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隐的劝说下,天启打算收手,停止灭世阵法,但就在准备将主神令羽交给月隐的那瞬间天启还是反悔了,他还是舍不得让月隐牺牲,于是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困住了她,又继续开启灭世大阵,阵外的白玦等人见天地异象不断,便直接冲进去捉拿天启。
白玦见到天启时,瞧见月隐被天启困住了,而天启又不顾一切的发动灭世阵法,那阵法的威力十分巨大,若不阻止,三界必将毁于他手。
白玦“天启,你可知灭世阵法要毁灭的,是祖神和众神的心血,是这三界芸芸的苍生?”
白玦皱着眉头质问天启,但是天启全然不顾,他此时此刻一心想着的,就是能为月隐化解这个劫难。
天启“那又如何?三界没了重铸便是,可有些东西没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深情的看向了月隐。
对他来说,这天地毁了还可以重铸,可若是月隐不在了,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瞧见天启这般执迷不悟,白玦的神情也多了几分为难。
白玦“你到底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毕竟都是祖神所创,他与天启的感情也亲如兄弟,如今看到天启这番行事,白玦也是十分痛心。但是身为四大真神,他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是守护三界众生,如果今日天启当真要毁了三界,那他白玦哪怕是拼上这条命也要阻止天启。
天启“我的是非对错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白玦“既然你这般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白玦说着,竟召唤出了太苍神枪要与天启斗法,天启瞧见了,嘴角苦涩一笑,道:
天启“难道就为了这些人你便要同我动手么?”
白玦“天启,我答应过上古一定要将你带回去,为了上古,也为了小隐,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天启“住口!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配提她们,更不配提情义二字,如果你今日非要阻止我,那你才是那个最大的罪人!”
......
俩人话没说几句便动起了手,瞧见白玦和天启打斗的激烈,月隐急坏了,她当场制止了二人的打斗,并哭着跪求白玦不要伤害天启。
月隐(楚唯)“师尊!不要伤他!求你,我求求你,我会阻止他的,你不要伤他。”
她求完白玦,又转头再次劝说天启,道:
月隐(楚唯)“天启,停手吧,就算你不为三界众生着想,难道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听完月隐这句话,白玦和天启都惊住了。
天启“孩子?”
天启用震惊般的神情瞧着月隐,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天启根本没有料想到。
月隐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回应天启道:
月隐(楚唯)“对,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但那是我跟你的第一个孩子,你还没给他取名字呢。”
月隐的话音刚落,天启原本震惊的脸上缓缓露出了激动和欣喜之色,他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小心翼翼的询问了月隐一遍。
天启“我们......真的有孩子了?我要做父亲了?”
月隐(楚唯)“嗯。”
月隐忍着泪点了点头。
瞧见月隐确信的点了头,天启高兴的笑出了眼泪,但随即他的脸色又有了一丝异样,他看了看月隐的脸,嘴角苦涩的笑了一下。
天启“既如此,那本尊便更不能让你死了。”
说完这话,天启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他又继续发动灭世大阵。
明明这应该是让人高兴的消息,可是对天启来说却也是悲伤的,他本来就不愿意看着月隐牺牲,现在又得知他们还有了孩子,那就更不能让月隐死了,他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失去母亲。
月隐(楚唯)“天启,不要......”
瞧见天启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发动灭世阵法,月隐急的又掉下了两行泪。
但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天启了。
天启“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我就是道!”
这话说罢,天启拿出了主神令羽,以自己所有的力量加速催动灭世阵法,因受到阵法的影响,在场众人包括白玦和月隐都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灵力在一点点消散。
因为灭世大阵的启动,神界为此牺牲了太多太多的人了,包括妖族也受到了牵连,见此,白玦实在是没了办法,他虽不忍心对天启动手,但为了三界苍生,他不得不杀了天启。
白玦凝聚了全部的神力,将力量注入太苍神枪中,准备全力一击,月隐感受到了太苍神枪的力量,她看向白玦,心里知道白玦要做什么了,但她岂能答应?
她焦急的朝着白玦大喊一声:
月隐(楚唯)“不要杀他!”
只是这句话终究是太晚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玦的太苍神枪快速飞了出去,然后硬生生的刺向了天启。
太苍神枪的枪尖深深的刺穿了天启的心口,那瞬间,四周仿佛都安静了,听不到任何声音,天启悲哀般的低头瞧了瞧直插心口的太苍枪,他苦涩一笑,抬眼面对着白玦。
天启“你果然是个心狠的人,为了三界,你伤了我,伤了月隐。”
白玦同样回望着天启,他的眼眶湿润了,其实他也不想的,只是他必须要这么做,公情大于私情,他不能因为天启一个人而让整个三界都毁于一旦。
白玦“三界因你而乱,众生因你而死,天启,这世间再也容不得你了。”
天启“白玦,你会后悔的,到了那一天,你要怎么选择?”
天启心如死灰,失望的对白玦说道。
说到这儿,天启侧头看了看一旁的月隐,那满眼里都是对她的愧疚。
天启“对不起,我还是没能阻止你的劫难。”
月隐(楚唯)“天...天启......”
月隐一边哭着一边朝他摇头,对她来说,阻不阻止她的劫难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天启不能有事。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拼尽全力逃离了紫涵布下的那道结界来到这里,这番来,为的就是保下天启不让他为此牺牲,可就在刚才...她眼睁睁的看着天启被白玦杀了。
天启“别哭了傻丫头,本尊可看不得你哭。”
直到最后,天启还笑着跟她说...让她不要哭。
月隐(楚唯)“你还...你还没、没给我们的孩子取名字呢。”
她难过的哽咽道。
月隐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过,那是一种比断了骨头,挖了心,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还要让人难以承受的伤痛。
如果说当初为了白玦而心痛的那种程度难以忍受的话,那这失去天启的痛可是比它强上了几千几万倍。
天启“月隐,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也对不起你,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一定好好弥补你们。”
这话说罢,天启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低吟一声,接受了这个不甘心的结局。
天启的神力本源受损,原本困住月隐的那些力量自然也消散了,她止不住眼泪,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天启的身体化作了烟尘,渐渐消失在天地之间。
他的最后一丝执念化作了一团紫色的光源,围着月隐的周身转了一圈又一圈,随后也飞向了远方。
月隐(楚唯)“天启...不要,不要走,你回来,回来...不要走,你回来啊!”
她追着那团紫光拼命的喊着天启的名字,可她留不住他。
由于跑的太急,月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她的膝盖和胳膊肘传来了一阵疼痛,额头也不小心磕到了地面,那瞬间,她的额头破了,流了血。
但是这样的伤这样的痛却也抵不过她心底那种痛苦的十分之一,她不甘心的继续往前爬,艰难的往前爬,她觉得自己可以追上天启的,可是爬着爬着,她还是停下了。
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直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到底有多重要呢?
她的眼泪决堤而下,突然忆起了她和天启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了初见天启时,她还是太苍神枪之灵,还是白玦和红日千般宠爱的天真浪漫的小丫头,天启和白玦斗法,她偷偷在背后偷袭了他,于是他凶狠狠的瞪着她说:
天启“大胆,你这女娃娃竟敢在背后偷袭!”
后来他又笑着问她:
天启“小娃娃,你可愿随本尊回神界?”
那时她是不愿意的,可现在...她只想生生世世都和他在一起了。
天启“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本事,深得我心,本尊喜欢。”
......
天启“祖神擎天在上,八方诸神为鉴,今日本尊对天发誓,生生世世...只爱月隐一人。”
......
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它们在脑海里浮现、消散,月隐只觉得自己的心和脑子都痛极了,像是随时随地都要炸开一样。
天启死后,主神令羽回到了白玦手里。
白玦走到月隐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怜惜的把她拥入怀里,像从前一样抚着她的脑袋安慰着。
他知道的,因为天启的死,月隐必定会恨他。
瞧见白玦将自己拥入怀中的这个举动,月隐并不感动,或许曾经她还会依赖白玦,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只觉得白玦太可笑了,她自己也太可笑了。
月隐(楚唯)“如今这局面,白玦神尊可是满意了?”
月隐突然推开了白玦,苦笑了一声。
她选择为白玦的心爱之人以身赴死,可白玦却杀了她的心爱之人。
月隐(楚唯)“白玦,把主神令羽给我。”
她冷冷的对着白玦说道。
既然现在天启已死,那她又岂能独活?
她还是选择去化解混沌之劫,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白玦和上古,而是为了天启。
天启启动灭世阵法害得神界和妖族死伤无数,这是他的罪,而月隐作为天启的妻子,自然要替他赎罪,所以就让她去应劫吧,等护下了这三界苍生,她和天启的罪也算是赎了,到那时,他们都不欠三界什么了,也不欠白玦和上古了。
如果还有来生,她不想再背负什么大爱、责任与苍生,只愿和天启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带着她与天启的孩子走遍人世,看遍世间奇景,过不被外人打扰的日子。
白玦“你竟还要抢夺令羽么?”
听了月隐跟他要回主神令羽这话,白玦皱了皱眉。
月隐(楚唯)“你以为我要这主神令羽做什么用?成为三界主神么?呵,可惜我从来就志不在此。”
白玦“你既不想做主神,那你要它有何用?”
这话听罢,月隐苦涩的笑着。
她笑白玦的蠢,笑祖神擎天的残忍,笑这所有人的无知。
月隐(楚唯)“等你知晓了这一切的真相,你必定不会再问这些,我给你时间去了解真相,三天之后,瞭望山一见,只是那时,你要如何选择?”
这话说罢,她最后看了一眼白玦,然后决绝的离开了渊岭沼泽。
天启一死,月隐像是无处可去的孩子,她回不了太初殿,回不了瞭望山,去不了妖族,也更无法留在渊岭沼泽,最后,她能回去的地方竟只有九幽了。
她回到九幽的缚神台,失魂落魄的坐在石崖上,嘴里一直念叨着:
月隐(楚唯)“他死了,死了......我的孩子以后没有爹了。”
玄一见她难过至此,终是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他看着月隐把自己环抱起来蜷缩在那里,心里竟也心疼了,他也为她悄悄落了泪。
他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主张不需要懂得爱情为何物的自己竟然也开始对她动了情。
原来,爱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