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是在长渊殿的床上醒过来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房屋坍塌的哀鸣。
他所处的正殿也在摇晃,有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第六感爆发,白玦脑海中突然警铃大作,迅速闪身出了房间,下一秒,偌大的长渊殿在他眼皮子底下化作废墟。
他浮在半空,呆呆地看着自己神殿的毁于一旦,脑子像是生锈一般,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是谁有胆子在神界毁了一位真神的神殿?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这是对整个神界的挑衅,会迎来诸神的暴走。
以及真神的怒火。
没有人能承受的住。
除非——
出手的是另一位真神。
“天启——”白玦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刚搞完破坏收回手的妖神,咬牙切齿地冷喝:“你发什么疯?!”
天启眼皮慵懒地抬起,内勾的凤眸乍现摄人的寒光,二话不说一鞭子对着白玦面门甩了过来。
他笑容阴森,声音阴沉如同乱葬岗上的冤鬼哭嚎,刺破人耳膜的尖利:“你怎么有脸问?”
“白玦,你就是个畜牲!”
天启眉心神印妖冶欲滴,气场全开,暗紫色的妖力遮云蔽日,浩浩荡荡不知几千万里。
紫月鞭在他手里变幻、分支,冰冷的金属蛇扭动身体,吐着蛇信,交织铺天盖地的网,一齐对白玦袭击而去,誓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似的。
白玦脸色大变,顾不得多问,太苍枪变幻出无数枪影应对,银白色的神力源源不断涌出,浩大的声势一点不输于天启。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神界诸神。
正在处理公务的炙阳察觉到异样,立刻出了鸿蒙殿,远远看到那天幕中泾渭分明的二色神力,脸都绿了,一刻不停准备去教育两个不省心的弟弟。
不论是出于吃瓜群众八卦的本性,还是怕真出什么岔子,其他神君也都立刻赶往事发现场。
等走近了,所有人才更真切地感觉到真神神威如狱,白玦和天启交战的余威都有震天撼地之能,让他们近不得身。
他们更看得出来,这两位神尊是动真格的了。
这架势,恨不得把对方捶死。
“白玦、天启,你们两个给本尊住手!”炙阳气的肺都要炸了,抡着日月戟就冲了上去,对着难舍难分的二人就是一招力劈华山,硬生生把他们逼开。
他长腿一迈,插在白玦天启中间充当人墙,阻止两个狗弟弟继续打起来。
见状,打得急赤白脸的天启以及白玦都沉了脸,如出一辙的晚娘脸上都明显写着不服和还想打。
炙阳更气了,他快气炸了。
如果他做错了什么,请叫祖神拿雷劈他,而不是叫几个弟弟妹妹一个比一个叛逆,让他头发一掉一大把!
“你们两个跟本尊走!”炙阳冷哼一声,“去鸿蒙殿把今天的事跟本尊说个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
一向卖炙阳面子的天启这次不听话了,他冷笑一声,看着白玦,眸光凉薄,声音嘲弄而诡谲。
“打不打都无所谓了,反正本尊本来也没想打死你。”
他声音陡然狠戾:“但你欠下的债,必须还!”
炙阳顿觉不妙,还没等做什么,天启就已经蘸了自己受伤流出的血在神印一抹,坚决开口。
“以吾真神之名,祭吾之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