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李延年《李延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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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朴灿烈冷得可怖的神态,他从未如此动怒。
裴子衿“二哥从来不对我说重话,就是因为你,他说以后任凭我怎样胡闹也不带我出门了!”
裴子衿起身整理一番,走到门口,却又停下。
裴子衿“你难道不知一绾青丝挽情思,玄京新奇事多的很,却也没你凭空摸人头发的道理。”
门毫不留情地关上,边伯贤只觉得呼吸不畅,病情又重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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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春盎然。
花枝招展春意闹,边裴两家却在中秋那夜后如冰冻三尺。
朴灿烈告诫裴子衿,边老爷子也吩咐边家上下,不许两家私下再有来往。
裴子衿“不许私下有来往?”
裴子衿坐在边伯贤对面,捏了一颗草莓。
这是进来从远洋运来的新鲜货,她裴子衿都没吃过几回。
心满意足地吃下果肉,细嫩而清甜。
裴子衿“大禹都晓得,治水在疏不在堵。”
边伯贤把书一搁,懒洋洋地扶了扶镜框,
边伯贤“你家大哥是怕和我结成亲家。”
他戴眼镜极其好看,裴子衿看得入了神,连边伯贤说的什么也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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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关系的突飞猛进,还得从中秋晚宴后,年前吴家的群诗宴说起。
那是城中显贵人家吴氏公子所倡,吴家乃商界大亨,与文界不沾边。可区区商家子弟突发奇想搞什么群诗宴,圈中都有拜帖。
玄京重文轻商,边伯贤出席是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而裴子衿能来,无非是朴灿烈忽悠之故。
席上,吴家少爷生得精巧,星目剑眉,鼻梁挺拔,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像一个精量的艺术品。
光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也叫人赏心悦目。
玄京文人多,文学世家也不少,商界属吴氏一家独大,连政界也要让他三分。
眼前这个吴少爷,听说是个商业奇才,十六岁时便捞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名震亚欧。
可是不知为何却对新体诗来了兴趣。
他在席上侃侃而谈新体诗的格式,文学造诣实在是平平。
原定是到了午饭时间便散,谁料吴世勋兴致盎然,大有豁然开朗之势,便一人作主推了饭局。一鼓作气讲到了日落。
简言之,吴世勋将一屋子人饿了一整天。
夜色漆黑,吴少爷正要启程回府,还未上车,便被一个布袋子扣住了头,然后被猝不及防地按倒。
裴子衿“吴世勋是吧!叫你没完没了!”
裴子衿和阿树举起四只拳头雨点般的砸在吴世勋身上。
随后,墙头又翻下两个黑影,和裴子衿阿树一起,对着吴少爷一顿拳打脚踢。
等打够了,四人在灯火辉煌处举杯,原来是边伯贤,裴子衿,阿树,阿吉。
两人相视一笑,不计前嫌。
今日吴世勋所作所为,裴子衿不喜,边伯贤不屑,两人遂成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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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第五次在墙头处接应时,已到了盛夏时节。
多次攀梯子进边宅,显然裴子衿已是熟门熟路。
待她吃饱喝足玩乐后,再命墙外的阿树偷偷放好梯子潜回裴家。
若是路上碰见稀奇玩意儿,便会带着边伯贤爬墙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