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可惜吗？

程玖回家前去了超市，她喜欢自己逛，可以买自己想要的，安安静静的。

买酸奶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程玖？好久不见了啊！”

是王嘉嘉，她剪了头发，妆也浓了，身边站着一个男生，应该是她的男朋友。

两人相见如故，抱了个满怀。“你现在看起来挺好的。”程玖很高兴。

“你一个人吗？江耐没陪你啊？”王嘉嘉自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怎么和程玖联系过，所以也不知道。

程玖表情淡了一些，“我和他分开了。”

王嘉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呢。要不等会我们一起吃饭吧，正好聚聚聊聊天。”

“不用了。”三个人的饭局多少有点尴尬，“我来买菜回家吃。”

王嘉嘉侧头跟男朋友说了几句，他就离开了，“既然这样，那也不能浪费一起逛超市的时间啊，我让他出去等我。我们一起逛。”

长大的好处是，自己有了经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才一会，程玖的购物车就满了。

两人聊了很多，在同一个地点就走过两次。

“不过我还真以为你们会结婚呢。怎么会分开呢？”王嘉嘉问出心中想问。

“可能是不合适吧。”

程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会是这样。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江耐陪她度过了高中，每次程玖出校门总会看到江耐站在最前面等她，每天晚上回到家，江耐的短信也是一次不落，他很好，出门约会从不让程玖花钱，还总会为程玖准备小惊喜。

可是，程玖不懂，这样的人，竟然，从未喜欢过她。

“啊，怎么会不合适呢？我还记得有次他来接你放学，你眼睛发光似的，几乎是飞奔着向他跑去的。还有啊，你过生日他哪次送的礼物不是精心准备好几个星期的。不止这些，听说啊他为了你还拒绝了所有女生呢，就连暧昧也没有。在他们学校里，随时都把你挂在嘴边。”

王嘉嘉一点点说着，却不知这些话也一点点在刺痛程玖的心。

“都过去了。”程玖打断她，声音出奇地沙哑，让人听了心疼。

“好好。我不说了。”王嘉嘉犹豫了一下，“不过你喜欢了他七年哎，好不容易等到他了，不觉得可惜吗？”

七年？何止七年啊？

怎么不会可惜？程玖在分开的那一刻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心如刀割”

但又一个七年过来了，程玖却只能把自己当一个观众，“不可惜啊，至少在一起过嘛。”

故作洒脱是程玖的标签。

和王嘉嘉在超市磨蹭了好久，回到家时杨涟已经回来了。

赶紧把程玖买的东西拿到厨房煮，“饿死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公司又加班吗？”

“我碰到高中同学，然后多聊了会。”程玖打开饮料喝。

当初看上这个房子，就是因为这里的阳台风景不错，能够最大范围观赏夜景。

江耐，我无法忘记你。你看啊，我身边的人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到你，总会让我莫名地想到你。

程玖还记得，高考结束后。她和江耐厮混了整整五天，他们一起做饭、洗碗，一起看电影、讨论剧情，看恐怖片时江耐会紧紧搂着她，也会在鬼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蒙住程玖的眼睛，程玖觉得奇怪他为什么总知道鬼会什么时候出来，时间那么精准，后来才知道原来江耐会把他们要看的恐怖片提前看一遍。

他们分开是什么时候呢？七年前，高考成绩出来了，程玖考了600多分，可以上很好很好的大学，她很激动地给江耐说了这个消息。她当时想离江耐近一些，打算选一个在这里的大学，可是这个大学只是个二本，程玖是可以上重点的，为此，程玖还和家里吵了好几天。

那天晚上，程爸生气打了程玖一巴掌，程玖哭着跑出家。到江耐楼下，看到他从一个女人的车上下来，僵硬地告了别。

看到程玖蹲在地上，才慌忙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程玖早就平复下来了，“她是你妈妈吗？”程玖见过照片，“你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

江耐点点头。

程玖笑起来，“太好了，我很为你高兴。”

“对了，明天就要填志愿了，我想填这里的。”程玖拉着他的手，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惊喜。

“你说C大？”江耐的语气却很戏谑，像是嘲笑。

程玖木讷地点点头。

“程玖你是傻逼吗？考600多分上二本？为了什么？”江耐语气很不好。

程玖尽量忽略他话里的不好，“为了你啊，以后我们离得近些，而且这个学校也不是很差，有些专业还是很不错的。”

江耐却用力甩开她的手，“分了吧，你太认真了，我本来只是玩玩的，过个瘾而已。”

“什么意思？”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江耐盯着她的眼睛，“我说，我压根就没喜欢过你，只是觉得你和我之前那些女朋友不一样，就尝尝鲜而已。懂了吗？”

“啪”程玖一巴掌扇过去，重重地打上了，反应过来才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落荒而逃。

原来自己的七年都白费了，原来自己做了那么多还是不能改变他。他没喜欢过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告白时说的话、对程玖的依赖、在程玖生日时说的永远不会离开，都是假的。

程玖哭到失声，喉咙发痛，过路的人们会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马路上车辆很多，程玖甚至想上前让车撞死算了。

父母找到程玖，看到女儿这么伤心，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打了她，“快起来，如果你真的想报C大，你，你就报，爸妈不拦着你了，好不好？和我们回去吧，啊？”

看到父母，程玖哭得更伤心了，她紧紧抱着爸妈，嘴里一直喊着对不起。

后来，程玖也没有报C大，她听从父母的安排，去了重点大学，离开了这座城市，和江耐，也没有再联系过。

“你又发什么呆啊？快来吃火锅了。”杨涟从背后拍拍她。

还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