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冷月，皇城旧事【十一】

　　几日后司马雪儿独自游荡于御花园内，她抬眸一眼微微皓齿一笑望着面前面容姣好的男子，心中不免疑惑。

　　赵羽的儿子，他来找我做什么，而后轻启朱唇，问道:“小侯爷，有什么事？”

　　“公主殿下，前几日于天露台晕倒，如今身体是否已然好些？”赵景皓目光直直落在司马雪儿的身上。

　　“好了许些，多谢关心。陈年旧疾，多些休息便可以了。”

　　赵景皓目光清扫四周，发觉无人，毅然向前握其双手，泪眶处不禁湿润，“雪儿，你活着回来我真高兴！我爹没有骗人，他说过你玩够就回宫！”

　　司马雪儿眼神迷茫，记得父王说过他是我儿时玩伴，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好戏。她轻轻缩起手，深深吐了几口气，“我累了，我先回宫休息了……下回再聊吧。”

　　赵景皓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公主殿下，臣送您吧，看您脸色不太好。”

　　司马雪儿淡淡语道:“不必了，让人看到有些不妥，全王宫多少双眼睛看着我。”语落后，转身离去。

　　“那公主殿下小心点。”赵景皓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一股寒冷之意席卷心头。

　　小侯爷，她从未如此唤过。她心里是不是有了别人，已然忘了我……

　　一路之上赵景皓垂头丧气从宫里回到家中，刚入府就被自家父亲唤到书房内。

　　“以后不要去后宫找公主！离公主远点！”

　　“爹！那则预……子虚乌有的事，根本就是污蔑她。”

　　赵羽一声呵斥，“你跟公主少扯上关系，少去踏这趟浑水！”

　　赵景皓启唇解释，“我们俩青梅竹马，今日看她一个人孤单单站在芙蕖池，她连个朋友都没有，难道我作为……”

　　赵羽生硬打断自家儿子未尽的话语， “够了，那个人不会是你！从明日起哪也不许去，我会跟国主说解了你在宫内侍卫总领之职。”深深吸一口气，“下去吧，皓儿，爹要处理公务了。”语气稍微缓和。

　　赵景皓听言心怀不甘行礼，轻拉上木门，退出书房。

　　几日之后夜里御花园僻静处一个身着白衣少女双手放于芙蕖池畔的石雕栏杆上，眼眸眺望远处，轻启朱唇一笑，“您找我所为何事，忠！义！侯……”

　　赵羽颔首答道： “殿下，臣今日有一事，请您答应，景皓……”

　　司马雪儿未曾直面望他，眼眸依旧眺望着远方。只是淡淡言语道：您与我之间的事，自不会扯上他，您可放心。”

　　“多谢公主。”

　　司马雪儿轻轻一笑，忽然间转身，眼眸望着赵羽。“难道你就没疑惑？我为何如此防着你们。”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假以时日，殿下一定会相信臣的，臣绝无害您之心，当年……”

　　司马雪儿打断其话语，“这种表忠心的好话，侯爷还是留着跟我父王说吧，不是不信，只是相信一个差点让我踏入黄泉路的人，太难了……”

　　“臣当年对不起您……”

　　“没有谁，对不起谁，要说对不起，我也要跟您致歉，岚依阿姨守那么多年的空府……”眼神中微微透露几丝哀伤。

　　司马雪儿思绪突然一把拉回，我在跟他说什么。

　　连忙转语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听闻在我未出世，我父王与母后同赵家许一门亲事，若是个公主就与您儿子结为秦晋之好，可有此事？”

　　赵羽赫然颔首。

　　司马雪儿又问道：“可有白纸黑字为证？”

　　赵羽恭敬答道：“不曾有，只是口头之言。”

　　他抬起眸子，微微启唇却迟迟未吐出一字，哽咽一下，而后问道：“您对臣的儿子怎么看？

　　感情……”

　　司马雪儿听言，怔怔愣了片刻。而后淡淡语道：“我忘了，真的忘了。跟您说实话，八年前那场狩猎是我一生的痛苦。被救后，每到深夜时分我总不断梦到。后来我服用一种能忘记过往的药物……”

　　赵羽恍然大悟，抬眸怔怔望着她。

　　“后来虽说想起，可就那么不巧，我这位青梅竹马我一点印象也不曾有，冥冥之中感觉很是喜欢我。”

　　“您想不想！知道您与臣儿子的事？”

　　司马雪儿轻语，“不了，缘来则聚，缘散则去。我注定与他无缘分，更何况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何苦让他趟这浑水。”呵呵一笑，“今夜侯爷不就是为这个来着吗？跟我撇得干干净净好！”

　　“臣只是希望您不要利用感情之事，去伤害一个喜欢您的人。”

　　司马雪儿轻蔑一眼，“我从来不会被人喜欢……因为我本身就是一种错……有些累……”语毕，转身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