因为男孩上身的白衬衫上用金线绣着和外套同款的金色玫瑰图腾,只是布满褶皱,仿佛被什么东西挤蹭过一样。

 

这里不得不说画者的绘画技艺高超,画上人的裙子外套和衬衫上的小小的繁复的图案画的无比细致清晰,衣服也画的很细致,可以看出衣服上佳的材料,人的皮肤白皙细腻真实,仿佛摸上去就可以感受到皮肤的柔软与温暖。

 

男孩有一头耀眼的金发,画者也许是故意突出这头金发的耀眼程度,连他衣服上的金丝都要黯淡上几分,像黑夜里的太阳,令月亮都黯然失色,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汇聚其上。

 

“不是,我说小姐……”游客中有人举起了手,问出自己的问题,“这画上不就是一男一女坐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吗?哪里有棋子?”

 

“这位先生,您这个问题问的好。”小姐的笑容不减,“这就和我接下来要讲的故事有关了。”

 

“这是一幅不详的画,它的历代主人下场都很惨,先是工作不顺,遭人陷害,常常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然后是家庭不和,最后横死街头。”小姐的声音渐渐压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每一代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游客们沉默了,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仪器,有人开始从设备中删除刚刚留下的痕迹。

 

要是只是死,或许没有这么可怕,可如果要是死的方式如此有套路有规律,就很诡异了,几乎可以定义为这幅画携带诅咒。

 

“画中的男性叫嘉德罗斯,而女性就是这幅画的作者,也就是那位女皇,这位女皇其实一位非常有争议的人物——”小姐停顿了一下,挥了一下手,有一个屏幕从天花板上降了下来“虽然在得到王位之后又将国土扩大几倍且她在位的时期国家经济达到了鼎盛时期,但是她获得王位的方式却招来很多非议,话不多说,下面请看根据这位女皇留下来的日记本所记内容编排成的纪录片——”

 

 

 

 

————————————————————

 

 

“嘁。”

 

 

这是嘉德罗斯和我第一次见面时说的第一个字。

 

彼时我正坐在书房那张书案的后面专心背诵某位先皇的生平事迹,这皇帝也是个奇才,丰功伟绩无数,以至于为了记载他的事迹哪怕是用蚂蚁大小的字也写了足足七页纸让我背的焦头烂额,背了半天我也只背到第三页的第三行。

 

直到听到这打破宁静的一个语气词我才意识到面前有人。

 

于是我抬起了头。

 

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的,与我面对面,不多不少正好隔了一张书案的距离。

 

男孩,长相英俊,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仿佛有太阳的火焰在燃烧,正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又为他镀了一层金。

 

吸引我的不是他精致的五官,而是他眉眼之间的那种嚣张与霸气。

 

少有,真的,而且这种霸气很是迎合了我的性格。

 

某种意义上讲他很对我的胃口。

 

我是皇族,群臣见了我别说霸气了,正常喘气都不敢。

 

现在居然在这人身上看到了,哪怕是在我的面前也没有丝毫收敛,就这样把霸气带着棱棱角角最原始的面貌呈现在我的面前。

 

当得起年少轻狂四个字。

 

“渣渣就是渣渣,蠢死了,背这么点东西也要用这么久。”

 

对方非常自然地无视了我打量他的目光,把视线放在了被我按着的书上。

 

有点无礼啊。

 

带着挑衅的意味,我默默地把书倒过来,然后推到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直到翻到我所背的有关这位皇帝的生平的记载结束的地方为止,又把书翻了回去。紧接着我冲他伸出右手张开,指尖对着那本书。

 

“一共七页,请。”

 

我背的久,你行你来。

 

对方把书拉的离自己近了一些,开始漫不经心地翻着书,手指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煞是好看,每一页只是随意地扫上了两眼就翻到了下一页。

 

大概过了几分钟,对方把书又合上推给了我。

 

“开始吧。”我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威德三世生于……”

 

 

他的语速很快,毫无压力地与我对视,在我有些惊异的目光中背完了写了满满七页纸的皇帝的生平事迹。

 

“你……是刚刚背的?”不是之前背过?我狐疑地看着他,出于礼貌,把后半句咽回了肚子里。

 

“嗤——”我看见他嘴角上扬,笑了。

 

 

“怎么?技不如人就怀疑对方作弊?堂堂天才皇女也不过如此。”

 

 

确实够无礼的。

 

 

我承认,我脸上常年挂着我觉得的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很多人觉得我的笑是阴森森的,都想对我敬而远之,那些不得不熟悉我的人会发现我不仅阴森森,还是个自傲的人,况且我也有自傲的资本,正因如此,我做出的很多过激行为并非出于愤怒,而是出于傲慢,不过也许你不信,我的脾气其实非常好。

 

 

可此时面前这个人的话犹如锤子,每句都狠狠地敲在我的骄傲上,原本我以为我的性格早已百炼成钢,宠辱不惊,现在看来还差着些火候。

 

这人是朵玫瑰,还是带刺的。

 

我觉得我脸上的笑容此刻在崩坏的边缘。

 

于是我深呼吸几下,略微平复了下心情,在此期间,我面前的人扯了一张书案旁的椅子,然后就坐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手枕在头后面,整个身体懒懒的放在椅子上,

却勾勒出了一个不错的线条。

 

我慢慢地把书拉回自己面前。

 

“受教了。”我对他说。

 

他嘴角上扬的愈发嚣张,“知道就好,渣渣。”

 

我觉得自己似乎白平复心情了。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尝试着转移话题。

 

对方没有回答,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开了口。

 

“嘉德罗斯。”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太清了。

 

依稀记得一个嘉德罗斯被一个仆从领走了。

 

我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正午的阳光十分耀眼,天地一片白茫茫的,嘉德罗斯的身影融合在阳光中又逐渐消失,像是阳光孕育的精灵又重新回到阳光中。

 

几乎是紧跟在他的离开之后,我父亲贴身的管家以一种狂奔的姿态来到我的面前,告知我,父亲去世,要我继位的事情。

 

那天就像做梦一样,上午我还是个在宫殿偏僻房间内读书背书父亲不关注,母亲不疼常年塞在皇宫深院中不与人来往的公主,下午我就被侍女精心服侍着试穿我加冕礼的礼服,我的表情呆滞,姿势僵硬,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我麻木地看着裙子点缀的白色花边被精心抻开,褶皱被人小心地抚平,有人在我的腰间系上束腰的腰带,贴身合体地勾勒出我腰的线条。

 

我的意识一直在神游,沉浸在一天之内由泥土到云间的巨大的震惊之中,紧随着震惊而来的就是恐惧,我这种沉浸在震惊与恐惧中的状态一直到父亲丧期结束(那段日子过的很没有感觉,就像流水一样),我的加冕礼,我手握权杖走到教堂中央,另一只手握着圣球,教皇在我的身边念念有词,最后把皇冠戴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终于接受了现实,周围是穿着红白相间衣服的教士,还有穿着礼服的官员都在喊着天佑女皇。

 

我看见了有些官员在窃窃私语,对着我幅度极小的摇头。

 

我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想着我没有见过大场面,想着我也不过如此,想着我没有什么能耐还傲慢无礼,只是一个纸老虎。

 

想着我不过是一个傀儡。

 

他们什么都不懂。

 

官员中我也看见了嘉德罗斯,他站在那里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窃窃私语,在与我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我看见他朝我露出了笑容,一种傲慢张狂的笑容,还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让我暗暗心惊。

 

那是期待对方走下一步的笑容。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笑容。

 

难道……?

 

这家伙……我想起紧随其后来的先皇的死讯……

 

是我的克星吧?绝对是。

 

我有一种预感,这家伙日后会为我带来大麻烦。

 

我也有一种预感,他会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会成为某样事物的破局者。

 

皇冠压在我的头上,有点沉。

 

我曾经想过这一天会到来。

 

但我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甚至在我的成人礼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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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丧期以及加冕礼上的恐惧以及失态不是没有原因的,父亲的死亡象征着我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我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我母亲是王后,这不必多说。

 

我的父亲当年对我的母亲一见钟情,两人这些年来一直亲密无间,夫妻感情融洽,有了两个女儿,却在确定王位继承人时产生了分歧。

 

我的父亲比母亲大了三十几岁,又是老来得子,所以我和我妹妹年龄都不大。

 

先皇死的早,而皇女年龄都不大,王后的年龄也不大,这就很不妙,如果皇女继位,意味着皇女可能会成为傀儡,权利会落在王后及其家族的手里。

 

家族系谱图像一棵树,家家都有一棵树,谁也不愿意辛辛苦苦结出的果实最后长在别的树上,父亲即便再疼爱母亲,面对朝廷官员的悠悠众口,也有了把皇位传给别人的心思。

 

这个别人,就是我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

 

我的叔叔年龄不大,比我母亲大了十几岁,还有两个儿子。

因此,我的叔叔成了我母亲的有力对手。

 

而且,我父亲对母亲是真心实意,我母亲就不一定了。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乎无力支撑朝政,所以这些年父亲基本被这两人架空了实力,最大的利益面前,亲情变的不值一文。

 

 

我的妹妹长得比我漂亮,虽然在理论上经天纬地她不如我,可是揣测人心,解人言,解人语,她比我强太多,能说会道,天生就是一个当政治家的材料。

 

小时候我母亲带着我和我妹妹与朋友见面,外出游玩,那个和别人见面后笑的灿烂 说话以及神态讨人喜欢的一定是我妹妹,我则是站在我母亲的身后,不是怯懦地躲着,你一定见过这种孩子,对人情世故极为不敏感,见了人也不怕,只是当人不存在,面无表情,目光阴阴冷冷,只会让你觉得这个孩子真讨人厌,让人感觉不舒服。

 

 

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之一,像一根裹着厚重毒浆的荆棘。我的母亲也因此指责过我,从那之后我就对着镜子练习笑容,想要像我妹妹那样笑,想要笑的人畜无害,想要笑的平易近人,但终究这笑容只是东施效颦。

 

在那之后一直到现在,我在感受到别人的目光以后,就会像木偶体内的某种机关被开启,露出一个笑容,但这个笑容,显然不是讨喜的笑容,只会让人觉得恐惧与反感。

 

和人互动,我并不擅长,我擅长的只是看,还有学。

 

虽然我妹妹非常听我的话,可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我妹妹还活着,我想现在继承王位的人一定是她不是我。

 

是的,如果我妹妹还活着。

 

我的妹妹讨人喜欢,这个人也包括我叔叔的妻子,我的婶婶。

 

我的婶婶非常喜欢我的妹妹,常常私下里与我的妹妹见面,当然,其实见面的目的并不单纯,我的叔叔为此警告过她很多次,可是她都当作耳边风。

 

所以说,事实证明,择伴侣要谨慎,成大事的男人背后的女人一定要有脑子。

 

终于我的婶婶的这种行为让我母亲钻了空子。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的婶婶又来看了我的妹妹,在她离开以后,我的母亲就回来了,当时我和妹妹年纪还小,母亲和我还有我妹妹住在一起,我当时刚刚背完书,正准备进门,就看见我的母亲与我妹妹有说有笑的,然后我母亲给了我妹妹三个果子,小小的,黑色的,由于是自己的母亲,妹妹毫不犹豫地吃掉了那三个果子,比起我,妹妹更受宠爱,我的母亲有什么好东西会给我妹妹,这很正常。

 

这次是个例外,她给出的是死亡。

 

吃掉果子之后,不久之后她的肌肉开始剧烈抽搐,我至今记得她用嘶哑的声音向我的母亲要水喝,母亲依旧面带微笑,轻轻用手拍了拍她,安慰她,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觉就是长眠,我的妹妹一动不动了。

 

在后来检验她的尸体时发现她的瞳孔扩大,是的,母亲给她的那种小果实,是颠茄。

 

两个颠茄果实就足以让一个小孩子没命,我母亲给出的,是四个。

 

我还记得那天母亲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我,她笑着用手拍了拍我的头,那是她对我最温柔的一次,无论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

 

“你妹妹睡着了,不要去打扰她。”她的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我闻到她的手上有一股香蜂草精油的味道,母亲常用玫瑰或者薰衣草精油,从来不用香蜂草,香蜂草那种清新香甜的味道,是我婶婶的最爱。

 

她是早有预谋的,从闻到这股味道开始我就意识到了。

 

再然后我的父亲来看我们,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那天父亲破天荒地询问我:“怎么了。”

 

母亲遮掩了过去说我学习过于用功。

 

进屋之后两人开始闲聊,之后发现了我妹妹一动不动,父亲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死去多时了。

 

母亲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也用颤抖的手探了探妹妹的鼻子,随后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骗子……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刚刚那一幕,我也会相信妹妹是被别人害死的。

 

整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在伤心,只有我在恐惧。

 

有仆人指控了我的婶婶,我母亲是苦主,没人怀疑她,我父亲也没有,可如果死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妹妹,父亲或许还会怀疑母亲,可是死的是妹妹,我母亲就完全没了嫌疑。

 

最终就是一切矛头指向婶婶,既有动机又有时间,结果就是我婶婶失去生命,叔叔失去了竞争的资格,被终身禁足。

 

叔叔没有丢了命,这是父亲人老之后的仁慈,还是有意为之,给他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这已经不重要,父亲死后,在我继位的第二天,就传来了叔叔暴毙的死讯,死因仍旧是颠茄。

 

我想,她最喜爱的孩子是她铲除竞争对手的棋子,那我是什么?

 

她要是想要那个最高的权力,前提是她得是皇女的母亲。

 

我是她有夺取权力资格必不可少的棋子。

 

一旦她达到目的,我就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她的心中没有亲情,只有利益。

 

孩子对她来讲并非必需品,甚至更多时候是个累赘也说不定,这么多年以来她把我关在皇宫之中让我几乎不接触外面的世界,几乎没有人际关系,让我的妹妹抛头露面,最后却杀了我妹妹……

 

我妹妹是辅助她建立人际关系网的棋子,我是她操纵朝政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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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皇的日子并不好过,就像我说的那样,我母亲留下我并非必要,我是她有争取权力资格的棋子,一旦她达到了目的,我这一辈子的高光时刻也就结束了,她达到目的以后我就是她挡住宫中官员的借口,不过她随时可以不要我这个傀儡,和他们撕破脸皮,只要我有一丝忤逆她的意思,我就可能没命。

 

平日里我可以色厉,但一定要内荏,我可以锋芒毕露,但风头绝对不能盖过自己的母亲。

 

被压迫时愈软弱被压迫的就愈厉害,生存空间就越小,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难过的是我无法反抗,软弱是为了活命。

 

我的性格中绝对不能有类似反抗的成分,只能逆来顺受。

 

确实是在云间,一不小心踩错了就会没命。

 

这云间还不如谷底呆着舒服。

 

可是人生最可悲从来不是呆在这种云间,可悲的是这云间还堆满了垃圾。

 

 

 

很多人就是吃准了我必须软弱这一点,无论对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只能口头呵斥,无法带来什么实际后果,如果在我呵斥之后,对方仍旧继续进行,我只能假装没看到没听到,全部抗下来,当然我也不可能和我母亲告状,只要不是过分的,她也不会理睬,她连我的命都不在乎,更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每天都活在人们尖酸鄙夷的目光中,如果你也在宫中,你时常会看到仆人侍卫在我身后指指点点,我大概是活的最憋屈的女皇,在母亲和他人的夹缝中挣扎。

 

 

 

 

人就是这样,风光无限时,人人都迁就你,有不满也都憋在心里,失意时谁都踩你一脚,尤其是那些看不惯你的,自己没有什么能耐嫉妒你的,还有你的手下败将,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踩你更狠。

 

可是日子不好过的不只有我,还有宫墙外的成千上万的百姓。

 

我母亲或许在权术游戏方面有天赋,治理国家却是个庸才,她为了获得权力巩固地位,拉拢了太多靠着祖上荫蔽而家大业大的庸才,却不知事成之后要除掉这些人的道理,反而加大了他们的权力,这也是他们肆无忌惮甚至对我鄙夷冷嘲热讽的底气,再加上她自小是贵族家人,长大后嫁入皇家,骄奢淫逸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注定她不是一个好的统治者。

 

墙外的百姓为饥饿而哀嚎,我母亲却在用牛奶泡澡,墙外的百姓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却仍旧穷困潦倒,流离失所,在自己封地上食其禄尸其位的贵族却在夜夜笙歌。

 

 

 

 

宫外的百姓为生存而挣扎,宫内的女皇同样为了生存而在忍气吞声。

 

这是一个扭曲的政权,注定不会长久,但想要推倒它却绝非一蹴而就之事。

 

 

本来日子就难过,有嘉德罗斯,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我的预感成真了。

 

嘉德罗斯真的是我的克星……

 

我被称为天才皇女,是因为我精通各式各样的乐器,背书写文章令老师感到惊艳,绘画也曾被人大家赞赏,如果我生在普通贵族家,我绝对堪称出类拔萃,可我生在皇家,如果没有雄韬武略,讷于言,即使拥有这些才艺,再加上我的性格傲慢孤僻,最后招来只有冷眼和非议。

 

嘉德罗斯和我不一样,他虽然在别人面前性格比我还要傲慢,可这并不影响他的人气,昔日里尖酸刻薄,趾高气扬的家族族长对他称赞有加,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在长辈的压力下不得不对他以礼相待,贵族的思春少女们对他爱慕不已。

 

他年龄不大,尚未成年,但却在皇宫中有立足之地,文武双全,他是以天才的身份被招入皇宫的。

 

他处处都比我强,我不会的他会,我会的甚至是精通的,他比我还要厉害,绘画做文章,我不如他,和他下棋我没有一次赢过,这辈子下棋我只输给过他,唯一一次赢还是他让了我一步,这种比对之下,我的路更窄了。

 

别人时常用我和嘉德罗斯比较,我成了衡量嘉德罗斯能力的工具。

 

我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生活令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皇宫中有三派,一派是不支持我母亲,是我父亲最忠诚的部下,一派是支持我母亲,还有一派中立,中立一派的代表人正是嘉德罗斯的父亲,圣空公爵。

 

这人是个老狐狸,手中权势不小,儿子又是天才,整个家族都因此前途光明,谁都想拉拢他,可他总是置身灰色地带,不偏左不偏右,稳坐钓鱼台,不慌不乱。

 

嘉德罗斯就更有意思了,他也站在中立一派,不是像他爹那样明哲保身,而是出于不屑。

 

不屑与庸人为伍,为了权势与利益蝇营狗苟。

 

在历史上,有点小聪明的庸才最常做的事就是集结其他庸才抨击那些天才。

 

嘉德罗斯也没能避免这种“殊荣”,他过于炙手可热免不了惹人眼红,皇宫中嫉妒他的想要给他们找麻烦的比比皆是,可每次嘉德罗斯都能完美回击,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在自取其辱。

 

比文,比不过,这些人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更别提对上嘉德罗斯了,败者还要承受一波精神攻击,那比武吧,更比不过 ,曾经将军的儿子以为嘉德罗斯只是个文弱书生,前来挑衅,却被嘉德罗斯手提大罗神通棍一棍打出了角斗场,至今还在床上躺着。

 

 

 

总是有这种人,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谁看了都摇头,说这孩子欠历练,丢到社会里磨练几年挫挫锐气就好了,当年举荐嘉德罗斯的人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想看嘉德罗斯出丑,然而事实证明人家真的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丢到社会里能让整个社会都历练一圈,天不怕地不怕,在社会里走一圈锐气不见小反而见增,倒是整个社会能让他搞到没脾气。

 

你以为你来到这沧海横流的环境之中是羊入虎口,不代表谁看这个环境都是老虎,真正的食物链顶端强者面前谁都是小绵羊。

 

 

 

他们也在压缩着嘉德罗斯的生存空间,可即便只有一条缝隙,嘉德罗斯也能硬是开出一片天地。

 

他就是那么完美全才的一个人,智慧,长相,武艺,地位,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把许多人一辈子的追求目标都掌握在了手中。

 

全社会都血雨腥风的时代是不劳动者不得食,而沧海横流的时代却是不服从者不得食,这是社会不成文的规矩。

 

嘉德罗斯却公然违背规矩,他就像太阳,无所谓服从,只要从地平线上升起就一定会蛮横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需要搔首弄姿,谄媚他人。

 

 

我很羡慕他,更钦佩他。

 

无论是气运还是气魄,他比我更像个国王。

 

所以我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随着他。

 

 

 

我们国家的国旗上的图案是日月星星组成的图案,他是傲人的太阳,我却卑微的连太阳身后的星子都不是。

 

他是年少成名的天才,我是被囚于母亲权力欲望下可悲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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