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妹妹

　　莫西里和卢西并排站在拉文克劳新生们之中，跟随在级长身后，他们的目的地是霍格沃兹西边的拉文克劳塔楼。

　　莫西里饶有意味地看着旋转楼梯不停地变换方向，格兰芬多的队伍正在那里。在登上更高处时，他垂下眼帘看着和奥利弗谈笑的赞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心里泛起一阵异样。

　　“莫西里，小心楼梯。”走上螺旋楼梯时卢西出言提醒，伸手扶了一把分心的莫西里。

　　“谢了。”他舒出一口气。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其实隔得不远，那些狮子也会很乐意你去做客的。”卢西扭过头开口，伸手拍了拍比自己矮了一些的莫西里的肩，感觉到他身体轻轻颤了颤。

　　莫西里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上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抓了抓头发。

　　“好了，新生们——”

　　级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

　　眼前是一个有着鹰浮雕门环的边缘点缀着各种古典纹样的蓝色大门，这给卢西一种典雅智慧的印象，同时也让他想到星空。

　　级长示意大家仔细看，扣了扣门环，那上面的鹰浮雕突然开口说话，问出了一个新生似乎无法回答的问题。

　　就在他们发愣的空隙，级长说出答案，向新生解释：“扣一扣门环，鹰会给你们出一些问题，正确回答之后门就会打开。”

　　他带领新生走入公共休息室。

　　只要不是瞎子，就能够一眼看见蓝色丝绸窗帘下的多边形窗户，这扇窗户通常能让拉文克劳们观察外面的天气。此刻外面是晴朗的，满天星光如梦如幻，点缀于黑空。

　　卢西忽然想到三年前与奥利弗和维亚的约定，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仿佛那个活泼灵动，眼中倒映着万千星辰的可爱妹妹就在眼前。

　　“真漂亮。”莫西里扭头看了一眼卢西。

　　卢西没有搭腔，只是默默地看着星空，眼睛被照得亮亮的。于是莫西里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卢西。级长在和其他新生们说注意事项，没人注意到他们。莫西里突然有点高兴。

　　在言简意赅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级长道了声晚安离开。新生们分成男女两批，各自走入位处二楼的休息室。

　　“晚安卢西。”莫西里摆手，折身朝着女休息室的方向走。

　　“晚安……噢，我们应该走这边。”他伸手抓住莫西里的衣袖，指了指男休息室。

　　莫西里缓慢地摇了摇头，对着卢西露出一个十分玩味的笑容。点着下巴欣赏了一阵卢西和吃了鼻屎味多比怪味豆一样的表情，心满意足地走进女休息室。

　　“真的晚安。”他最后朝卢西眨了眨眼。

　　卢西缓慢而又沉重地颤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一直没有边界感的手和没用处的眼睛，咬着牙抱着头，蹲在地上哀嚎一声。引得公共休息室里几个正在看书的高年级对他投去探究的目光。

　　此时的奥利弗躺在对他来说过于软的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又扭头看向目光过于灼灼的赞，不解地偷偷蹙起眉。

　　“赞，你在想什么。”他十分在意，很罕见地主动开口，赞也显得有些惊讶。

　　“我在想卢西和莫西里，另外莫西里和我说卢西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想也是。”赞说着，想象了一下看到莫西里走进女休息室时的表情，又忍不住笑出声。

　　另一张床上的奥利弗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咽了口口水，又仔细回想记录里的卢西是否表现出性向的指向。结果似乎是没有，于是他好像变得有些坦然。

　　“你知道莫西里是个女孩子吗？噢……她雀确实不太像。”赞趁着月色大好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突然开口，然后自言自语般继续说下去，“我们两个长得很像，而且你也看到了，莫西里比我更漂亮一点，所以我们经常被称作兄弟。”

　　“好吧，我有点诧异，但是为什么聊天时用的是‘他’而不是‘她’。”奥利弗随口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可是莫西里要求的，她的鬼点子总是很多。”赞低低地笑出声，思考一般翻了个身，把脸对着房间内的小窗。格兰芬多塔楼上也可以看到星空，他显得很高兴。

　　“卢西也有一个妹妹。”奥利弗有意无意地提起，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正好提到关于亲人的话题，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维亚。

　　赞动静极大地翻身看着他，眼里的期待不作伪。奥利弗迟疑了一下，余光瞥见黑紫色天空中的无数繁星闪耀着光芒，思绪突然回到很远的从前。

　　他记得某天他们三个也站在这样的夜空下，许了一个牢固的誓言。他温润的眼睛颤了颤，叹口气开口说起来。

　　“维亚是我和卢西在除了魁地奇以外的事情上花费精力最多的，虽然把她说成一件事情不太好，但这是实话。

　　“她的鬼点子很多，经常想出一些独特的战术，而且魁地奇技术也很好，噢，我想起来了，她的爸爸也很喜欢魁地奇。”

　　赞眼睛始终亮亮的，对他的话保持着极大兴趣，无论是多无聊的论述，他都会笑着然后了然地点头，时不时发出赞叹。

　　今夜的奥利弗几乎是他一辈子话最多的，他不太会客观地评述一个人，因此他说的都十分主观。

　　最后的最后，奥利弗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太多的话，于是他止住话头，抿紧嘴唇。窗外月色正好，维亚大概也在看，但也可能已经昏昏睡去。

　　奥利弗说了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妈妈之前还说想再生个可爱的妹妹，但是我说我和卢西已经有维亚了，于是妈妈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