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中激战

当晚三更，军队趁着夜色，大鹏带领大队人马埋伏在山中，汤怀则去西门叫阵，吸引敌军。

大鹏事前已经打听过，围堵西门的敌军将领叫做铜先文郎，是金兀术手下爱将，身先士卒能征善战，只是为人脾气暴躁，最受不得激，便嘱咐汤怀找几个伶牙俐齿的士兵，骂他一番狗血淋头。待这金将受不住出兵时，先与他缠斗一阵，再行撤退，免得被金人看出破绽。

如今汤怀已经叫阵去了，大鹏带领许多人马藏在山中，耐心等待。山间草木丛生，上头那钩冷月的细微月光撒下来，一片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数千人寂静无声，只听得夜风吹过林叶，呼啸作响。

忽然间，一片马蹄踢踏声传来，正是汤怀带人撤退而来。大鹏按住身旁有些紧张的传令官，低低道一声：“无妨，是自己人。”眼睛却一瞬不瞬地望着山下。

汤怀的人马很快便走过去，之后尘土飞扬，正是金兵追来，大鹏仍然默不作声，等到他们完全进入包围圈后，才一拍传令官的肩膀，低声道：“击鼓！”

那人早已经鼓足了气，听到大鹏下令，当即将手中鼓槌重重敲下。

山后携着火炮的军队率先击出一炮，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却是山石被震动得滚滚而下。

大鹏执着长矛，身先士卒冲杀而下，一枪便挑死一名金兵，在金兵中左冲右突，无人可挡。余者见统帅如此勇猛，也都士气大振，大声呼喝着随大鹏割开金兵阵型。

金兵听得左右喊杀声不绝于耳，又见烟尘滚滚，慌乱之中以为被大军所围，吓得溃不成军，争先恐后要往外跑，汤怀却在此时率军回击，和众多人马汇集一处，将金兵合围在垓心。

当初杜充叛逃时，带走了许多兵器，这几门火炮更是在过江时被浪浸湿了许多，如今能用的，不过也就这一门而已。大鹏便要他们守住山口，但见有往回逃的，便开炮轰击。既堵住金兵后撤的道路，又能虚张声势一番。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本钱太少，火器也不过只能轰上几次，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挡不住所有金人逃生之路。

一晚混战过后，众人清理战场，发现金兵虽然死者甚多，但将领铜先文郎却早已逃之夭夭。王贵张显叹恨不已，大鹏却道：“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咱们的目的是勤王，杀金贼不过顺势而为，能有如今这战果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你们也不要好高骛远，先让受伤的兄弟们包扎一下，给他们把功劳都记上。”

他自己则派一名斥候再去金兵营帐中打听消息，看看牛皋是否已经带着皇帝离开建康。

不多时那人便会回来，向大鹏禀告道：“金兵营帐里骚动不已，听其将领所言，皇上已从西门秘密逃出，只不知牛将军是否跟从。”

“我知道了。”大鹏摆摆手令他下去领赏，自己坐在帐中，揉揉额头长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