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然而冷情说得信誓旦旦,普珠却垂眸,眼底掠过一抹失望:“在下不信。”
“失身之事,是在下技不如人,姑娘既不愿回头,那便不愿吧。”
原以为只是动动手脚,没想到真连身也被夺走了,她坏了他的修行,让他破戒,偏他被生理反应支配,没有即及时推开,反而沉沦下去……他修行亦是不够。
普珠觉得快要被自己的负罪感淹没了。
他的自制力怎么就那样差!
贪恋欲望,与妖女纠缠不清,他对不起自己的师父,更对不起手里的这根金刚降魔杵。
“先生这么快就放弃了?”
冷情疑惑,她是直接把普珠打得道心破碎了?
先生没有说话,只低着头。
她懂了。
走到普珠面前,抬起他的下颌,看清了他眼底的难过:“先生不恨我?”
普珠眼睫微颤,避开她明亮的眼神:“在下失算。”
所以他不恨,都是他的错。
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
也是他,起了不合时宜的心思,竟想要她改过自新,还不依不饶地追来,落入了她的陷阱。
“没关系。”
冷情笑了,笑容里带着强烈的引导和蛊惑,她紧紧抱住普珠的腰,唇瓣在他脖颈处的皮肤轻轻摩擦:“好人,只要做好事没被看到,就不是好人。”
“坏人同理。”
“自然,这事儿只要旁人不知,你就还是那个守身如玉的普珠先生……”
“先生是天净阁俗家弟子,却持天悬上师的降魔杵,想来上师是想要先生未来继承天净阁的,却不知为何,并未收先生入内。”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笑靥如花:“不如先生就将和桃发生的事情,当做一个考验。”
普珠微怔:“此话何解?”
“三年前,桃与先生互相引为知己,如今,先生对桃亦有宽容之心。”
“没有这件事,桃在先生心里,也与风流店的其他人不同,对吗?”
普珠一时陷入沉默。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
他……一视同仁。
可是,骗不了自己。
他不仅想给她弃暗投明的机会,还不想让她受伤,更不想让她死。
如果风流店里也有人说,想要他给机会,他会给的。
但那个时候,就是罪囚主动向往光明,而不是他主动给予罪囚光明了。
他与她,实难生恨。
如今什么事都做过了,再推开她,似乎也没了意义。
冷情抱得更紧了,声音软和甜腻,却如恶魔低语:“桃就是先生的劫难,只有先生渡过了,才能破执归真,悟得大道。”
“是福是孽,先生定夺。”
空气再次陷入沉寂。
普珠在消化她的话。
半晌,僵硬地抬起一只手,环抱住了她。
回应了。
冷情眼中闪烁狡黠:“桃和先生,要再下一盘棋。”
“什么?”
“以心博弈。”
“究竟是桃成了先生的道,还是桃成就了先生的道。”
“好。”
普珠敛眸:“但是下次,不许你强行要我。”
“更不许,在外面。”
那淡蓝色袈裟上的湿痕与雪白犹在,他的脸皮快要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