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苏玖不乐意见他一副自己抢了他工作的表情。
“不敢。”仵作心里苦啊却不敢说,慌忙奉上东西。
“哎小子你!!!!”魏听绯瞪大了眼睛,带着丝惊恐的望着苏玖戴上乳白色手套就走到尸体旁。
“阿庄,过来记案!”苏玖记得上回钱远的案子是他执笔记的,就有心的记下来他的名字。
“我?”阿庄有些不可思议的手指着自己。
“还有其他人叫阿庄?”苏玖冷眼扫过去,那一众大理寺护吏吓得不敢出声,他们上回在狱里大多也是见识了她的吓人,都不敢吱声。
“没有没有!”阿庄不晓得其他人咋想的,他只知道这位丞相记住了自己的名字,心里开心的不行。
他兴冲冲的带着笔纸凑到苏玖一旁:“大人开啥吧!”
“让你站着看吗,去那头检查,总归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吧?”苏玖见仵作干硬的站在那里。
“好好好。”在仵作眼里啊,苏玖可比躺在地上死状残忍不堪的尸骨要吓人的多。
“大体来看尸体皮肤组织浮肿,皮肤松弛,头发指甲大量脱落,放在最近的温度,想必尸体在湖里沉的有三日之久。”
“三日。”阿庄手拿着笔认真的记着。
既然是溺水,自然要先检查相关鼻腔头颅指甲,可细数躺地上的尸首五具,怎么也不应该是溺水吧?这年头溺水还有结伴的。她翻看着指甲和鼻口腔,没有泥沙,鼻腔附近也没有泡沫。
“排除溺水。”
“非溺水,嗯。”
“……”苏玖有些疑惑,城中没有相关失踪人口报告,除非有人隐瞒了此事。
“抛尸。”
“怎么又是抛尸?钱远不是捉拿归案了吗?”阿庄拿着笔写下抛尸二字。
“肤浅。”她说着下意识的去看魏翊,他正踌躇不安的站在那里,满目担忧的盯着这边。
“……”魏听绯明白苏玖什么意思,颇为不安的同魏翊说话:“子识,你可害怕?”
“还好,倒是阿玖不会有事吗。”
“自然不会,她本领看样子大的很,那惨不忍睹的东西都敢下手……”
“看他们的样子估计不是溺水,在皇城里干这种事情真是可诛”
“嗯。”魏听绯点头同意。
“我感觉,估计是和不久前那个抛尸案同一个人手笔,钱远只怕是替死鬼。”风吹的魏翊有些不适,他轻声细语的说到。
“你这样说可不就是有意让你那位阿玖难堪,凶手可是她捉住的。”魏听绯有些意外的听他说到。
“那倒未必就是结果。”他低垂着睫毛。
“……大概就是这些,记住了吗?”
“都记下了。”他将册子递到苏玖面前过目,苏玖却挥挥手表示不看,她就是嫌麻烦,却没有料到阿庄竟然有些感动的看着她道:“感谢丞相的信任。”
“……不用谢。”苏玖尴尬的开了口,扭头对那一群傻站在那的护吏道:“尸体,先抬回大理寺的停尸房。”
苏玖嫌弃的取下手套扔进准备的废物袋,阿庄贴心的准备了水给她洗手,末了苏玖感谢地看着他:“好好干,前途无量!”
“是。”阿庄瞬间感觉浑身充满干劲。
“结束了,我让他们把尸体拉回大理寺,你们要去看吗?”
“不用了,有丞相你就好了。”魏听绯大抵有些受不了,勉强的笑着要离开,苏玖礼貌回应,弯腰送魏听绯带着魏翊离开。
大理寺——
池郁在议事厅和狱卒交代事情,听说了今日湖里的事,两人面对面坐下。
池郁手中拿着记录尸检的册子,眉头皱的老高,片刻抬头,目光中带着诧异:“又是抛尸?还是那个症状!”
“嗯,食母蛊,死者都是女子。”
“这上一桩案子可就白结了?”
“这就不是了,你可知这个食母蛊为何叫食母蛊吗?”
“什么意思?”
“所谓食母蛊,就是以血缘为媒介的一种蛊数,来自最南边的南燕国,之所以是禁术,最大的原因是它数量稀少,我们西朝远离南燕国暂且不提,那蛊虫养殖只有他们国家沅姓贵族嫡脉才能学习,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在我们西朝六起。”
“你的意思是,这六具尸体是伪造的。”
“你与魏白关系也不错,想来也知道第一出案子我是栽赃嫁祸的吧。”
池郁长的过于刚硬,眉眼锐利,一双长长的眼睛却让他看着没有那么凶悍,多了丝沉稳气息,穿着一身玄色百褶收腰锦袍,现在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
“知晓。”
“那魏白或许没有告诉你,他根本就没有把子识当做食母蛊的凶手。”
“……原来……”他能坐上大理寺的大理卿也是凭借着实力,自然苏玖一点就通,这真正凶手的目的就是让魏翊亲近的人认为他是凶手。
“那么这个钱远……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