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第一节课陈宇上得心神不宁的，是不是瞟宋亚轩一眼，笔记记得乱七八糟的，只等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走出教室门，后脚就拽着宋亚轩跑去办公室了。

“报告！”

“进来。”

“张老师……宋亚轩他……”见宋亚轩迟迟没有开口的打算，陈宇直接张口，开了个磕磕绊绊的头。

张老师有点茫然地看着面前四个小男生，推了推眼镜，问怎么了。

陈宇正斟酌着措辞，却听到宋亚轩先了开口：“张老师，今天早上……上学来的路上……”他突然顿住，往后退了半步。

张老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环顾了一圈——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他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示意他们跟自己过去。

楼梯间很安静，关上门，下课时走廊上的喧嚣都感觉远了不少。

“宋亚轩，跟老师说实话。”

“老师……”张子晨是闭着眼把这话说下去的，“宋亚轩上学来的路上被……被一帮混混给……逮到了……然后……幸好他有认识的人路过……嗯……他……就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人没……没受伤。”

宋亚轩一直低着头，好像出神了。

张老师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宋亚轩，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长久的沉默，当张老师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却猛然听到了一句——来这里以后没有。

来这里以后……

“你们三个先回去吧。”张老师挥手，让陈宇他们三个人先回教室去。

看着他们三个一脸担忧，张老师勉强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老师会处理的。”

等三个人都回去了，张老师看着宋亚轩依然垂着的头，有些不忍心开口，但还是要问。

“你爸妈知道吗？”

宋亚轩摇了摇头，表情平静得好像回答问题和承受欺辱的不是一个人。

“所以，你是一个人大老远从广州转学来了重庆？”

宋亚轩一直保持着沉默，回答所有问题都是点头或者摇头。

直到最后，张老师抬头看向天花板，扶着眼镜框，“你……要不住宿一段时间吧。”

回答他的又是一片寂静，然后是上课铃的飘来的尾音。

宋亚轩摇了摇头，面无表情之下，眼底划过了一丝不知为何的情绪波动。

“但是你这样一个人住在外面很不安全。”有时候这种看上去温顺柔软但其实倔强执拗的反差性格比那种外露型的更加难应对，宋亚轩就属于前者。

“下午放学的时候你在教室里等我。”张老师又问了宋亚轩一些问题，然后嘱咐他说。

宋亚轩点头应了，然后闭上眼睛数了十个数，推开楼梯间的门回教室去了。张老师看到了他的侧脸，十秒钟的功夫，男孩脸上又挂回了平时常见的可爱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惹得张老师揪心。

刘耀文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到了公司就自己默默把行李推到宿舍去了。然后被马嘉祺和丁程鑫拖到楼下一脸淡漠地听完工作人员的各种安排，接过训练安排表时间后时间也不早了，径直扑回床上拿被子把自己闷了起来。

直到中午吃饭，丁程鑫去拉他起来，看到他被自己闷得通红的小脸和被压出来的印子，无奈地拖他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