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没有等贺峻霖来做心理工作,在刘家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场面话她学得够通透,也知道在这件事发生闹大之后该如何做。
但凡长了颗脑袋都不会认为贺峻霖在这其中充当的是个好人角色,不过这些污糟小事还轮不到她操心,相信哥哥早就查过他的底细,否则不会留他在刘家做什么理事管家。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他推心置腹的,只有作为妹妹的她。
裴舒命专车前往第一医院,没挑花束,只有临时买的水果篮子。她到达病房门口时恰巧听了段母慈子不孝的会话。
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独苗本就受宠,这回被打得半死,换谁都要崩溃的。只是听到宋母称刘耀文为“刘家那野种”的时候,她还是略微沉不住气,敲了一遍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宋亚轩“阿舒。”
到底是养尊处优众星捧月的少爷,宋亚轩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余看起来挺没事人的,她扫过去一眼,眼上贴了厚厚一块纱布,鼻梁侧边与唇角都敷着药,却也不显狼狈难看。
曲叒“你来做什么?”
宋母不悦。早前听过传闻,那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粗鄙风流,养妹却是乖巧懂事,可经历过昨晚心惊肉跳的抢救,再晚一秒就可能失去这孩子的恐慌,她实在无法将裴舒与传闻对号入座。
裴舒“登门致歉。”
裴舒将果篮放在一旁。
宋母看她纤细挺直的脊背,眉心跳了跳。
曲叒“裴小姐,致歉是这样敷衍吗?”
连朵花都没有,送的水果也不是儿子爱吃的。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德行,也耳闻目睹他怎么纠缠的裴舒,喜欢上刘家的养女,门不当户不对,她忍了,千金一掷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她忍了。
可因为这么个薄情无义的女人差点丢了性命,她绝不接受。
裴舒“抱歉,阿姨。”
裴舒“我花粉过敏。”
宋亚轩一副默认态度。
宋亚轩“妈,你先回去休息吧。裴舒在这。”
宋母看了眼只摆放了果篮与补品而无一束鲜花的柜子,忽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她怒由心生。
曲叒“宋亚轩,这事没这么容易翻篇。”
宋母走后,裴舒端着的笑容瞬间收敛许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裴舒“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宋亚轩“刘耀文只会推你出来挡事吗?”
宋亚轩冷笑,盯着她脖颈的红印看了几秒钟,而后移开视线,似乎真的好奇。
宋亚轩“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裴舒并不想与他谈及这些,昨天玩脱了,才导致这种事情发生。
她身边的疯狗可不止一条。
裴舒蓦然笑了,走到他面前,手指抚上他的心口,果然很急乱。
裴舒“阿宋,你无时无刻都在试图越界,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