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好像挺喜欢他脸上那个疤——这有些变态。她们那一圈人都说这显得他更零了,有些虐受的感觉。
唉,脑子有病。
我特地去打听了他转生物后的成绩——赋了分还没之前政治裸分高。
不禁有点好笑。害,现在他连分数都不要了。
体育班好多人都在找他麻烦,如果他以为是我指使体育班的人干的,也无妨。还显得我一呼百应,学校地位特高。
反正我是有半个多学期没见他了,我甚至怀疑他转学了。
倒是这半个学期,我的成绩稳中有进,果然没了外人干扰,从我的学习能力,进前五十不在活下。
后来我听说他是尝试转学,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没转成。
我不知道他怎么厚的起脸拿这点儿破事让他爸妈帮他转学——我也寻思他爸妈这异性恋的正果知不知道他们儿子好死不死的喜欢男生。
荒唐的结果。这不是反人类还能是什么?
每一个同性恋都是异性恋创造出来的。
我突然想起这个言论。所以我要是以后娶到了奕奕,我绝对不生孩子——不让她生孩子。
但一想到奕奕每天朱朱长,汉哲短的,很像是那种喊着我宁可自己不找对象,也要让我磕的CP成真的女生。
这莫名有点烦了。
一想到她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和他接吻,我和他上床,我把他壁咚吧啦吧啦,而我真正想吻的人是她,这就让我很无力。
感觉就有一种无形屏障隔在我俩之间。
这种屏障在高二下学期这节骨眼上被我变成真了。
或者说,不是我弄真的,它一直都在,只是那时我彻底看出来了。
说来也白痴,那时恰逢语数学考,数学考完还有半天休息。那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有可能是考完神经一下子放松就出事了。
对话挺简单的。
前面记不太清说了啥,反正在我记忆里是奕奕说了句:我的好集美和她对象去校园里散步了,好羡慕!
你要是想,你也可以啊。
我?我和谁去?
你和我。我嘴一溜就脱口而出了。
奕奕盯着我,让我无路可逃,于是我学着电视里继续说了下去——我寻思两年前后桌情了,也不至于太不给我面子吧。
奕奕,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啊。
?!操,这突如其来的,我一下子蒙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挺尴尬……特别是我还这么问一句。
那我第六感很强的。
……那你怎么说?
汉哲不是也喜欢你吗?
她不说我还忘了。
操,知道我不是同志还每天给我传这传那的。我想着。
他老早不喜欢我了。再说这和你什么关系。
奕奕很可爱的抿起嘴,然后说了句很恼人的话。
那我怎么能和他抢?
我都清楚感觉我的脸在抽动了,但这肯定显得我很丑,所以我用手托住脸。
姐姐,他不喜欢我了,他自己说的。
不行,她们会说我的。
谁他妈敢说你?
奕奕摇了摇头。
不行,太毁了。
毁你妈的。但我没敢说出来。
真心无语死了。我这一碰壁。两个人都尴尬。
我和她好久都处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中。
不过她后来拿了一个不是那么尴尬的话题来问我话,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昨天才听珈媛说朱汉哲有对她动手动脚。
哦。我先冷漠的回了一下。等等——然后我突然想起来这事了,过了快半年才又记起来。
他一个同志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谁知道他。我顿了一会说。说不定为了博取注意力谎称呢。
你确定吗?
我怎么可能确定,我在说这句话前从来没这么胡扯过。他百分百是个同性态。
但我只是耸了耸肩。
我原来以为他肠道不好是没好好吃饭呢。奕奕嘟起了嘴,显得很可爱。
But——他肠道好不好你也知道?我挑了挑眉毛,一脸挑衅。我也没看出来这两着有什么关系。
他经常请假去校医那里的。奕奕答道,正要转过去。
我本来可以再问几句,问出他到底怎么了,但我就是惜字如金吧。
然而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次这种桥段会发生。
中午我在政治走班教室吃酸辣牛肚粉,然后他就进来了——就好像政治走班教室时时是我们的斗兽场一样。
他推了我一把,差点给我把汤给拂了。滚烫的汤溅在我的手上。我痛叫一声,甩了甩手原本想骂的,出口却成了另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没理我,但是拿出纸巾,一张给我,一张擦了擦桌子,然后他的语气又变得生硬了。
你在乱说什么?
我乱说什么了。我又反问。我盯着他,他脸上的疤已经淡了点,但还是看得清楚。
哦,谢谢你哦。现在我们班的半数女生都认为我是一个博取注意的假同志。
不客气,我还给你洗清了污名呢。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窘迫了。....我又不以此为耻。我只是想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我以此为耻。而且替你为耻。我掸了掸衣服,站起身。
他用手指着我,好像要放几句狠话,但到底还不是那种人。
你别想得太好。他的嘴唇颤抖着。在张珈媛这件事上,你别想脱开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抱着侥幸心理:你不会出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