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对我说什么呢。
殷皓叹气。
就像身体里的氧气被吸干，连呼吸都会卡带。
我之前错怪你，是我的不对。
我拿唐蓓试探你，也是我的错。
可是如今，我看清楚一切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又何尝不知道。
像巨大的石塔，轰然倒塌。
岩石压垮了殷皓心中的墙。
……
不知道为什么，慕妍说完这些以后。
又独自一个人偷偷流泪。
终于要解脱了吗。
好想照顾你一辈子，或者你照顾我，也挺好的。
天色要暗下来了，你在做什么？
校门口
单行线上有几辆车经过。
天色渐渐晚了。
殷皓的眼色映入了漆黑的夜晚之中。
苍白的天光飘洒着耀眼的彩霞。
殷皓看到了慕妍。
慕妍瘦小的身子在风中漂泊着。
“殷皓！”
她站在单行线的另外一头。
慕妍小跑到殷皓的身边。
“你想说什么？”
殷皓慢慢的吐出几个字。
“我……我是来……来解释的……”
慕妍的脸很红，像苹果一样。
“我不需要，不需要什么解释，我们也没有什么误会。”
殷皓紧紧藏着他知道的那些。
慕妍的脸上，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我很好。”
他说话是违心的。
“殷皓，我问你……”
慕妍突然咽住了。
“嗯？”
“我……我问你……你还……你还喜欢我吗……”
殷皓的心事，他的一切念想在这一瞬间，被击打得溃不成军。
“嗯，但那又能如何？”
慕妍的笑容散架了，像是一群信鸽飞走时四散的样子。
七零八落。
“可是……”慕妍的泪婉转成温柔的角度，“你以为我……我说不喜欢你……是真的吗……”
那颗枯树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了，在冬末之际赢来了它的新生。殷皓的脸恢复了血色。
野草还在生长，万物还会复苏。
真的，殷皓。
但是，他感觉靠近慕妍成为了一种压力。
“我还能不能和原来一样的喜欢你？”
夕阳的坠落，换来星河的赠礼。
“嗯。”
终于不再痛苦，不再纠结了吗。
“我要你等我，殷皓。”
“会的。”
声音散落成美丽的玫瑰花瓣。
慕妍独行在清冷的街灯下。
在破碎的温柔里沉浸着，弱弱的光照着前方未知的路。
慕妍望不到那遥远的前方。
“最冷的季节，终于要离开了。”
慕妍在口中吐出一口温暖的气息。
暖化了她的心灵。
以后我的人生，就有你相伴了。
殷皓。
慕妍。
夜幕降临。
开始无征兆的刮起了寒风。
好冷啊。
在她背后好像有一个影子穿过。
她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错觉吗？
慕妍放下了警惕。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能是猫在叫吗？
不对。
猛的回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
她舒了一口气。
就在那一瞬间。
那个人把她一把推进草丛。
“你干嘛？”
“终于等到你了啊，小宝贝儿。”
那个粗暴的疯子笑着。
“放开我！”
慕妍使劲挣扎着。
“你叫吧，半夜三更谁会来管你？”
男人笑着。
伴随着慕妍恐惧的表情。
那无助的眼神。
她还没从疼痛中反应过来。
就被男人狰狞的面孔吓到了。
“你走开！你要干嘛！”
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干什么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放开我，让我走！”
“让老子好好享受一番，你再走吧。”
男人的脸上是恶魔一样邪恶的笑容。
来啊，多么刺激啊。
来啊。
就像发霉的肉上新生的蛆虫一般恶心。
慕妍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你滚开！你滚开！”
“哈哈哈哈。”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
“那我们不妨，就开始吧。”
“不要啊……”
慕妍的眼神里，只剩下泯灭的灰烬里，和接近崩溃的绝望。
“你滚开，你离我远点！”
“别他妈给我废话了，你是老子的人了！”
男人粗暴的撕开慕妍的衣服。
“救命啊！救救我！”
慕妍用尽了力气去挣扎。
那个时候，迎面扑来的恐惧。
让她忘记了怎么哭泣。
痛苦在她的身体上流过。
无助的感觉。
像水中溺死的尸体，还被浪花无情鞭打的感觉。
像全身剧痛的感觉。
无助，寒冷。
有人来了。
路边走来几个行人。
慕妍以为是救命稻草来了，不顾一切的喊了起来。
“快救我，快救我！”
路人们惊恐的看着衣服破烂的慕妍和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都只是摇摇头。
有几个女人拿食指指着慕妍。
“这女的年纪才多大，顶多高中生吧，就这样……”
另外一个女人一笑。
“啧啧，现在拍片要这么小的女演员吗？”
那些女人们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快门键，在谈笑声中匆匆离去。
刺骨的寒风夹杂着讽刺的暧昧。
无情的甩在慕妍瘦弱的身子上。
好冷啊。
男人狞笑得更加夸张。
“他们多喜欢我们这样，你说是吗？接下来，我就好好享受一番了，你绝望吗？哈哈哈，谁没有被这么抛弃过？”
所谓的人性，到底是什么。
慕妍呼喊着，却无济于事。
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慕妍眼里的崩溃了吗？
在那一瞬间，希望全都散尽了。
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
衣服一件件撕开，扔在一旁。
刺骨的痛感浸透了全身。
野草染上她的血，在夜风中摇曳。
这就是，第一次吗。
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好痛。
好痛……
男人还在她的身上享受着。
慕妍的泪从她的眼睛里，滴在了苍白的大地上。
但流的的不只有泪啊。
还有什么。
她不再挣扎了。
她的世界观从此崩塌了。
全是肮脏的东西。
Fuck.
男人吻了一下她的身子。
脏了，脏了。
身体脏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的泪顷刻而下。
滴答。
……
好害怕。
我好害怕啊。
她从河上跳了下去。
也许是想清醒过来？
也许是想洗干净自己？
也许是想寻死？
慕妍感受到的。
是悲伤捎带着死亡的音律奔涌开来。
她知道，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
真现实。真现实。
寒冷的她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身体。
她不想再睁眼。
彻彻底底的痛苦，彻彻底底的孤独。
那温热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慕妍从岸上爬上来。
只是哭，不停的哭啊。
每一步都是锥心的痛苦，最后慕妍干脆跪在了路灯旁边。
蜷缩在影子里，奢求着光明。
可她每次往地上看，都是漆黑的一片，光明总是在背后。
慕妍就是黑暗长成的孩子。
她身上的阴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总是散发着一股醉心的腐臭。
像具尸体似的。
慕妍的泪止不住地流着。
哭啊，哭啊。
她绝望的看着天空。
“对不起了，殷皓，我没法用这副肮脏的躯壳来爱你……”
她寻找着所谓发光的星星。
……
“殷皓，我该怎样继续爱你呢。”
——我该怎样继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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