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碰了钟春髻的手臂,但被冷情这么看着,就觉得很不自在。
还好钟春髻并不是站着的,否则她现在可能会狼狈跌倒,不过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微白的唇轻颤。
唐公子,你为什么那般急切地放开我,就因为西方桃说的那一句话吗?你是不是和西方桃……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只从这一个动作之中,钟春髻就已经摸到了唐俪辞的心思。
冷情还有下一句:“……不想,普珠先生竟然也来了,真是让奴家,好生欢喜!”
普珠垂眸,不动声色:“桃姑娘,想要做什么?”
花无言微笑:“尊主命我和宫主,拖延唐公子与普珠先生片刻。”
锁链一动,囚笼就往下沉。“等尊主杀得痛快了,再放二位出去收尸。”
屋内,唐俪辞一笑。
“花无言…你比上一次更自不量力。”
说完,他的身影已出必伤阁,红绸缠住机关一拉,机关停止。
“唐公子果然厉害。”
花无言手中持剑,拽住红绸刺了过去,两人当即交起手来,冷情则闪身到了必伤阁门口:“普珠先生,出来吧,这次奴家不点你穴道,也不强行与你——”
话还没说完,念珠咻地一声飞了过来。
冷情啧了一声躲开,指尖花瓣向普珠眉心弹去:“先生就这么怕我说出来么,若世间所相皆为虚妄,先生为何不能把这些事情当做山川草木,以平等之心看待,可见先生的修行还是太差。”
她这么说,普珠已经不生气了,因为他就是在意,就是害怕,他做不到众生平等,当然,他很想努力,踏破红尘,超脱世外。
可惜干扰他修行的最大头子,他却狠不下心除去,只能如她所言,把这些儿女情长,当成是他修行的考验,尽量拒绝诱惑:“桃姑娘真要与风流店同流合污吗,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他手腕微转,降魔杵往前一送,杵身梵纹骤然亮起浅金微光,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铺开:“叮——”
花瓣撞在屏障上,化作细碎的粉屑随风飘散。
“立场不同,何谈无辜,世间纷纷扰扰,哪里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呢?”
冷情轻笑一声,身形微晃,粉裙如蝶翼般翻飞,瞬间欺至普珠身前,指尖从他淡色的唇瓣划过,意味轻佻:“奴家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普珠先生想要改变,不如……”
她红唇轻启:“我们生个孩子呀!为了孩子,奴家会弃暗投明的!”
“你——”
普珠面露羞恼,猛地后退:“胡说八道!”
心脏却又不受控制狂跳起来,耳垂滚烫。
花言巧语,他才不信,孩子能把她栓住!
普珠深吸一口气,眉心朱砂与杵身梵纹同时亮起耀眼金光。
“光明决,星罗棋布!”
知道冷情武功高深,他干脆使出了大招。
金芒自杵尖流淌而出,又从掌心与衣袂的缝隙间悄然溢散,转瞬间竟已交织成一片铺天盖地的光网,恍若要将整个天地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