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子里,黎笙搬了把凳子坐在窗前,看着茫茫雪景,屏着口气闭上了眼睛。
张起灵“阿笙,放宽心。”
张起灵不怎么会安慰人,薄唇微启,他努力了。
既然语言上不能宽慰,张起灵准备上手,只见他摸摸黎笙松软的头发,做了个鸟窝。
黎笙“没什么好揪心的,见着那臭小子就行,反正没缺胳膊少腿。就是手上那东西不好去。”
黎笙下意识的拿头发蹭了蹭阿默掌心,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已经没有一点忧色了。
刚刚兄弟俩交流用的语言张起灵很熟,所以当然能听懂,他又回想着黎簇手上被束缚的手铐,一丝恐惧从大脑最深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想起一段往事。
人饵、笼子、陈皮...
他不由得使劲晃晃脑袋,把不美好的回忆抛掷脑后。
而黎笙沉浸在思考中,也没有发现。
张起灵“只有钥匙 才能打开?”
张起灵抿抿唇,低头敛下眉目,疑惑问。
黎笙“那东西我虽然没见过,但能让那臭小子没办法的...”
黎笙摇摇头,真够呛。
谈话间,门口有人敲门。
吴邪“黎先生?小哥?”
......
另一边,汪岑刚开的房间里。
汪邩“头儿,老板院里刚好养了只母牛,这是我现挤的。”
汪邩关上门,手里提着一袋子鲜牛乳,颇有些狼狈的看着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汪岑“嗯,辛苦了。”
汪岑笑笑,气氛看起来不是很胶着。
头儿脸上还带着笑,汪邩轻轻松口气,又转而担心的看了黎簇一眼,随即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带这些犹豫推门出去。
汪岑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拿起放在桌角的鲜牛乳倒进盆子里,然后揪着黎簇的领子拽到盆前。
没等汪岑动手,黎簇赶紧自己用手摘下蒙在眼上的黑布,开玩笑,如果让汪岑代劳,说不定直接就给自己勒死了。
摘下黑布,黎簇慢慢睁开眼睛眨了眨,黎族强悍的血脉多少也在起作用他现在已经不是全瞎了,就是朦朦胧胧的视线与轮廓还伴随着阵阵刺痛。
没等他多想,汪岑的手已经扣在他后脑勺上准备往盆里压了,他连忙叫停!
黎簇“别别别!我自己可以!真的!不用麻烦了!”
黎簇咽了口唾沫,他已经对汪岑放在自己后脑勺的手产生心理阴影了,也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在牛奶里窒息的感觉。
可他也说不准汪岑会不会放掉这次惩罚的机会,毕竟刚刚他当着汪岑的面跟他亲哥聊了两句他们听不懂的话。
虽然姿势跟亲哥说手上的东西只有回汪家才能解开,别的什么都没提,事实上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这次被带进汪家自己的作用还只是找宝藏和读费洛蒙。
可他又不能跟汪岑说他刚刚只是跟他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把他们结果了,黎簇认为那样会更惨,于是他抬着手不安的等着。
这几秒的时间在黎簇心中无比漫长,终于汪岑手上施加的压力离开了黎簇的后脑勺,黎簇微微塌下警惕的肩膀。
他弓下身子,摸索着盆子在哪儿,然后拿他不方便的手一点一点往眼睛上泼牛奶,全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僵硬的身躯,丝毫不敢放松,生怕汪岑一把把自己按进盆子里喝洗眼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