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像疯子一样的普莱斯,双手举着的雪白的刀被昏暗的屋子映成黑灰色,直指向阿若的心脏。
阿若瘫倒在地,几乎动弹不得,深如潭水的眼睛里,看得到锋利的刀尖快速逼近,眼前的画面却无比震撼。
刀尖贴近她的心脏,然后变成了无数金属碎片,像蝴蝶一样往四周飞去,阿若呆滞再那里,但普莱斯和男人更为震惊。
阿若的灵力涌出体内,击碎了那把刀。
她右手向后摸,指尖碰到了装馒头的盘子,圆圆的盘子没有边角,甚至没有任何锋利之处。
阿若拿起它,铁盘边缘开始破碎,最后留下的金属片是匕首的形状。
腹部还有鲜血冒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就算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金属片划过,普莱斯的颈部被划出一条长长的红线,红线里冒着红色液体。
站在一旁的男人脸上被溅了许多血液。他的力量死去了,他终于开始害怕了,连滚带爬想要逃出房间。但已经太晚了,阿若手中的金属片飞出,直直落到男人眼睛前面,插入水泥地里几分。
“别想着跑,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阿若踉跄地走上去,蹲在狼狈的男人面前。
“你从哪买到我的?”
“云……云雾城的……玉漱楼。”
“青楼啊,从谁手里买的。”
阿若会记住那个人的名字,总有一天,要让他好好忏悔。
“是……楚然,对,就是楚然。”
楚然?
阿若愣在原地。
江屿他知道吗?他跟着楚然去过他想要的好日子,而她被卖到这里,被囚禁,被虐待,过着非人的生活。
阿若身体里的灵力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控制,但腹部流了太多的血,再这样下去,她就得和普莱斯一起葬在这里了。
她的意念控制插入地里的金属片,落地的金属片又飞回她手上。
男人飞奔出房间,还没跑出铁门,金属片瞬间从后背刺穿他的身体。
被血包裹的金属片和男人一起躺倒在地,阿若捂着肚子跑出门。
离开水泥房,外面仍是整洁漂亮的大宅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想到这里发生过这些可怕的事情:慈眉善目的男人关押了许多女人,将她们驯服、虐待、杀害,为了使自己快乐,便让她们痛苦。真恶心!
阿若所走过的地方,血迹紧随其后,她只觉得脑袋昏沉。出口就在面前,走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终于,随着红木门被推开,与整个宅院的氛围截然不同的晨光丝丝照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倒在那里。
清晨,白胡子的老爷爷背着背篓,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严师父,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小叶姐姐应该早就在家等着你了。”
“唉,”老爷爷捋捋胡子。“我想找的那味药,今天怕是找不到咯。”
严师父和莫延原是朝夕城人,严师父是城里小有名气的医生,开了一家诊所,由自己和女儿严小叶打理。严师父还有一个徒弟苏恒,是莫延原的好友,正是因为苏恒最近出了门,莫延原才陪同严师父一起来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