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不是彩色的？

第二天依旧是照常起床上学，只是马嘉祺多了早自习，宋晚匆匆忙忙起床后只有张真源骑了个单车在门口等她。

张真源拍了拍后座，

张真源“快上来，张哥的专属后座。”

张真源“愣着干嘛啊。”

宋晚“哦，好...”

张真源骑单车的速度并不快，慢慢悠悠地反而像是在溜街。

宋晚没睡醒，窝在后座上，两只手扯着张真源的衣摆，脑袋一晃一晃的。

张真源“宋晚？”

张真源“宋晚你别睡着了！”

宋晚揉揉眼睛，

宋晚“我太困了...”

张真源“咱俩说说话吧，你待会要在车上睡着了，一个不注意掉下去受点什么伤，我妈又得念叨我了。”

张真源“你醒来这么长时间，咱们还没好好说说话呢。”

张真源“要不我问你答，不然我自言自语得，你恐怕睡得更快。”

宋晚“好啊。”

见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张真源勾起得逞的笑。

他之前是攒了许多问题要问出去的，可现在要让他说出一个，他又想不太出了。

张真源“别的不说，宋晚你变了。”

宋晚“我变哪里了？”

张真源“你以前很高冷的，偶尔才能说一两句话。现在虽然也不至于太吵人，可你在马哥面前就是个小话痨。”

张真源“还有，你以前和马哥关系也挺不好的。这回醒了，倒是与他亲近许多。”

他没把话说得太清楚，只笼统地概括了一句宋晚与马嘉祺关系不好，毕竟自己老妈刚叮嘱过一定要瞒着宋晚。

张真源“我们自从上了高中就不在一个学校了，不知道你在之前的学校怎么样，可我们同校时，你倒是一直都很冷冷的，也不见什么要好的朋友。”

张真源“嗯...除了我。”

实际上张真源已经尽量挑选中性的词汇说与宋晚听了，以前的宋晚可不是高冷。更准确地，是孤僻。

除了张真源这个发小，真是不曾再能找出一个能与她交流的同龄人了。

宋晚听着张真源的描述，可怎么都不觉得这是自己。她能和高冷搭上边吗？

难道一顿车祸，反而唤醒了她内心深处外向的心？或许她以前并不是真的高冷，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张真源“还有哦——”

张真源故意放低了音量，引得宋晚凑近听。

张真源“你现在变得很爱害羞。”

宋晚“没有吧...”

宋晚深呼口气，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

宋晚“你口中以前的我对现在的我来说真像一个陌生人。”

宋晚“或者说，你们每一个人，我都很陌生。”

宋晚“我睁开眼时，看你们都是一样的陌生，妈妈和我说的事我没有一点回忆。甚至回了家，我都觉得像在做客。”

宋晚“或许我忘得太彻底了，但这太不真实了。”

宋晚“现在的我，好像活在一个壳子里。”

宋晚“张哥你知道为什么我很黏马哥吗？”

宋晚“可能有点荒谬，我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宋晚“我只有面对马哥时，才稍稍有了些自己是真正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感受。”

宋晚“在我眼里，只有他是彩色的。”

话到这里没人再继续接下去，宋晚坐在后座，看不到张真源的表情，可她能感到气压已经冷了下来。

张真源“那我呢？”

张真源“你和我说了这么多。”

张真源刹住单车，侧了半个身子低下头回望宋晚。

张真源“宋晚。”

张真源“我在你眼中，有没有也是彩色的？”

宋晚不知如何回答，她刚刚和张真源剖心置腹地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这是不是证明她的心里，他也是彩色的呢？

？是不是彩色的，睁开眼睛看看不就好了？

脑海中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宋晚没察觉到奇怪，轻轻闭上眼睛。

睁开时，视野瞬间被张真源放大的脸填满，唇上软软的触感慢一步传回大脑，宋晚僵硬着眨眨眼睛，直到张真源离开。

她这时才仰起头，看到整个张真源。

奇迹般的，除了他，周遭一切，在宋晚眼里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