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1

“快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人影一晃一众人推着担架进了急救室。

　　“快点病人心跳停止，起搏器升压”医生急切的说

　　“吱砰”病人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弹起一下。

　　“还是没有心跳，加压”！

　　“病人血压降低”……

　　“我死了吗？”

　　冬日的暖阳穿过病房的窗户照在我的身上。林枫缓缓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病房里就我和一个老头子，他的呼吸很微弱，缓缓的坐起身全身的酸痛让他牙齿打颤。

　　“起来了，孩子”

　　妈妈在一旁红着眼睛说道，显然好几天没有休息好面色憔悴了很多。

　　“妈，我要上厕所”

　　林峰努力的翻身起来，在妈妈的搀扶下下了床，走出病房大门的时候林峰回头看了看那个邻床的那个老头子，只露出来一个头身上盖着被子，被子微微而急促的起伏着。感觉他到了弥留之际心中一种难言的苦涩。

　　“才27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刚送来那一天，医生都断定他活不过两天，结果到今天都快半个月了。刚送来那一晚还是个小伙子，等我第二天去查房吓死我了，整个人缩水了一样，说他80岁都有人信”！

　　“这么悬，这马上上小夜班了，你可别吓我”！

　　“更邪门的你还没听说，听说呀…”

　　“下午了吗”

　　林峰苦笑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过服务台，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安静了下来。

　　“这帅哥好像和那个怪人住一个病房，你今晚小夜有口福了”。

　　“滚吧你，别说了，你今晚被色鬼劫色…”

　　“鬼吗？算是见过一次吧，算了都过去了。”

　　林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回到病房，我拿起那本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简爱》细细品读起来。林峰，28岁未婚，性格内敛，深爱过一个人，在一起最甜蜜的时刻她离开了，在一个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走了有一年了吧。为什么感觉她就在身边呢？前几天林峰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像往常一样最后一个走，关灯，锁门，下电梯，晚上11点30了。回头看看昔日办公的地方一片漆黑，这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也是她离开林峰的地方，有他们共同的记忆，相处的点点滴滴。

　　路上车出奇的少，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下起了瓢泼大雨。“好难受啊”林峰在一个桥边停下车，看看车窗外的雨鼻子一阵酸楚。走下车湿漉漉的雨点打在身上很冰凉，但是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喜欢这种感觉。雨还在下着，隐隐约约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熟悉而又模糊，飞奔而去想把她揽入怀抱，不曾想跌入深谷。

　　林峰是第二天才被人发现的，就在大家都觉的应该活不了的时候，他奇迹般活了过来。急救室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没有任何负担也没了任何疼痛，她坐在急救室的一个角落里哭泣。很开心看见她，好想她，飞奔过去想给她一个拥抱，不曾想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林峰忘记了之后的事。

　　“小兄弟！”

　　一阵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是？林峰回过头，临床的那个人醒了，林峰先是一愣随后礼貌的朝他微笑。

　　“尘归尘，土归土，你的执念只会折磨你心爱的那个人，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你不想看到的。”

　　林峰为之一动，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能洞穿一个人的心灵一般。

　　“你才27岁吗，怎么会这样？”

　　林峰想借着这个话题抛开这伤心的往事。

　　“我的命是我爷爷借给我的，按理说20年前我就应该已经死了，我叫穆宇橙。”

　　他转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也可以叫我阿橙。”

　　“借命？之前在恐怖小说里看到过，难道真的有这种事”？

　　林峰一脸疑惑道。

　　“我告诉你不会害怕吗？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身边就待着一个鬼魂，你信吗？”

　　病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外面的楼道里时不时传出几声呻吟声。

　　“不管你是哄我的还是故弄玄虚，如果是真的我蛮欣慰也很开心，毕竟我爱她”。

　　林峰此刻看了看四周，真想她在身边。

　　“嗯，凡事因果终有定论，你大难不死也许听了我的故事，你会重新看待这个世界的”穆宇橙微笑道。

　　“嗯，你说吧洗耳恭听。”

　　林峰坐起了身。

　　“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再加上我赶上90后这波同龄小孩超级多，玩伴从来不缺。没有别的爱好，没事去河边溜达摸一些小鱼小虾。记得7岁那一年，家里电视VCD慢慢普及了，有很多枪战港片成了大人，小孩饭后茶余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然而在那个夏天，是我第一次看见“它”，后面在想或许是注定的吧。

　　燥热的夏天，没别的事做大人们都去地里忙活收麦子，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去哪里玩都可以别去黄河边凫水。家里就剩下我和爷爷奶奶，随着几声不规律的敲门声我趁着午休的时间悄悄的溜了出去。这是我们的暗号，大人们不明白，我们也不明白，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听到这种声音我们都会出去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只要不写作业，不干活在哪里我都是快乐的。

　　一转眼到了河湾，退去裤子一个个光着屁股在稻田边的水渠里摸鱼，努力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燥热的天气伴随着蒸腾的水汽，太阳晒的后脑勺晕晕乎乎的。“先找地方凉快凉快吧”同行的小寒说到。“同意”小伙伴不约而同的说到。如果在黄河边常住的小伙伴的人肯定知道，最凉快的地方就是黄河边的大柳树下边，不仅凉快还有一阵阵河风好不惬意。

　　夏天最舒服的是什么，脚丫子泡在冰凉的河水里，然后手里端着半个西瓜。沙地多，所以瓜不缺，去瓜田摘几个只要不浪费叔叔伯伯们还是不说什么的，这也是小时候难能可贵的享受。”

　　“和我一样的童年，现在想想也很怀念啊”林峰打趣道。

　　“不，你见过河里浮尸吗”？

　　“见过一次，挺恐怖的以前黄河边听人说很常见。

　　穆宇橙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一行小伙伴到河床边的一处地方，看见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漂浮在河边，当时有小伙伴叫到，“

　　会不会是一袋钱，过去看看吧”。

　　于是我们同行四个人一人提着一个柳枝就慢悠悠的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到了袋子旁边我们几个犯怵了，在水里，虽然水不深，谁去拉倒岸边。商量了一番，两个人拉过来，两个人把袋子打开。

　　袋子上岸了，这是一个1.2米左右的旅行袋，圆鼓鼓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但是我用感觉这个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害怕。

　　我慢慢靠近用棍子挑开上面的拉链，一点一点，突然蹦出来一只类似于手的东西，高度紧张的我瞬间感觉眼前一黑，小伙伴的尖叫伴随着耳鸣让我一阵眩晕。好巧不巧拉链自行慢慢的往下滑动，一直滑动到袋子中间的位置。我发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面盆大的脸，湿漉漉的头发，眼睛翻出了鱼白就想肥皂泡一样仿佛随时都要炸开，身子就像气球，衣服没遮住的肚子泛着泡泡就像泡沫一样，一个人就像一个大葫芦。我害怕急了瘫坐在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一边哭抓着河边的石子就往上面丢，一砸一个窟窿，完全听不到了小伙伴们的呼叫，只有一阵阵尖锐耳鸣。这时一双大手突然拦腰将我抱起来由于自己太过紧张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好感觉有人在叫我，但是我又不确定它是不是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天亮了但是一阵阵风格外的刺骨。

　　“咦？”

　　我怎么还在河边？但是不同的是在我后面站着一个和我年纪一般大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光着脚丫，脸上透露着一种让人心疼却又不敢接近的神情。

　　盯了一会，她先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在找我？”

　　我完全没有想她说的问题，我想这个人好像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于是心不在焉的说到

　　“我有病啊，找你干嘛？”

　　她突然表情变的狰狞起来吼道

　　“不知死活，来陪我吧！”

　　嗡…大脑一片空白，我看向河边只剩下一个黑袋子和零零散散的一堆骸骨，怪不得这么熟悉，衣服，衣服，她穿的和之前河里泡的那个东西一模一样，虽然颜色淡了很多，但是那种黑色花花的裙子我不见得有人穿过。我吓的翻起身来就跑，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我可以确定她一直跟着。

　　快到家了，到家就安全了，我一个劲的跑但是到门口感觉只有十几步就是跑不到，是假的吗？我边跑边摸了摸额头，豆大的汗水一直在往下流，自己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忽然一只骷柴一样的手把我拉住，冰凉的气息貼到我的耳朵旁边，一阵一阵的沤臭让我几乎窒息

　　“给你三天时间，找我回来，不然就来陪我。”

　　当时迷迷糊糊的感觉脸上一顿生疼，吃不住这一下，我惊坐起来，我爷爷哒吧嗒吧抽了几口烟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然说到

　　“找回来了。”

　　爷爷一脸悲情和疲惫，转过头去似乎擦了一下眼睛。

　　这时父母也围了过来，说了一大堆，我很想说话，但是嘴都张不开。

　　这时爷爷临出门嘱咐了一声

　　“今晚10点，你背阿橙去河边，这事不解决好，以后家里都不安生了！”

　　我父亲点了点头，我很想抗议说点什么，但是一点力气没有。与此同时隔壁邻居家隐隐约约一阵阵哭声，好像我一个伙伴小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