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兔子童谣】三十七.鲜花加更

系统说过，任务世界的本质是以BOSS的意志为中心。

也就是说，秦霄贤以自己的经历为根本，把江织月拉进了历史的漩涡中。

在任务世界里，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属于他的“三号”。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给他做饭，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却又柔软地望着她。

秦霄贤知道这人并不是死去多时的“江织月”，那个亚裔姑娘的瞳孔是好看的琥珀色，而现在的她却有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可她们好像，以至于撑起了他支撑太久的身体，秦霄贤好像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在轮回中走了太久。

他无数次在人群中试图寻找她的影子，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甚至靠近江织月的过程中，秦霄贤觉得自己迷糊了一段时间，意识昏昏沉沉的，好像大限将至前的回光返照。

【但是主啊……我本是黑暗的信徒，却为了她向您乞求光明。】

【让我再短暂地占有她吧。】

—

秦霄贤“你醒了。”

秦霄贤站直身子，背光对江织月浅笑着。

红色的血月落在他的身后，划过骨髓的风吹响了其中的间隙，引出阵阵痛楚。

江织月“我……”

秦霄贤“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吗？除了那个规则，其实还有一个。”

秦霄贤打断了她的话。

今天是进入任务世界的第三天，如果他想让这些人留在这个世界，其实可以选择杀死他们。

可是他没有。

如果他想继续留在这里陷入循环，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真能遇见自己的小姑娘。但代价是，他只能放走一个人。

那个病歪歪的小女孩跟江织月关系很好，如果她死了……秦霄贤舍不得江织月难过。

他唇边那笑容恬淡极了，似乎已经放下了弥漫在周身的滔天怨气，唇边勾起的弧度一如初见似的漫不经心。

似乎此刻，他的眼眸里只剩下了面前这个女孩一样。

江织月的手垂在身侧颤抖着，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根本不想她看到的那样纯良，可能披着羊皮的恶魔正盘算着如何剜出她的心脏。

身体哆嗦得如同残风中凋零的落叶，指尖摩挲着的冷兵器在即将脱力的一瞬间被轻轻举起。

秦霄贤握住她的手腕，把匕首举到与视线平齐的地方，江织月倏地睁大了眼睛，却听见他轻声说：

秦霄贤“离开的方法……就是杀了我。”

说罢，他手下猛地用力，直接带着江织月的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看着温热的血液溅到对方的脸上，他像是世纪最后陨落的神怜爱世人那般，快速又短暂地吻住了江织月的唇瓣。唇角的温度冰凉，却在摩擦的一瞬起了火。

在江织月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的身躯骤然滑落。

秦霄贤“……你可以记住我吗？”

秦霄贤“哪怕几天……不，一瞬间，几秒也好。”

秦霄贤露出一个有些温和的笑容，像是不敢听到答案似的，缓慢瞥过视线。他的身影渐渐飘散，最后化作一缕风，彻底不见了。

身后被遮住的月光猛地铺洒而下，江织月跌坐在地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一瞬间居然哭了出来。

……明明她该高兴的。

耳畔隐约响起了秦霄贤对她唱过的歌，歌里的最后一句还夹杂着轻声细语的呢喃。

秦霄贤“……回家吧。”

或许他曾经当玩笑而偏执、疯狂的喜欢，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送你。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本来就是徘徊着的孤魂野鬼，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现在，就让我独自承担往后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