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原本想指望投靠福晋博一个出头之日,不想竟是我错了。
她回到嘉悦轩痛饮一杯热茶之后才叹息说道。
吉祥福晋做出的事,格格原本就瞧不上,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
齐月宾我瞧不瞧得上有什么要紧?贝勒爷能瞧得上就好。
吉祥那格格怎么又说自己错了呢?
齐格格摩挲着掌中茶杯上的薄釉,又淡淡叹了口气,却没有解释到底是为什么。可片刻之后,她眼中竟然落下泪来。
齐月宾谁都说我巴望着恩宠,可我才不到二十岁,我为什么不能盼着爷来看看我?我见到爷的第一眼就心仪于他,只盼着他心里有一丁点我!可是……
可是什么,齐格格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片刻的激动就像是浮光掠影一眼骤然炸开又倏忽之间消散,留下一张沉静的面庞。
可无论如何,在临近中秋的一个清晨,宜修听说昨夜四贝勒遇见福晋在沉香亭畔跳惊鸿舞,当晚就歇在了正院,两个人和好如初。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剪秋,啧啧道。
宜修她怎么出了这么个糊涂主意?
剪秋不敢随意评价,只是掩口吃吃的笑。
剪秋底下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昨晚跟着爷的几个小太监,都说福晋跳的很好呢。
宜修她自己是想不出来的,也不知道是齐氏还是武氏给她出的主意。
剪秋笑完,还是有些为难之色。
剪秋可到底,福晋还是复宠了。
宜修不愿意让小孩子听这些,喂弘晖吃完最后一口粥,让奶娘抱着他下去玩耍,这才起身和剪秋进了内室坐下。
宜修爷对她,是有些不同的,这份情意岂能是一朝一夕就消失的,就算是你喜欢的一只哈巴狗咬了你,难道你就能一点都不喜欢它了?
剪秋奴婢只是担心福晋会为难你。
宜修在她心里,我只怕还是那个懂事谦让的好妹妹呢。贝勒爷的事,怪不到我身上来。
剪秋依福晋的性子,确实如此。
宜修该担心的不是咱们,倒是姐姐。一个以舞博宠的福晋,怎么能让府中心悦诚服呢?
剪秋会意一笑,便和宜修絮絮说起旁余琐事打发时间。
正院里柔则与武格格并头说起复宠之事。
柔则脸上还带着昨夜欢悦的羞色,颊边飞红,眉藏媚色。
柔则你为我用心筹划此事,让我与四郎重归于好,我心里只有感激你的,却不知如何谢你。
武格格慌忙起身跪下。
武芬汀奴婢是福晋的陪嫁,只有福晋好,奴婢才能安身。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福晋若要说谢就是折煞奴婢了。
柔则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一旁侍女将托着一盘四只金钗过来。这四只金钗都是纯金打造,色泽鲜亮夺目,款式为花鸟虫鱼四样,做工精美,栩栩如生,尤其是其中一只蜻蜓点水钗,蜻蜓的翅膀纤薄无比,一动便盈盈欲飞。
柔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戴吧。
武格格也不再推辞,接过来谢恩完才起身含笑奉承道。
武芬汀这样好的东西奴婢怎么配戴,只回去藏在箱子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