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无非都是些陈年旧事,倒也无足深虑。
只是……
这老巴子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告诉他的?
当年,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一阵细风吹过,吹得纸糊的窗纸哗啦啦的响。
心中的困惑一点点蓄满,手上渐渐握指成拳……
趁着风林渡晃神,顾辰一点点的从他视野里挪开,然后忽然猛地扶住桌角,一下蓄起力准备马上逃跑。
忽的,脖子上覆上一柄冰凉
风林渡冷冷地看着他:
风林渡想跑?
顾辰倒也不慌,不紧不慢:
顾辰怎么?凤,……
顾辰风公子这是想杀人灭口?
风林渡杀人灭口倒不必
风林渡倒是你……
风林渡突然勾唇一笑
风林渡是不是该给阿酒一个交代?
明明刀架在脖子上,他倒是云淡风轻:
顾辰啧
顾辰风公子原来这么喜欢爱管闲事。
顾辰何况,我就是不说又会怎样?
顾辰怎么,
顾辰替你的阿酒杀父啊?
时间兀得一下暂停。房间里静的掉针可闻。
也是,无论他多想管,毕竟还是无法管。这件事,也只能是阿酒本人去明白一切再去处理比较好办。总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有些事强求不来,也无法选择。
想来想去,无可奈何,可他又不想放这个老家伙走,于是,架着他脖子的刀缓缓逼近脖颈,刀锋没入一点颈肉,带出一点殷红。
风林渡说说吧,你与我父皇母后到底什么关系?
风林渡为什么……
顾辰为什么知道凤临是吧?
顾辰毫不顾忌脖上带血的刀锋,微眯着眼睛,像一只老狐狸。
也就在这一瞬间,风林渡忽然一阵心悸。
这个神情……为何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不不,这个人他绝没有见过,只是这个气质似与……很是像,虽然只是一瞬。
而那个人,说起来,他还得叫他一声叔
……
那年恰是初春,十三岁的风林渡握着缰绳在一片青葱飒飒中,驰马而过,带起一片竹叶青。
他那放荡不羁的二叔也就是單王,拎着酒壶敞着衣领,左摇右晃地拦住了他。
單王哎——
單王下来……
风林渡大为不悦的看着这个人,吊儿郎当的还有脸说他?
风林渡敢为尊驾何人?
风林渡何故此处拦我?
單王哈哈哈哈的笑了半天,又摇摇晃晃的灌了一口酒,
單王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單王你身为太子,就是这样不懂规矩的吗?
單王不是僻静小道,你纵马飞奔,伤及无辜怎么办?
风林渡愣住了,他怎知自己是太子,他此番疾行也只是去向父王报道,领太子封昭。可他……
他这才好好看了看这人,虽然衣衫不整,细节处却见华丽,虽然酩酊大醉却说的字字戳中。
难道是……
他还在犹豫,男子却忽然明了似的看着他
單王…你父王难道没说吗?
單王凤临……?
风林渡您,您是單王
單王……
單王哈哈哈哈哈
單王不错
單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