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十九）

“哟哟哟宝贝怎么了这是，不哭不哭，乖乖乖。”

张云雷还是第一次见小秦哭，小嘴紧抿着，一点声音都没有，小脸皱成一团，像是未开的玫瑰花苞，鼻头哭得红红的，像是草莓蛋糕上的草莓酱，一张小脸哭得湿漉漉的，长长的的睫毛都被打湿，软软地耷拉在眼睛上，变成了被眼泪打湿的小可怜。

张云雷把小可怜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抚，安迪也被哭哒哒的弟弟吓到，拿起棒棒糖递到小秦面前逗他玩。

小秦也不说话，小手紧紧拽住张云雷的袖口，把脸埋在张云雷的胸口自顾自地哭，好半晌才抽抽搭搭地开口：“丑，丑小鸭，好可怜。”

张云雷愣住，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在哭，于是耐心开导他：“可是他最后也知道自己是只白天鹅，而且也被其他的白天鹅接纳了呀。”

“不，不是的，”小秦本来说话就不是很连贯，现在一急更是词不达意，“小小的，被赶走，好，好可怜，虽然白天鹅，一起，但是好可怜。”

小秦急得说不出话来，小嘴一瘪又想哭，幸好被安迪手里的棒棒糖哄住。

虽然小秦的话断断续续，但是张云雷还是听明白了，丑小鸭之所以被白天鹅接纳，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天鹅，先天的优势已经注定了后天的结局，但是在丑小鸭成长为天鹅的路途中，他被原以为的家人欺负，原先爱着他的鸭妈妈也被流言蜚语击垮把他驱赶，虽然野鸭群和公雁似乎接纳了他，但是他们反复在强调丑小鸭有多么难看，他受到了太多欺负，这些难过的经历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道血痕，虽然他最后被白天鹅接纳，并且变成了一只强壮俊美的天鹅，但是那些血痕已经化脓结痂，长久的留在他的心上。

多像秦霄贤啊，在还不够成熟的时候被太多人注意到，以一种不走寻常路的方式被人看到，于是他就承受了本不会有的骂言，一个人承受那些锋利的刀剑和污水。

他现在心智年龄小，哭过也就忘了，但是二十四岁的有独立思考的秦霄贤呢？

张云雷只希望，等秦霄贤变回正常之后，能够更依赖他们一些，不要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不管发生什么，师父师娘和师兄弟们永远都在他的身后，支撑起一片避风港。

张云雷心疼得要命，替他拆了棒棒糖的包装，拿纸巾把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蛋擦干净，轻声哄着。

小秦被甜甜的糖果吸引了注意力，也止住泪不哭了，只是小脸还红彤彤的，又可爱又可怜。

大门被打开，未见人影先闻其声。

“小秦——”郭德纲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被呼唤的小秦听到自己的名字，懵懵地抬起头来，左看右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们回来咯。”郭德纲和王惠走过来，手里还提着超市袋子。

小秦的眼睛瞬间亮了，从张云雷怀里挣扎着往外扑：“师虎，师娘～”

“乖孩子，来。”郭德纲把袋子放到桌子上，上前接过小秦，问他:“小旋儿早上都做了什么呀？”

小秦晃了晃脑袋，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数给他们听：“起床、吃饭、听故事。”

说到这里，小秦砸吧砸吧小嘴，思考了一会，又掰了一根手指头说:“想师虎师娘和哥哥们！”

众人笑起来。

张云雷笑得最欢，早上小秦可忙得很，吃饭画画听故事哭鼻子，哪有一点想师虎师娘的样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小秦就已经有小渣男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