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萧白薇家小区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散了,怎么散的?什么条件散的?她无从知晓。
周先生虚无缥缈地来,像遥远的救世主,擦净祈愿的痕迹,继而消失。
萧白薇一点一滴地认真思索了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
她提着胆子和龚睿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是老板行踪不明,离前未有明确交代。
两天,距周书韫的出现整整过去了两天,她知道,他不是不计后果的人。
凯宾斯基是仅有的线索,但基于顾客保密条例,前台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萧白薇走投无路,再次向龚睿求助。
周书韫这次不吭声地走,北京也乱成了一锅粥。龚睿管不得也得管,不顾周书韫的禁令,请军办公厅给酒店相关负责人拨通了电话,要求协助找人。
大堂经理赶紧组织安保,在萧白薇的见证下撬开客房门。
得亏来得及时,周书韫陷入深度昏迷,体温和火炉一般。
医护人员初步诊断为炎症引发的高热,至于昏睡的缘故则多半是太累。
家属陪同做专业处理,替换衣物,物理降温以及药物注射。这是萧白薇首次毫无回避地接触周书韫,内心极度震撼。
周书韫不仅胸口和肩部都留有疮疤,背部的一条长痕更是像狰狞的蜈蚣。
医生在诊断记录里留下的说明是:胸背部多为外科手术缝合造成,右肩甲损伤严重,疑为爆炸或枪击所致。
每句话都在萧白薇心头豁开了一道口子。
周先生刻意隐瞒,一定是有她不能究其究竟的苦楚。
周书韫的高烧持续了一天一宿,不吃不喝,状态一直不清醒。退烧药和消炎药打下去作用不大,他人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偶然睁开眼,说稀里糊涂的话,淌没边没际的泪。
到第二天晚上,萧白薇都崩溃了,抓着周书韫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书韫不知清楚还是糊涂,抚弄萧白薇脸颊的咸水,安慰说,“别哭,为我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