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接过自己的美式黑咖,微微抿了一小口,任凭那股浓却不烈的苦香在口中沉沉的弥漫
“阿程,该说了吧?”
咽下嘴里的薯条,宋亚轩有些底气不足的瞪了眼刘耀文
炸这么大干嘛?想把我的牙龈硌出血啊?
“昨晚我发给你们的信息都看完了?”
对面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什么想法?”
“夏癞蛤蟆肯定在说谎”
和以前一样,宋亚轩情绪亢奋的抨击到:
“那个叫姚景元的,包括所有他交代的关于姚家信息,大都是其通过平时接触的三流小道消息杜撰出来的,为的是把罪责都转移到姚家身上好尽量推卸掉他自己的责任”
“我不这么认为”
宋亚轩厌恶感十足的看了刘耀文一眼,不服气的喷到:
“你大脑里是不是被人录入了‘无论宋亚轩分析出了什么都要反对’的程序?”
“我只是就事论事”
工作中的刘耀文冷静如机器,和容易情绪化的宋亚轩是两个极端:
“丁哥昨晚发来的信息中是四次审问的口供,次次都完全一致,如果那些消息真是杜撰出来的就肯定会在第三、甚至第二次口供时露出马脚,比方说在人名、交接款项数目、吃饭地点或抽不抽雪茄上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
“杜撰未必是全部杜撰,夏癞蛤蟆非常聪明,他很有可能在口供中混入一些真正的消息,记得吗他和姚家人暗中接触过”
“你不如直接说我的消息有误”
刘耀文微微眯起双眼,他无法忍受宋亚轩拿他的工作能力开玩笑:
“‘一些真正的消息’,‘暗中接触’,你可真够拐弯抹角的,夏老头所有的口供和我提供的情报没有一处是相同的,换句话的意思就是我的情报里肯定有错误之处”
“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宋亚轩无视了对方的警告,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来转去:
“你从来没出过错误,不代表你永远不出错,但错了并不可耻,我们三个中不姓刘不姓宋的人说的”
“少贫”
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丁程鑫说:
“不许拿我压人,耀文别理睬他,正常交流”
“切”
宋亚轩撇了撇嘴,每回都拉偏架:
“丁哥,实际上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夏老头在谎言中加入真消息的说法”
刘耀文回瞪宋亚轩一眼,并抢在后者之前说:
“因为他这么做没有意义啊,如果是为了保护姚家他就该一句实话也别说,如果是为了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就该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现在他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何必选择半真半假这种最危险的应对策略呢?”
“因为他聪明到想推卸——”
“恰恰是因为聪明所以才不应该撒谎”
丁程鑫的嘴角飞快的勾了一下,虽然始终对这场争执作壁上观,但在两人中谁的分析结论更靠谱的问题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聪明人大都缺乏忠诚和勇气,夏老头又是这个群体中的典型,从丁哥恐吓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卖了姚家保住自己,被抓入地堡后这种没骨头没出息的想法只会更强烈,他是个非常现实的胆小鬼,即便希望渺茫也会毫不犹豫的用知道的一切换条生路”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不管怎么说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结论没错,丁哥”
刘耀文的声音盖过了宋亚轩,语气像宣读誓言般坚定:
“我的情报与夏老头的口供都是真的,没有人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