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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陌生人

和奥特曼谈恋爱是什么体验

凛的目光在离开魏一川的那一刹那,紧紧地锁定了桥底的水面。

很明显,像是沸腾一样的水面此刻已经和缓了不少,却仍在震荡着。他当然知道,在水底下有什么样的存在——一只约莫两米左右的怪物。

“玛德气息……的味道。”凛喃喃道。常人看不见的紫色气浪在他眼前的世界氤氲着。

身体微微前倾,凛呈防备姿态,慢慢地朝下方前进。桥底的小洲,像是刚被海啸袭击了一般,草坪被打湿了。

那儿躺着两个人,一个是青年男子,一个则是中年妇女,而岸边,一只像是黑色章鱼一样的东西,却晃晃悠悠地沿着边缘走了上来。

黑色的口气微微地颤抖,冒出灰黑色的烟尘。它似乎非常疲惫,像极了在干喘。

凛抓紧了左手的拳头,一道淡色的光泽缓缓酝酿。

“不,别上来,快下去!”

光芒散去,像是分崩离析的蝴蝶。

凛缩了缩身体,暗中听着。

说那话的是躺在岸边的那个中年女子,她翻了个身,半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低吼:“乖,别上来。已经,已经够了,只要我们躲得好好的,就再也不会被发现了。”

“哞!”那是一声不知名的干吼。

洪梅浑身颤抖着,又一次听到它的声音,它被那古怪的射线将原本人类说话的能力完全磨损地一点不剩。

那孩子其实已经很努力了,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永远只是乖乖地,待在水里,或者是偶尔转几个圈圈,似乎那样一切还算是比较完美。

可是从哪天开始忘了,其实它,有着像野兽一样地吼声,有着几乎丧失人类本性的攻击本能。

只是这款过家家游戏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放弃了。

她原本可以靠着这假装的相安无事得过且过,好歹维持着生活原本的外壳。

可是假装忘记的东西总是会被想起来的。

面对现实时,洪梅时常一身冷汗,想起那个痛苦得只能惨叫的夜晚。

她骂骂咧咧地赶过去时,看到的只是躺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的孩子。在狼狈得可怕的夜里,看着他浑身沾满不知名的粘液,所有的五官被侵蚀得改变了形态,听着他曾经天籁的好嗓子逐渐变成了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看他曾经被夸“天赐五指”的钢琴之手变成了黑色的、粗糙的,带着吸盘的触手。

她又怎么能不知道,那完全变了样的相貌,每一笔,都是她耗费十个月描摹出来的产物。只是一瞬,就什么都没了。

她的儿子啊,为什么会这样?

李国峻在航天指挥中心逐渐位高权重,家里的小破屋也逐渐换成了别墅。

别墅的二楼卧室常亮着,却从来不住人。

而原本该住下的那个人,变成了必须近水居住的怪物,窝在了幽深的海底,在水底的寒流和泡沫中,生不如死。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翻涌下来,每一次啜泣都像是扯着伤口而落下的刺痛。

“哞!”

模糊的眼前,发现叫喊的声音离自己似乎远了一些,洪梅缓过神,看到自己变成怪物的儿子,正站在那个应该是跟踪自己的青年面前。

“浩铭……不能,你不能。”洪梅好像知道了儿子的意图,他的意思是,要把这个青年杀人灭口!

“乖,不要……你,你回去吧。”洪梅的声音中带着鼻音和恳求。

那怪物细小的眼睛中微微一顿,似乎是感受到了洪梅的情绪,像是小牛犊一样,发出了一声又轻又细的的声音,随即缓缓地扭转身体,触角滑行,淌进了水中。

进入水后,怪物微微露出个头,用触手挥出一道漩涡似的小水花,大概是一种安慰吧。

“乖,浩铭。”洪梅哭着说道。

在一边看着的凛默默地退到了视觉死角的位置,缓缓地依靠着墙壁。

很难办。

这样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收敛身形。看着洪梅离开,又看着李浩铭渐渐地沉入水底中。

天已经暗下来了,胜利大桥的桥面上,车水马龙,灯光闪耀。

桥下剩下一片狼藉,和还在昏睡的黎率。再晚一点,就会有流浪汉来到这块位置,在他们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这一片地方,安安稳稳地当做避风港。

凛走近了,滩涂上的水和泥沙渐渐在草坪中不大起眼,他蹲下来,走在黎率身边:“哎,你没事吧,醒一醒。”

黎率应该是单纯被李浩铭击晕了,他被这么一晃,眼睛微微一动,随即缓缓张开。“啊怎么……”

“警察?”

凛微微点头,“我刚才巡逻,碰到你你刚才晕倒在这里,没事吧?”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失去意识了。”

没有看到怪物么?也好。不过到时候会喊希卡利把这座城市关于这个怪物事件的记忆做一次群体屏蔽,这样,人们就不会记得了。

凛松开了抓住他肩膀的手,把那只手递给他,黎率借着这股力气,站起了身子。

“谢谢你啊,警官。”

凛笑了笑,“没事。”不引起黎率注意,凛和他一起走上了街道,随后和他告了别。

心事重重地想着刚才看的那一幕画面,忽然,在落日的街道上,一辆停在路边的车按动着车喇叭。凛扭头一看,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魏一川狡黠的面孔。“林警官。”

“啊……是你,你朋友已经离开了。”

“我找你,上来吧。”魏一川打开车门。车里面只坐着她一个人而已,她膝盖上平平稳稳地放着一台手提电脑。不知为何,看到那电脑,凛心里有些不安。

她……不会又做了什么黑科技的事情吧?

他想起那天在指挥中心遇到魏一川,当时的他,不过是有些怀念在DFD的那种日子,所以才贪图好玩把她带到那二楼的指挥中心去。

后来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没告诉她阿尔法号内部的真实情况。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感觉得到魏一川这个人的电脑黑客水平非常高……甚至还有一点儿当初他在DFD的时候,一名名叫麻衣的女队员的操作的味道。

凛坐了进去,打量了一眼。

“你的?这车不便宜吧?”虽说没什么经验,不过坐到座椅上感觉质感比出租车和警车好多了。

“嗯,我妈有钱。”魏一川也确实如是回答道。

关上车门,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凛眯着眼说,他是在提醒魏一川,无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注意他们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魏一川一愣,然后笑道:“您不说可能我都没注意到,似乎认识了您很久。”

凛对此不置可否,“找我聊什么?”

“警队催你回去啊?”魏一川侧过脸,却并不开始正题。

如果说凛的冷硬话语有一种接近不带寒暄的感觉,魏一川此刻的说话,就仿佛是在拖时间。

她盯着凛,修长的睫毛眨巴眨巴,露着里面是黑曜石一样的眼珠。

凛暗中咬牙。

魏一川这时候退开身子,不再施展一些表情上的技巧。

开始正题,表情都骤然认真了起来,少女的声音铿锵有力,反而带着一股视死如归:“我想问,林警官你为什么不开枪射杀那怪物呢,那是最好的机会了吧?”

这话题开门见山得惊人,凛也有些惊讶,停顿了几秒,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内在联系。

生气地问:“你在现场?!”

他感到后怕。

我不是喊你走了吗?如果那时候我变身……又被抓个现行不成?

“我那男同事身上带了个隐形拍摄设备,联网的,”魏一川耸耸肩,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要见到什么了不得的宇宙机密,“我能看见你,你手上有个大概激光枪的东西吧,为什么不开枪?”

“你既然看到了现场的情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种话?那你还能那么铁石心肠吗?”凛沉声道。

那个在水塘边哭泣的母亲,和在水中丧失了人形的儿子,事业心很重的缺位的父亲。

活生生的人间悲剧。

开枪?他越想越气,瞪着魏一川:“他没有伤人,我为什么要杀死他?”

“等到他伤人,等到他害了整个城市的人你才动手吗?”魏一川问,“那就迟了好吧?!”

凛一字一顿地看着魏一川的脸:“若是给你同样的选择,杀了你家人保证整个城市的人的和平,你又怎么选?”

面对你父亲捆绑地球安危的时候,你明明是那么不忿;如今别人被绑架到同样的情况,为什么你能够说出那样的话?

是的,此刻你的记忆已经被处理了相关此事的部分。但做出同样的选择,面临一样的撕裂痛楚,你为什么能够这么狠心?

狠心到似乎把整个地球都看作某种利益体。如今能选择放弃这个家庭,未来在更高的衡量上,还能放弃更多的人和事情……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大多数人好”。

可是作为奥特曼的凛天生是不能接受这一点的。

所有人,一个人都不能少。

层层的火焰已经燃到了凛的心间,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夺门而出。

而心门里最多的是一种淡淡的心凉,凉到极致。

似乎不认识魏一川了。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魏一川忽然好像表情松懈了一样,露出一种了然的神色,像是喝醉一样点头笑笑:“啊,我明白了……林警官是那种警察呢,要保护好所有人的。”

凛把拳头砸向柔软的汽车坐垫,“你到底还见过什么样的警察?”

魏一川:“就你一个人而已,”她说,“可是,你知道吗,在面临战场上面临病人病情已经超过已有救治能力的时候,就会给病人发黑色标志,视作放弃治疗。因为更好的资源要去拯救值得拯救的人才行。”

“你不觉得李浩铭就好像一个无法救治的情况吗,而且随时随地也许会爆发,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你开枪,其实只是,在把更好的保护资源用在更值得的人身上而已。”

“我回答你的问题,”魏一川抿了抿嘴唇,在沉默了一段时间的空气中,再度张开了嘴,“你说,如果我面临这样的情况,用我的家人来换一座城市?”

“那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声音透着几分苍冷,“我母亲从小不待见我,我父亲也抛弃我……我再没有那般值得珍重的家人了,不必说家人,朋友也没有。”

凛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在生气还未完全褪去的熔岩和岩浆一丝丝诛心的痛楚中,他终于脱口而出,“你有的!”

你的父亲没有抛弃你,你在二十年前有一个恩人叫凛。

“你不了解你自己。”

魏一川嘲讽般地笑:“林警官,我讲了那么大段的话,你毫无反驳之力,反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你认识我吗?你凭什么说这些?”

你认识我吗?

我当然,认识你啊……虽然了解得并不多,可是你还是一个小豆丁的时候我就把你放进臂弯里,你长大后哭得稀里哗啦还是被我看在眼里。

可是你变得陌生了,像是心里的火光被抽空了,像是精神的脊柱被打断了。

凛终于明白了。原来希卡利删除了她的部分记忆,可那些奥特曼们以为是“身份暴露”的小事情,说删除便是删除了,可那些却恰好是魏一川原本能支持着她的东西:父亲的死因、恩人的身份,它们的消失,却让她完全坍塌了对原有生活的信念和支撑。

让她不复从前,让她像是行尸走肉。

这能怪魏一川吗?

……她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您的态度,我明白了。那么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还是请您离开吧。”

凛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顺着魏一川打开的车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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