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和顾若寒绕了点路,跑了三家杂货店终于找到一个带扩音器的喇叭。
这个红白色的喇叭是从一堆杂货下面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店家为了展示它虽然积了一层灰但功能依旧强悍,立马接上电,当场放了一首《该死的温柔》。
功能确实强大,震耳欲聋。
谢俞和顾若寒被它震得耳朵疼,边掏钱边说:
谢俞“多少钱?”
店家离这个喇叭的距离更近,压根没听见谢俞说的五个字。他声嘶力竭地址着嗓子推销,老大爷一把年纪了,难为他还能嘶吼出这种高音:
跑龙套“耐用!不好用包退!包退!”
#谢俞“多少钱?”
跑龙套“品质有保证!有问题你尽管问我!小店坐不改名行不改姓……”
一只戴有露指袜的手横着伸到老大爷面前,细长,骨节分明,指甲盖稍长些但很干净,好看。
顾若寒没有表情地摁下开关按钮,耳边终于清静。
#谢俞“多少钱?”
老大爷比画了个二,又比画了个五,然后说:
跑龙套“要吗?要了我就帮你包起来。”
谢俞还没来得及点头,老大爷已经拿起塑料袋把喇叭往里头装,并且眼疾手快地从桌上厚厚一沓纸里抽出来几张来历不明的宣传单一并往塑料袋里塞。
开杂货店还不够,身兼着发传单的重任,谢俞和顾若寒对黑水街人民的行动力和业务水准有了新的认识。
那些传单,几乎囊括了各行各业,割包皮、小额贷款、开锁、神奇老中医、私家侦探、专业替考……
谢俞和顾若寒直接抽出来往垃圾桶里扔,扔剩最后一张,上头写着:神不神秘,刺不刺激?
谢俞正要扔,就听到有人气壮山河地喊:
许艳梅“臭小子们!”
谢俞手一抖,反手将传单塞进了裤兜里。
许艳梅“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谢俞见到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黑色塑料袋递给她,然后迅速拉着顾若寒往后退几步,唯恐避之不及惨遭毒手。
#谢俞“你这什么味,厕所清新剂?没事喷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顾若寒赞同地点点头。
许艳梅“狗屁厕所清新剂,老娘这是女人味。”
说完她看到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愣了愣:
许艳梅“我就随口一说,你们还真给我整个大喇叭……怎么弄这个?这是开关?”
谢俞和顾若寒都有不好的预感,同时开口:
谢俞“别摁它,太吵。”
顾若寒“别摁,吵。”
话说得太晚,许艳梅像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儿,已经将那个红色键按下去,于是杂货店里没放完的歌又从扩音器里杀了出来。
许艳梅“……这么猛?”
顾若寒“关了,吵。”
#谢俞“你这嗓子,自己心里没点数是不是?抽烟,你就抽吧。”
许艳梅“没那么夸张……依照我这强健的体格,少还能再战个三百年”
谢俞和顾若寒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一眼就注意到她右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扶着侧腰。
#谢俞“强健?你还真敢说。”
许艳梅察觉到谢俞和顾若寒的目光,立马放下手来。
许艳梅“我腰没事。上次你们叫我去医院看看,我去了,挺好的,医生说没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