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会,他的眼睛总算舒服一点了,虽然还是很模糊但至少不是那么痛。
这时他才想起来身边一直站着一个喜怒无常的汪岑,他的气息非常轻,黎簇也不能确定汪岑此时的情绪。
不管怎么来说自己后半辈子的自由还握在人家手上,再加上黎簇也不想看汪岑发疯,所以很难得的,黎簇乖乖杵在原地,就跟被罚站了似的也不吭声。
汪岑“黎小爷站在这是干什么?看起来像是被怎么样了似的,要知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汪岑终于开口了,却让黎簇暗道不好,汪岑什么时候会阴阳怪气的叫什么黎小爷?
于是他贯彻沉默是金原则,学习准哥夫做一个会说话但不想搭理你的哑巴。
然后就听汪岑接着道:
汪岑“真令我吃惊,没想到黎小爷还会门外语?”
汪岑“应该早跟我说的,不是吗?黎小爷搞得我很尴尬啊。”
阴阳怪气、太阴阳怪气了!
不知为何,即使汪岑没有碰他一下,黎簇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如黎笙对黎簇的震慑是打出来的一般。
黎簇认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行走的汪岑情绪辨别器。
呜呜呜...实在太可怕了!宝宝想哭!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就耸耸肩,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黎同志认为,对于汪岑此人,能忍就忍,实在忍不了再说。
只有这样才能有效防止汪岑狂犬病发作。
在黎簇模糊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汪岑带有深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很难想象一个人骤然变了性子,以前恨不得怼他怼出心脏病,现在却如一只乖巧的猫儿般听话。
可有哪只听话的猫儿会冒着抓伤主人的风险窜来窜去挑战极限?更别提还妄图自由。
当真是转了性子还是另有所图,一切还需考量。
汪岑轻轻靠近黎簇,泛着一层打量的浅灰瞳孔像是一盏摄魂灯射在黎簇脸上,一切的诡计、算计都逃不掉这双眼睛。
再迟缓黎簇也发现了一阵由汪岑带起来的风,没等汪岑看多久,他便猛地向后一闪,一时没站稳,还退了两步。
黎簇屏着一口气僵在原地,他不知道汪岑刚刚想做什么,如果不躲开,万一下一秒脖子上多只手那可就完犊子了。
他屏气凝神细细听着汪岑的动静,他也是真不容易,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这混蛋还非要亲自看着自己。
却听一声轻嗤,没等黎簇想到缘由,汪岑已经推开门阔步走了出去。
紧接着就听得见两道脚步停下,叫了声头儿,守在门口。
黎簇这才算松口气,冤有头债有主,看来汪岑是去找他亲哥谈心去了。
然后又愤愤的想,他都这样了还得派俩人守在门口,可真是看重他。
黎簇摸索着坐到床边,回想着刚刚汪岑的反常,蹙着秀气的眉毛,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
以前的汪岑是有点疯的,可黎簇现在却觉得他在自己克制自己,难道是他意识到自己动不动就会发飙伤人了?
也不应该啊...
黎簇满头雾水,心情非常不愉悦,索性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时刻,不睡是傻子。
在这个好不容易可以放下心来补一觉的时候,窗边却突然探出一颗黑乎乎的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