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无尽的黑暗。
视野所触犹如怪兽张开了深渊巨口,黑得眼前控制不住出现来五颜六色的斑块,难受至极。
“唔,嗯……”
房间的烛火早已熄灭了,只剩窗缝漏进一缕微凉星光,在地上圈出一个长条形状,男人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眉心透着几分不安,时不时溢出细碎的气音,像被什么攥着似的,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他翻了个身,肩背绷得发紧,指尖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腿也不安分地动着,膝盖微屈又伸直,摩挲着薄被,最后向两旁张开。
那中间的火热,便是凉夜也无法将其浇灭,高高耸立,很是显眼。
他并非沉眠,只是意识裹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身体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已。
连眼睛都睁不开。
此时此刻,梦与现实的分界不再清晰,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体陷入了混沌的燥热之中,难耐无比。
随后,那轻柔微凉又带着丝丝缕缕酥麻的触感,就来了。
先是一阵浓郁的香,甜腻,又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想要伸出脑袋去嗅闻,去舔舐,上瘾一般与其纠缠不清。
那是一个女人的手。
她的指尖,掠过额头,划过脸颊,擦过唇瓣,在喉结上打了个转,继续往下。
男人的身体轻轻颤抖着,那种燥热,顺着肌理往骨缝里钻,又痒,又想要去追逐:“别……”
他呓语出声,声音哑得厉害,尾音软塌塌的,无力极了:“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快醒过来!
*****************************避:“不,放开…”
话音刚落,触感瞬间消失了。
他重重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
那水灵活得像蛇,毒牙咬着他不放。
醒过来!快醒过来!
男人在黑暗中挣扎。
然而,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对方的所有动作,都暗含钩子,勾得他浑身发麻。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手又向下了,停留在他的腰腹上,对方掌心的温度,能将他的皮肤烫出一片红晕。
没多久,他撞到了棉花上。
“呜……”
眼角的泪水不住往下滑,他喉间滚动,落出一声脆弱的呜咽,绷紧了自己的双腿。
青筋在薄薄的皮肤上透出紫红的色彩,邦硬的床板似乎都要被抓出尖利的痕迹。
他的腰肢像一张蓄势待发的长弓,去贴近他所认为的天幕。
春情如同疯长的藤蔓,顺着那双手的轨迹缠上来,将他淹没。
深夜,月光藏进云中,唐怜月终于从深渊里苏醒,他猛地坐起身 ,面色潮红,满头大汗,胸膛剧烈起伏。
他环顾四周,鼓膜里除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再无其他。
又是梦。
唐怜月闭了闭眼睛。
最近他总是做这样的梦,唐门世代与毒为伴,他在其中更是佼佼,却并未发现自己身上有种春毒的痕迹。
难道真是到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