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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信惠与珍娜

同德誓约

向LISA表白后,李钟硕感到如释重负,鹿晗第二天听LISA讲了这件事后大吃一惊,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直暗恋着LISA,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察觉了。鹿晗来到4班男寝室见到李钟硕后,笑着说:“原来你一直喜欢队长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了,我也许可以撮合一下你们,我感觉你就是她想要的那种类型,你如果早点对她表白的话,没准儿你们真的能成为一对情侣了。”

“呵呵,我一直以为你和她早晚会走到一起,以为你们会成为一对了。看你们经常在一起跳舞,平时交流的时候那么默契。”

“什么呀!我和她只是搭档而已,再说,她的性格跟男人一样,我怎么受得了她。你别看她表面上高贵儒雅,她其实挺野蛮的,有时候还打男同学。”

“是吗?”李钟硕忧伤地说:“不管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就是在乎她、欣赏她、爱她,我也没指望能和她发展关系,只是看见她要离开学校了所以决定表白。其实两个人不来往也好,这样就能永远保持那种第一印象,那种美好纯洁的完美形象就不会发生变化。你也知道的,她的消费水平非常高,有时候吃顿饭就要几百美元,相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拿什么跟她交往呢?”

“你知道什么呀你。”鹿晗用调侃的语气说:“这个社会,男女平等,尤其是恋爱中的情侣,要么AA制,要么有钱的那位承担一切。你和她之间,家境好的是她对吧!她有的是钱,要是你真的当了她的男朋友,你的态度够殷勤,她心情好的话,可以对你的生活负责。管你吃管你喝,还会送衣服给你,我们学校好多情侣都是这样,女方照顾男方,只不过那几对恋人都是女的主动追男的。好了,我不多说了,我要去练舞房了,你就主动一点,天天去找LISA,跟她好好相处几天吧!”

鹿晗离开了寝室,打算去练舞房,路过信箱时,发现今天信箱里信件满满的。一大群人都围在那里找自己的信,崔胜贤、姜大声、李胜炫、朴信惠也在这儿,找了半天,崔胜贤与朴信惠都找到了自己的信。姜大声有点失望地说:“唉!老大,你的母亲给你写信了吗?我没看到网友的信,真扫兴。”

李胜炫兴奋地说:“老大你不知道,我昨天真是幸运,平白无故得了一大包很贵的新鲜水果。”

崔胜贤问道:“怎么回事,抽奖抽中了吗?还是水果店搞优惠活动呢?”

“都不是,昨天我和永裴、珍娜三个人在网吧打游戏,玩了很久,大概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先走了,我多玩了半小时。在我准备离开网吧时有个大婶找到了我,她把一大包水果递给了我,叫我交给林小云,她说,听小云说你是她的好朋友,我是她的小姨,麻烦你把这包水果带给她。我当时感到莫名奇妙,我哪认识什么林小云,我就问她林小云是哪个班的,她说是3班的,我回寝室后问3班的男生,他们都说没有林小云这个人。我这才明白,那位大婶可能是搞错人了,或者是弄错学校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那包水果归我了。”

“林小云就是林珍娜。”朴信惠说了这句话后,转身朝练舞房的方向走去。鹿晗看着朴信惠的背影,说:“林珍娜又叫林小云呀!她怎么还有一个名字?”

崔胜贤答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就是林小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叫林珍娜,她过去的事只有朴信惠知道,她们从小学起就呆在一个教室,一直到小学毕业。”

姜大声看着李胜炫不满地说:“哎呀!你怎么没有猜到林小云就是老七了,你们昨天一起在网吧玩,那位大婶既然来网吧找她,她当然是在网吧呆过的人了,人家找不到她才托你带水果给她,那林小云当然是你的朋友了。”

李胜炫这才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些,老七她前天感冒了,今天精神还是不太好,难怪她小姨会送水果给她了。完了,那一大包水果我已经吃了一半了。”路过信箱的朴智妍嘲讽道:“你这个人只想着贪小便宜,什么时候在乎过朋友的感受。”

朴智妍跟鹿晗一起来到了练舞房,朴信惠看了一眼朴智妍的脸,说:“智妍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是状态不好就别来了,今天要练的可是LOMO,难度非常大的。”

“谁说我身体不好了,我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

朴智妍说话时有气无力,鹿晗这才发现她精神不太好,LISA走过来笑着说:“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吧!还是早点去看医生吧!胃溃疡又花不了多少钱。”

鹿晗正准备跟朴智妍交流,忽然听见了广播里教导主任的声音,练舞房内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静静地聆听广播的内容。内容是学校决定处分一对男女,他们是金钟仁与郑秀晶,理由是交友不慎,思想有问题,广播里宣布处分完毕,郑秀晶也正好出现在练舞房。LISA看着郑秀晶认真地说:“你和金钟仁的胆子真大,竟然不怕处分,当年2班有十几对情侣,受处分的只有金珍妮与权志龙,其他的全部吓得分手了。现在你们5班也有十几对情侣,受处分的也仅有一对,可我没想到这一对会是你们俩。”

“哼!”郑秀晶冷笑了一声,说:“我才不怕处分了,我们班其他的情侣都分手了,只有我和金钟仁经得起考验。”

洪宗玄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大义凛然地说:“看来我们学校那些热恋的男女,感情也不是那么真实呀!处分有这么可怕吗?金钟仁与郑秀晶值得学习,主任宣布处分时挺有趣的,用词很古怪,当年宣布权志龙与金珍妮的处分,说他们处理不好男女同学之间的友谊。今天宣布金钟仁与郑秀晶的处分,说他们交友不慎,思想有问题。”

听了郑秀晶和洪宗玄的对话,坐在一旁的李知恩忽然开始钦佩校长了。一般情况下,无论在哪个学校,校董的儿子都会受到特殊照顾,就算他在学校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校长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在金钟仁这个学校里,金钟仁平时还算本分,只是谈恋爱不肯分手而已,按理来说校长应该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校长还是勒令主任处分了他。看来校长真的是不畏强权,胆识过人,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相对而言,林珍娜曾经上过的小学,就因为父亲参与过投资建设,几次严重违纪后都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鹿晗看着洪宗玄的脚问道:“你的腿怎么了?一瘸一拐的,扭伤了吗?”

“是的,LOMO到底是难度最大的街舞,我昨晚练了很长时间,脚扭伤了。不过也没大碍,估计在7月1日之前能完全恢复。”

LISA大声地说:“校长已经给了领舞的人选,是金钟仁,大家认真练练卢舞,都来竞争当副领舞的机会吧!秀晶,金钟仁他人呢?”郑秀晶小声道:“他好像身体不太好,估计今天不来排练了,明天一定会来。”

李知恩走到朴信惠背后感慨道:“我们学校的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坚强的也太坚强了,脆弱的也太脆弱了,看看洪宗玄与朴智妍,身体情况很不好还坚持要来练舞房。看看金钟仁与林珍娜,一点小病就要休息,不知道你属于哪一种。”

“是的,有些人太坚强了,有些人又太脆弱了,至于我,两者皆可吧!不算太坚强也不算太脆弱,我感觉自己跟你差不多。”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朴信惠打算去寝室看看生病的林珍娜,洪宗玄也跟在朴信惠背后,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时两人停了下来。朴信惠瞪着洪宗玄说:“喂,你真的要陪我进女寝室呀,被老师看见了会受处罚的。”

“老师现在都在开会,不会来寝室。”

LISA走过来笑着说:“这个时间男生进女寝室没人管,今天中午所有老师都在会议室,你们两个看看,我手里的这两双舞靴漂不漂亮?”洪宗玄与朴信惠看了看LISA手里的鞋,是两双深蓝色的短靴,看上去忧郁而又神秘。朴信惠不屑地说:“样式太老气了,像是九十年代的高档货,这两双鞋应该有点贵吧!”

“确实有点贵,不过穿在脚上跳舞时挺舒服的,所以我买了两双,我感觉这两双鞋充满弹性,不比鹿晗的噩梦公爵差。”

话说完后LISA进了6班女寝室,洪宗玄跟着朴信惠来到了3班女寝室,呆在寝室里的人只有林珍娜一个。看见朴信惠之后,林珍娜一脸愤怒地质问道:“是你把我的小名告诉别人了对吧?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懂得尊重朋友的隐私吗?”

“你还当我是朋友吗?这样跟我讲话,你的小名又不是我告诉李胜炫的,是你的小姨说的,我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其实你过去的那些事我也不想再提了,说到底,是你先伤害我的,我后来还是一直把你当朋友。”

“你一直当我是朋友。”林珍娜走到朴信惠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要是真的拿我当朋友,你会在生日派对上把那个大帅哥推给我。你明明知道他想玩弄我,还把他介绍给我,你这不是成心报复是什么?”

朴信惠无奈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到现在还认为那件事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了,我被骗了难道还是我的错!”

两个人情绪越来越激动,洪宗玄委婉地劝道:“你们两个别吵了,要不你们讲一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来评评理,听说你们曾经是好朋友,为何现在闹得这么僵呢?”

林珍娜与朴信惠都沉默了,一分钟后还是朴信惠先开口了,有气无力地谈起了当年的事情。原来,朴信惠很小就认识林珍娜,那时的她名叫林小云,两人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在一个教室,呆在一个班。两个人的感情特别深,就像真正的亲姐妹一样,天天一起吃饭,一起上网玩游戏,这种美好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小学六年级,一件小事让两人的友谊出现了裂痕。某个夏天,学校长时间没放假,到了宣布放假的那一天,全校学生都感到无比兴奋,盼这一天盼了好久。

由于朴信惠是班长,所以必须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小云陪朴信惠呆到了黄昏才走,双休日过后来学校的那天,朴信惠无意中发现,很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朴信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仔细回忆上个星期的一切,似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可耻可恨的事情,直到班主任怒不可遏地当众点名批评,朴信惠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上个星期五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全班同学都离开了教室,只有自己与林小云还没走,在自己收拾书本的时候,她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什么。

朴信惠当时并没有注意黑板上的内容,现在,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自己太没教养,朴信惠这才看清楚黑板上的一行字。上面写着:班主任是王八蛋,是大笨猪。朴信惠被当众批评后又被叫到办公室受罚,教导主任勒令朴信惠写检讨,必须写到八千字,而且还要拿凳子蹲在办公室门口写。朴信惠无奈地蹲在那里写了一天检讨,腿都酸了,下课后很多同学都在旁边围观,朴信惠感到自己很受伤,内心也挣扎过几次。到底要不要告诉老师,黑板上的字是小云写的,如果把真相说出来,自己一定会没事,可她就要倒霉了。

一天过去了,蹲在办公室门口写检讨的人还是朴信惠,认真考虑了很久,信惠最终还是决定维护小云。这件事过后,班主任再也没有给过朴信惠上台跳舞的机会,相反,林小云越来越受宠了,经常代表学校参加一些文艺活动,上台表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林小云诚恳地向朴信惠道过歉,她说黑板上的内容是写着玩的,打算在回家之前擦掉却忘了,没想到会给朴信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朴信惠虽然原谅了林小云,可两人之间开始有了距离,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来往越来越少。

到了小学的最后半年,朴信惠忽然发现林小云有了男朋友,一个看上去病怏怏、身体不好的男生,脖子上戴着一个像青蛙的饰物,他的绰号叫做青蛙男。朴信惠感到很惊讶,小云这么漂亮,追求她的优秀男生那么多,她一个都不放在心上,为什么偏偏对这个老实的青蛙男动心了。朴信惠跟青蛙男简单交流了几句,感觉这个男生心地善良、为人诚实,小云跟他在一起也好,他一定会真心真意地对待小云。

认识了青蛙男以后,林小云与朴信惠完全没来往了,每到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时候,朴信惠总会想起那件事,林小云害得自己又挨骂又写检讨。屡次回忆这件事,朴信惠渐渐地产生了一股怨气,这股怨气在内心挥之不去,虽然朴信惠上台跳舞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还是有不少男生被她靓丽的外貌所吸引。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偶尔会遇到表白者,朴信惠答应过母亲不会在学校跟异性交往,所有向她表白的男生都会遭到拒绝,可有一位大帅哥始终不死心,缠着朴信惠不放。

这位长得英俊的男同学球技过人,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大家都把他称作篮球王子。他一直执着地追求朴信惠,朴信惠拒绝了很多次,最后朴信惠表示,愿意把自己长得漂亮的好姐妹介绍给他,希望他能对她死心,篮球王子勉强同意了。在朴信惠的生日派对上,篮球王子通过朴信惠的介绍认识了林小云,信惠告诉小云,篮球王子对她挺有好感,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机会,小云当时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几天之后,在球场上,篮球王子当着很多人的面跟小云交谈,说她是他赢球的动力,她是他最在乎的人,林小云终于接受了他。

朴信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洪宗玄好奇地看着朴信惠,说:“怎么了,难道你跟篮球王子有一腿,还是你欺骗了珍娜,接着说呀!”

“剩下的由我来说吧!”林珍娜接过了话茬,谈起了她的伤心往事。

篮球王子与林小云走到一起后,朴信惠忽然又紧张起来,劝小云不要太当真,但小云再也听不进朋友的意见,认为朴信惠和其他女生一样,这是在嫉妒自己。这件事当中,最受伤的人是青蛙男,小云跟他划清了关系,青蛙男从此变得沉默寡言。以为自己选择了正确的男人,小云感到非常幸福,感觉自己的这段感情就像童话故事一样。自己是美丽迷人的公主,遇见了英俊潇洒的王子,两个人在一起成为了一对有气质的情侣,让人艳羡而又妒忌。

然而,到了小学毕业的那天,篮球王子却冷笑着说:“小云,其实我只是想跟你随便玩玩,我本来心仪的对象是信惠,我一直在追求她,她觉得我很烦不肯给我机会,所以把我推给了你。没想到你真的会接受我,现在毕业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小云颓废了很久,意志消沉地度过了暑假,然后来到了新的校园,在初中的第一年,小云反思了很久,觉得朴信惠太对不起自己了。她明明知道篮球王子是想玩弄我,为何还要把他介绍给我,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待,是为那件事报复我吗?因为我害得她写了一回检讨,她就要这样伤害我。有一次放假后,老同学搞了个聚会,朴信惠也来了,跟她简单交流了一下才知道,她现在在一个很出名的初中上学。

聚会结束后小云质问信惠:“当初为何要把篮球王子推给我?是不是成心整我?”

朴信惠沉默不语,没有作出任何回答,那天过后,小云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变得叛逆恶毒,开始怨恨朴信惠,也怨恨那些长得有点高、擅长打篮球的男生,有时候甚至怨恨自己。也是在这个时候,小云的父母离婚了,小云跟了母亲,母亲想跟父亲划清关系,决定给女儿改名,不想再让女儿用前夫取的名字。小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的内心非常怨恨那个过去的自己,那个又虚荣又轻浮的林小云早就该消失了,从今以后就叫林珍娜。林珍娜在旧玩具箱找到了那个青蛙形状的饰物,把它挂在脖子上,这是青蛙男送给自己的。

以后要把它戴在身上,永远铭记那个真心对待自己却被自己冷落的男人,她是回忆当中最重要的人。林珍娜在少年时代迷上了街舞,开始学习它驾驭它,林珍娜告诉自己,交友原则就是要有共同爱好,只要是街舞爱好者就能做自己的朋友。在学习街舞的过程中,林珍娜认识了一群有点坏、有点疯狂的少年,他们的老大叫崔胜贤,林珍娜决定加入他们,大家都在同德这所舞校报了名,七个人合称为七只鹰。然而,来到同德学校的第一天,林珍娜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是她,朴信惠,曾经的好朋友,也是自己最恨的老同学。

她不仅跟自己同一个学校,还跟自己同一个班,同一个寝室。刚见面时,两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可时间长了,两个人又变得冷漠了,彼此还是忘不了小学的那些事情,朴信惠与林珍娜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忽冷忽热的关系。有时候两个人很亲密,一起吃饭,一起跳舞,有时候两个人又很生疏,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有意无意地排斥对方。林珍娜讲完了过去的伤心往事,流下了眼泪,朴信惠也在抽泣,洪宗玄看着这两个流泪的女生沉默了半晌。

“原来你们两个六七岁就认识了,曾经还是好朋友呀!”

“别人面前我不会说这些的,因为你是追求我的男人,所以我破例讲一回。”

林珍娜看着洪宗玄说:“舞王,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明白了,因为我擅长打篮球,长得有点高,外形跟那个篮球王子有点相似。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哭了,信惠,我觉得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做,为什么要把那个篮球王子推给她呢?”

朴信惠惊叹道:“啊!你也认为那是我的错。”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知道篮球王子喜欢的是你,居然还把他介绍给珍娜,你这不是成心报复她吗?看到珍娜受骗,你心里很痛快是吧!”

“哼!我要是真的想伤害她,后来就不会劝她别太当真了。”

林珍娜不满地说:“那为什么在派对上你要介绍我们认识,你表现得那么热情,在我面前说尽了他的好话。”

“你也许不相信,我把篮球王子介绍给你,其实是想让你拒绝他。”

“让我拒绝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朴信惠说:“你想啊!当时派对上有那么多朋友在场,我不把他介绍给别人,为什么唯独介绍给你了,因为别人都没男朋友而你有,你当时跟青蛙男已经谈了一个多月了。我是这么想的,你既然有男朋友了,一定会拒绝其他男人的追求,可我没想到,你后来居然会接受篮球王子。”

林珍娜惊讶地问:“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朴信惠答道:“骗你干什么!我看你和青蛙男非常亲密,不像是随便玩玩的,以为你有多在乎他了。”

“唉!如此说来,我真的错怪你了。其实我本来打算拒绝篮球王子的,可是后来……”

朴信惠打断了林珍娜的话,说:“后来在球场上,他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了你一个拥抱,你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内心的矜持终于消失了,觉得他比那个病怏怏的青蛙男好多了,所以接受了他。”

“对!就是这样,我会选择篮球王子当我的情人,完全是虚荣心作祟。”

洪宗玄感慨道:“闹了半天,珍娜的爱情悲剧,就是一场追逐虚荣的失败案例。”林珍娜说:“现在回头来看,确实如此。”

“珍娜,看来你确实错怪信惠了,那件事真的不能怪她。你恨她恨了很长时间,对不对?”

“差不多有两三年吧!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整个过程,信惠她真的是处处为我着想,是我自己太草率了,随随便便地接受了篮球王子,而且是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接受他的。”

洪宗玄笑道:“你们也真是大胆,在小学就这么大方地跟男生交往,我上小学时性格还比较内敛,几乎没有跟异性说过话,上初中时才跟朴珍珠来往。不过这也没办法,我上的中学,校方采取的是封闭式管理,不能有任何男女交往,说话超过一分钟就视作严重违纪。”

朴信惠笑着说:“哈哈,我们上的小学带有一点艺校的性质,校风还算开放,我昨天在一间酒吧里遇见了篮球王子,他现在跟我的一个表妹在交往。”

“你们两个要是早点沟通一下就好了,这样的话,珍娜就不会怨恨你那么长时间了。至于她害得你写检讨,被老师责骂,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也好,无意也罢,反正我受伤害了,我为那件事怨了她几年。”

林珍娜伤心地说:“我当时真的是写着玩的,打算在回家之前擦掉的,最后不知怎么忘记了。坦白说,看到信惠蹲在办公室门口写检讨,我心里感到万分痛苦。我本来打算去老师面前说出真相的,可我又感到非常害怕,害怕承认一切之后,蹲在那里写检讨的人会变成我。”

洪宗玄轻松地说:“那当然了,你要是承认那是你写的,受处罚的人当然会变成你了。过了今天,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冰释前嫌,再次成为好姐妹,就像小时候那样。”林珍娜看着朴信惠说:“不知为什么,就在这一刻,我对信惠的怨恨忽然消失了,对篮球爱好者的痛恨也慢慢淡化了。”

洪宗玄有点愤怒地问:“若我没猜错,那些恶作剧都是你干的吧?体育器材室里的篮球经常出问题,要么被贴上了小纸条,要么被捅坏了。”林珍娜笑着答道:“嘿嘿,你猜对了,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今天才知道始作俑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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