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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护士，你给我详细解释？”顾魏下意识地抱紧胸膛里那个瘦小却又无助的人儿，毫不客气地责问道，方才与艾教授争论已经让他愤怒无处发泄，此刻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那股压抑于心中的怒火，一瞬间点燃了导火索。
“不就是一群无赖的医闹分子罢了。黎医生已经拒绝接诊，他们不知好歹，穷追不舍我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求助于保安咯，咦，顾医生你不是比总理还忙吗，怎么管起这种闲事来了？”马唯耸耸腰，对于顾魏的质问不以为然，因为她站在黎砚一方，自然对顾魏毫不待见。
“医闹？拒绝接诊？求助保安？……呵，我懂了。马护士，请你注意仪态以及言辞，即使是病人，也有自己的思想与尊严，别以为你是一个主治医师的助理就觉得高人一等。人与人比，你还真是丑态百出。”顾魏重重地强调主治医师这几个字，让马唯的脸色瞬间窘迫。就连顾魏也惊诧于自己多年的涵养居然在此时一溃千里，甚至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和那位不想与之一般见识的女人言辞尖利地争锋相对。
“没想到，一向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顾医生也会有如此口不择言的时候，现在看来你只是裹着医生表皮的街市泼妇而已。”
“自然比不上马护士你伶牙俐齿，既然黎医生日理万机，事务繁忙，那就请你转告黎医生，病人我代他接收了！让黎医生放宽心……”顾魏不想再和她作无谓的争辩，当机立断地作出了一个决定。
季向空闻言，本来因为伤痛而无神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轻声问道：“医生，你真的愿意为我妹妹看病吗？太好了……我们真的……等了很久……很久了……”眼前渐渐发黑，视线不断地旋转，顾魏冷峻漂亮的面容愈来愈模糊，他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顾魏的身体渐渐的滑落，最终失去了意识……
他一直强撑着，背负着生活强大的压力，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为了这个孤苦伶仃风雨飘零的家殚精竭虑，为了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觅得一方生存的空间而辛劳奔波，即使生了大病也置之不理，但是经过了这些年一系列的折腾，他的身体俨然到了极限，在顾魏温暖柔软的怀抱中瞬间土崩瓦解，他突然很想永远沉湎在他温暖的港湾里，闭上双眼好好地休憩，忘却生活的奔波疲累，忘却世间的冷漠艰难。
当季向空悠悠醒转之时，已经是霓虹灯火通明，袅袅炊烟升起的时分。映入眼帘的是顾魏俊美柔和的脸庞。
“医生……？”他疑惑的环顾四周，那是一间整洁素雅的房间，他正躺在一张铺着天蓝色素色床单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温暖得鹅黄色蚕丝被，而距离他视线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整理得很干净，除了笔记本电脑外，只有一个小型书架，上面摆着几本看起来有一定分量的的医学用书。“这里是？”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发着高烧，打了几瓶点滴才退烧。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什么大碍。”顾魏淡淡地说着，神色有一丝凝重。“只不过，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你这是积劳过度，旧患加新伤，一下子所有的症状被激发出来。”
“我……一直以为一点小病……吃点药就好了……而且我真的没有时间。”被顾魏带有些许责备的眼神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双颊烧的发烫，有点窘迫地低下头。
“你渴了吧，喝点温水。”顾魏随即去办公桌旁边的那台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并递给他。
随着头脑愈发的清醒，季向空顿时觉得喉咙又干又疼似在冒烟，他乖顺地接过顾魏手中那杯温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温热的水流滋润着他的喉咙，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啊！糟糕！重要的事我居然给忘记了，晓君……我妹妹她怎样了？我得去看看。”季向空用力地挣扎起身，欲想下地走动，头却像被什么东西滚动碾压过一样，炸裂一般疼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他又重重跌回床上。
“别胡闹，你大病初愈，身体非常虚弱，不宜大幅度走动。”顾魏急忙扶着他，不容置疑的语调中隐隐透着生气与担忧。“放心吧，你妹妹我已经将安排她在了VIP普通单间病房，有专门的护士照看她，明天再给她身体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然后根据实际结果来决定接下来的治疗。”
“VIP……病房？”季向空惊讶地睁大眼睛，嘴巴微微地张开成O字形，心中已经根据之前网上无意中搜索的信息暗暗计算VIP病房一天所要花费的费用，脑壳子顿时疼起来。“可是……没有其他床位了吗？”
“普通床位已经满员了。”
“可是，医生……真不好意思，你能够为我妹妹看病，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我真的没有多余的现钱……还有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也无法预计……我能不能……”
“所有的费用由我负责。你不用担心”顾魏轻轻地将季向空按回床上，一双剪水双瞳满含着无尽的温柔，他细心地为季向空盖上丝绒蚕丝被，手轻轻地抚上了他覆着白色纱布的额头，情不自禁地说道：“看，这里留下疤痕就不好了，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他的语调就像一首动听的旋律，在空气温柔地行板中静静地流淌，波荡过耳际，微醺的热情不断升腾，鼓动着潜意识中不安分的因子，目光相接的世界似乎被动人的粉色溢满。季向空有点惊愕地望着顾魏，异样的情愫不知从何而发，如甘霖之雨，浇灌着多年来一直干涸寂寞的心湖。
而顾魏也亦然，虽然和眼前那位白皙美丽的男孩明明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他却读懂了他的心思，为他的遭遇愤愤不平，更心疼于他忽视自己的身体健康。
也许在梦里，又也许在那遥远的时空中，他与他纵然隔着茫茫的人海，却拥有着某种熟悉的共鸣，让他们彼此形成了深刻地默契。
眼神交接了许久，季向空的脸上染上了羞涩的潮红之色，他惊慌失措地再次低头。语无伦次地打破了那片让人蠢蠢欲动的沉默。“医生……不好意思，好像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你的大恩大德，我怎么敢贸然接受，要不，我给你写一张欠条，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来报答你的恩情……”
“我不需要欠条。”顾魏打断了季向空的话。“还有，不要叫我医生，好吗？”
“呃？”
“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哥哥吗？向空。”他轻轻地摩挲着季向空骨节分明却因为长年劳作而起了薄茧的手，思维发出指令之前，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在无数个寂寞清冷的夜晚里，他总是重复着一个梦，他看不清梦里的场景，梦里的情节总是笼罩着深重的迷雾，但他却记得那两个脆生生的音节——“哥哥”，每当午夜梦回，眼泪总是沾湿枕巾，腮边一片冰凉。他不明白这声哥哥意味着是什么，只知道它充满了眷恋与温暖。也许这是他看似风光无比，实则心灵空虚的症结所在罢了。而季向空的出现，似乎填补了这种抓心挠肺的空虚之感，让他有了精神的寄托，或许，他就是他心中一直等待的人。
“也罢，今晚你就在这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在，不要害怕。那边的柜子有换洗的新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尺码大小的话可以自便。”顾魏轻轻地笑着，“还有，下午的时候，你的同事——好像叫小李吧，打过电话找你，问你怎么不来上班，我帮你接了，说你不舒服顺便帮你请了几天假。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不……不会……我正有此打算，本来还想今晚回去交接一下工作。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季向空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不要想那么多了，不管什么问题明天再说，现在你需要的是放松自己，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气力去面对更多的事情。”
“谢谢你……医……哥哥……”虽然有点不习惯，但不知为何，这两个字他竟然叫的得很顺口，甚至隐隐觉得甜蜜温馨。
顾魏轻轻地揉着他茶色的细发，轻柔的鼻息携着CK香水的泌人心脾的清香，掠过他的脸颊，带着一种安神催眠的力量，他的眼皮开始有点沉，灵魂卸下了所有背负的沉重慢慢地放空，很平静，很舒服，身体仿佛在那片远离了喧嚣纷扰，拂去了尘世悲俗的伊甸园安静地飘游。
一夜无梦。
………………
早上6点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激着他的视线，季向空慢慢地张开双眼，柔软的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让人安心眷恋的气息，他甜甜地笑着，拧了拧睡得有点僵硬的脖子，只见办公桌的那一边，顾魏正伏台而卧，金黄色的阳光给他描绘上灿烂而美丽的线条，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沉浸在美梦中，带着笑意的脸庞竟然有点可爱。
季向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经过了一夜的休养生息，他的头没有昨天那么晕了，浑身又充满了能量，只是由于出了冷汗的缘故，他的身上有点黏腻的不适感。意识到自己那身沾着血迹和污垢的皱巴巴的衣服，再想到自己就这样在顾魏干净整洁的床上躺了一夜，季向空顿觉羞愧，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将自己埋进去。
他打开昨天顾魏所说的衣柜，里面的确好几套没有开封的新衣服和裤子，而且竟然还有几套替换用的新床单和被单。他取出其中的一套便装，去卫生间迅速地洗了个澡，换了身上的脏衣服，然后再抱出那崭新的几件套床单，蹑手蹑脚地给顾魏的床进行了一次大整理，将床单铺得平整，抚平上面的皱褶，再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然后将要换洗的衣物床单有条不紊地叠好，放进包装袋里。
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顾魏也从睡梦中醒来，他有点惊诧的望着季向空，当看到那身相对于他瘦弱的身材而言显得比较宽松的衣裳，他不由地噗嗤一笑，让专注整理的季向空微微地吓了一跳。
“我好像弄脏了你的床单，不过，我会帮你消毒清洗干净的。”季向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涩给他白皙的脸裹上一层诱惑水灵的粉色，甚是动人，让顾魏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痴迷。
“你放着就好了，反正过几天我也要换洗的。”顾魏按捺着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微微地偏离了停留在季向空身上的视线，他怕下一刻，那一股隐藏在心中狂热的火苗会将他燃烧殆尽，鼓动的情欲会让他所有的理智偏离航线，让他下一刻将眼前的人压倒在床上。羞于启齿的妄念突然让他无比羞愧。
他慌忙再次转移话题：“待会我们一起去吃早餐，然后等我去查房，大概九点半左右吧，我带你妹妹去进行各项检查，这段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还有。你妹妹所在的房间是十楼1005号房。”
“嗯，我会的。”
“今晚下班，我送你回家。6点半左右，就在这里等我。”
“呃？”季向空惊异地望着顾魏，顾魏向他轻轻地眨眼，温润的笑容如大地回春，冰雪初融，缱绻的风席地而起，迷醉了空气，静止了时间。
…………
8点整
季向空踱步在10楼的走廊里，周遭的氛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他发现来来往往的护士们看到他，总是露出意味不明的姨母笑，甚至在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或者是身上有什么异味？季向空疑惑不解。
他按照顾魏说的房号，很快就找到了季晓君入住的那间VIP房，房子位于大楼边侧，坐北向南，采光极佳，空气对流也非常通畅，环境清幽适合于养病。
隔着门板，里面似乎传出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似乎两个女孩在谈笑风生。
季晓君正半躺在洁净的大床上，房间里的装饰虽然简朴，但也相对于普通的病房而言豪华多了，天蓝色的墙纸稍稍冲淡了医院单调苍白的色彩，天棚上的吊顶也玲珑别致，那盏樱叶形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衬得整个房间安宁温馨。电视墙上的液晶电视机正在播放着热血沸腾，春光旖旎的的日本动画片《YURI ON ICE》。
小爽在那张玉白色的桌子上削着苹果，再把他们切成小小的一块装盘子里，然后插上一根根牙签子。
“小爽，昨天真的辛苦你了。我真的过意不去，要你在百忙之中陪我去逛街买生活用品，打搅了你一个晚上。”
“没事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顾医生吩咐下来的事情，首先我必须要做好，而且和你谈话，我真的很轻松愉快，不会处于高度紧张而惴惴不安，也不会小心翼翼生怕触犯了某些高贵病人的逆鳞，再加上，谁叫你是我的偶像呢。”小爽像百灵鸟那般动听的声音传染了每一片空间，季晓君露出嫣然的浅笑。
“偶像？你太抬举我了，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女孩子罢了，而且，谢谢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演过这样的一部电影……只是都过去了，一切都无法回归原位。”
“不，我真的很喜欢那部电影，这算是我青春年代的一种留念吧，虽然后面下架了，但是我早就留了一手，将它下载收藏备份了，现在还躺在我家里的IPAD呢。晓君，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生活的风浪而消沉，你还有美好灿烂的未来。其实，我也曾经经历过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还记得，那时候的我刚上高中，我只不过是中奖得了一只限量版的保温杯，因而得罪了学校里有霸王花之称的富家女，那时的我，被他们按在地上摩擦，被他们锁在厕所中淋水，甚至被逼着喝尿，下跪，钻裤裆，学校的老师惧怕富家女的家中的权势，根本不管不顾，我曾经想过无数种自杀的方式……甚至精神崩溃，被迫辍学。”
小爽停顿了一下，不觉间眼角被温热的液体溢满。“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直到我看到了那一部电影，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只是过眼云烟，但对于我而言，这是我最大的救赎。故事里的主人公最终战胜了校园暴力，权贵交易的罪恶暴露于天下，恶人付出了代价，所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因果报应的，只有好好地活着，才能笑到最后，看着罪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冷眼旁观他们落魄的丑态。所以我决定振作起来……如果没有那部电影，或许我还在泥沼中挣扎。”
“战胜了吗？”晓君的神色忽然暗淡下来。“只可惜，电影终究是电影……也许所谓美好的结局，只是虚构的镜像，只是折射在悲凉的现实中一触即碎的海市蜃楼而已……我可以告诉你，其实那部电影的原片是悲剧，主人公和坏人共归于尽葬身火海，算了，不提也好，都过去了。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把那部电影也分享给我吗，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没留备份。”
“好的。回头发你啊。”
“对了，你很喜欢顾医生对吗？我听你说话三句都不离他，顾医生的口碑很好是吧？”季晓君突然发问。
“当然，医院里未婚的女子，除了那个扯高气扬的马护士，谁不对他春心萌动，芳心暗许，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我也听说院长的女儿也在追求他，却没有任何下文，但是，我对顾医生只有钦佩和膜拜，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我觉得，顾医生适合更好的。”
“哈哈，如果顾医生不是医生，以他的颜值，估计当明星也会秒杀一票人吧。还有，昨天的事，真的很感谢他。没想到这间冷冰冰的医院里，还有这样乐于助人仗义执言的医生，真的很难得……”
“话说回来，昨天那个漂亮的男子是不是你哥哥？”小爽凑到季晓君的面前，一脸神秘的模样。
“是的，怎么了？”
“我觉得，顾医生对他很不一般，我听值早班的护士说，昨天顾医生罕见的发脾气了，因为你哥哥高烧不退，甚至有休克的倾向，他很焦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医生这样失控，甚至每隔十几分钟都来追问你哥哥的情况。”
“向空哥，他昨天真的很严重吗？”季晓君一把抓住小爽的手问道。“你昨天又不告诉我。”
“放心，我来换班的时候，你哥哥已经平安无事了，你知道我后来看到什么了吗？”小爽忽然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俏皮。“我看到顾医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抱起了你哥哥，走回了他的办公室，不要怀疑，是公主抱！天啊！你可知道，我们方圆十里的医生护士们全体石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然后发出惊天尖叫！”
“这是什么偶像电视剧的桥段啊！又甜蜜又浪漫！看来如果顾医生和向空哥演一部偶像剧，不仅不会有违和感，肯定绝对会一炮打红。”季晓君惊讶之余，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快乐是会传染的，两个女孩拥在一起，笑倒在宽大松软的KINGSIZE床上。
晌久，季晓君忽然收住了笑容，她凝重的神色让与她面对面躺在一起的小爽心中有点疑惑。
“也许，这样我就放心了。向空哥一直背负了太多，如果能够遇到一个保护他，为他遮风挡雨的人，我真的很高兴……”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小爽立刻从床上跃起来，看看时间，已经8点过了一刻，“在这里耗了这么久，我得去交接换班了，今晚再来看你。”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季向空，他身上的衣服有点宽松，裤腿也显得有点长，和他纤瘦的身材有点不符，但是却让他的身体饱满起来。
“季先生，你来看晓君了吗，那我就不打搅了。”小爽别有深意的向他笑了笑，似乎一幅秒懂的模样，那神神秘秘的眼神，与之前看他的护士们没有两样，还没等他回答，小爽就一溜烟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他疑惑地站在那里。
“向空哥，你来了……”季晓君倚在床边，笑盈盈地望着他。
“她是？”
“她叫小爽，是这里的护士，也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认识多一点朋友是好事，对了，待会顾医生会带我们去检查，我们准备一下。无论诊断的结果如何，都不要害怕，我会和你一起去面对的。”季向空握了握季晓君的手，欲想给予她安慰和鼓励，她的手却是透心彻骨地凉，周围的温度仿佛降了下来，他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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