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受伤的地方太尴尬了!
童夏(我)许雯,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觉得我应该没事。
我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姿势不那么奇怪,在进入诊室的前一秒,我又打起了退堂鼓,万一医生是个男的,那多尴尬!
许雯这个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遇见男医生很正常啦,而且人家是医生,有基本的职业操守,他就算看见,也不会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的,你不能讳疾忌医!
童夏(我)我没事,就是、就是……磕了一下。
磕到的部位,让我有点难以启齿,这如果医生问起来,我那种地方是怎么受的伤,我该怎么回答,人家医生会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我?
我咽了咽口水,转身就想溜。
许雯一把抓住了我
许雯你来都来了,我号都挂了,今天给你看伤的人,可是咱们市最著名的外科医生,年纪轻轻就是大教授,你没看见刚才在挂号区,有多少人想挂他的号,要不是我有门路,都挂不上他的号。
童夏(我)所以,你的意思是……医生是个……男的?我满脸抗拒。
许雯你管他是男是女,他只是一名医生,给你看完伤,以后江湖都不再见了,你纠结什么?还有啊,让你来看伤的人是我奶奶,她可是千叮万嘱,必须要看到你的检查结果,你如果临阵脱逃,我回家怎么交差?
许雯见我还在犹豫,两只手挽住我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将我拖到了诊室的候诊区。
候诊区坐诊的是一名温柔的护士姐姐,看见是个女生,我悬在半空中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
护士童夏?
童夏(我)是我
护士你是哪里不舒服?
童夏(我)我......
我一抿嘴角
童夏(我)撞伤了
护士哪里撞伤了?
护士负责任地追问。
我尴尬得喉头发紧
童夏(我)我……我……
许雯看不得我这么磨磨唧唧,冲过去插嘴道
许雯她大腿*侧撞伤了!
我觉得脸部发烫,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
护士不归我们这儿看,我们是神经外科,你们挂号挂错了。
一听护士的话,我脑袋都快充血了,我拉了许雯
童夏(我)不看了,不看了,回家吧!
许雯别啊,来都来了,腿部也有神经啊,再说了,我这不是冲着大教授名头响嘛,不给看的话,万一伤筋动骨了,以后出现问题,罪过就大了!
许雯一边抓着我,死活不让我逃跑,一边言辞凿凿地跟护士理论。
我听见这话,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啦!
让我自生自灭吧。
严浩翔让她进来吧。
就在护士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诊室内忽然传出来一个特别好听的年轻男声。
护士好的,严医生。
护士礼貌应道,起身引导我
护士请跟我来!
真的是男医生!
我眼珠子一瞪,转身就想跑。
许雯眼疾手快,抓住我直接往诊室里一推,顺手把门给关了。
年轻男医生正在看CT片,他随手往里间一指
严浩翔进去躺好,露出疼痛的地方!
这......
我转身又想溜,可门被关了,许雯就守在门外,我溜不掉。
男医生还高高举着CT片在仔细地看,我没看清楚他的脸,隐隐觉得这个好听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我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算了。
来都来了
干脆就看了吧!
好让许奶奶放心,而且我也实在有点疼!
许雯说得对,看完了伤,以后江湖不再相见,也没什么尴尬的,不就是这一下子嘛,厚一厚脸皮,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深吸了口气,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气场,走进检查室,往检查床上一躺,索性来了个一鼓作气,把疼痛的地方露出来,立刻用手捂住了脸。
我死死闭着眼睛,耳朵开始变得异常灵敏。
有人进来了,我心跳猛然加速。
严浩翔按照行业规定,男医生要给女患者检查,必须有第三人在场。
医生的嗓音沉稳而富有磁性,比电台里的男主持人还要悦耳,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让我心脏紧绷。
居然还有第三人?
乖乖!
不会跟电视剧里演得一样,我一睁开眼睛,一屋子的实习生,全都在盯着我那里看,然后各种学习研究吧?
我又想逃了!
还没动,忽然感觉到一只略带着冰凉的手,隔着橡胶手套,触到了我受伤的地方。
我整个人狠狠颤了一下。
不是疼,是麻,连头皮都跟着发麻!
今天就这样,被一个...,还碰了……
虽然隔着橡胶手套,可也算亲密接触了啊!
我咬着牙,各种心理安慰自己,这只是检查,正常检查而已!
严浩翔我知道是你,在法律层面,我们之间无须避嫌,我就没有让其他人进来,我怕有第三人在场,你会更不自在。
什么?他认识我?
我又是一颤。
什么叫法律层面无须避嫌?
等等
他的声音怎么越听,越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手还紧紧捂着脸,只透过指缝偷瞄出去。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白大褂,身材笔挺,白色的口罩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剑眉帅气,星目很有魅力,长而浓密的睫毛忧郁地垂着,目光正停留在我的……
他又碰了一下。
我差点从检查床上滚下来!
即使只见过一次,即使他戴着口罩,我也认出来了,正在给我做检查的这位,正是我的闪婚丈夫——严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