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先生

||我和他的缘分很奇怪，随随便便的几句话也说不清楚||

“你是谁？”我摸着旁边的石头站起来，手向前摸索着，想要触碰那个人。

“你是瞎……残疾人吗？”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他摸着我的头，我倒是移开头，不让他摸，我从小到大除了婆婆和徐阿姨，别人就没有摸过我的头“你是来找院长婆婆的吗？”

他嗯了一下，我指了指一遍，“婆婆应该在卧室，我带你去找她。”我摸着墙壁，给他带路，卧室里还有徐阿姨，我把少年带进去，婆婆也叫我留下来。

我听话的坐在一边，给婆婆剥瓜子，婆婆很喜欢吃这个，就是因为牙齿原因，所以不能多吃，每一次来她卧室，我都会拿桌面上的瓜子给婆婆剥，婆婆东西我都很熟悉放那里，她都是按照我习惯放着。

婆婆和少年讨论的事情我还没有搞明白，是什么教书的，大致内容我是忘记了，隐隐约约记得是少年获奖，需要助人为乐的什么，反正我听的一脸蒙，摸不着头脑，也就不猜测她们说的内容了，乖乖的坐在旁边，手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着，森林那边有着钢琴声，我遇到汤圆时就有这个钢琴声了，我不知道音乐，也不明白，就认为好听，就静下心去听，一曲过后，少年就走了，我问婆婆有没有听到钢琴声，她就摸摸我的头说“铃铛，你是怪婆婆不让你养汤圆吗？那个森林是有妖怪的，怎么会有人弹钢琴呢？”

我问徐阿姨，答案也是一样的，我倒是不死心，也去问了会说话的立夏，也是和她们一样，说没有听见，难道我出现耳鸣了？

听别人说，眼睛瞎了有可能会让人失去听觉，换一个说话是人的听觉神经发生故障，这个是徐阿姨告诉我的。

少年第二天来了，我还是坐在门口，没有什么精神，垂头丧气的，他倒是问了起来“怎么啦，铃铛，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舒服吗？”我抬头，摸着四周，摸到少年的脸就把手收回去，“不是。”我说话的声音比以前小了好多，一副我快要死的模样，看着有可能在我面前的少年。

“怎么啦？”他继续的问，我也不想理他，如果他把事情告诉婆婆，徐阿姨，立夏，她们肯定会伤心的，为了她们，我还是把这个东西憋在心里好。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发誓。”“我发誓我王某绝对不告诉任何人，要不然我下辈子任为铃铛做牛做马。”

我当时特别天真，还傻傻的以为王先生真的叫王某，便就把事情告诉给王先生，他听完没有说话，我差一点以为他走了，去婆婆那边谈事情。

结果是他只是呆了下，便蹲下来安慰我，说是要看我铃铛，我当然不让，“婆婆说这个是我出生就有的，不能随随便便给陌生人的，所以我不能给你，绝对以及肯定。”我握住铃铛，跑了回去，因为回去的急忙，摔倒了好几次，手上的铃铛还在做响。

森林里响着阵阵钢琴声，我把铃铛重新弄好，前面摔的，猜过去铃铛有点脏，也就在厨房随便拿一个抹布去擦。我喜欢厨房，里面有好多吃的，王先生我不知道去了哪了，那一次走后就没有听他的脚步声，倒是来了各种各样的人，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都是不一样的，五花八门的，她们唯一的中心目标就是我，希望看我煮饭，砍柴等高难度任务，我倒是怀疑为什么人类会分那么多层面，一个不就够了吗？为什么需要那么多？分的那么清楚又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看我一个瞎子表演，大老远的跑了，我就有点气，想不理他们，却因为婆婆的身体，也就没有怎么样了，乖乖的当一只宠物，给别人取乐。

后来我问过王先生，他说“人就有善和恶的，你遇到的人只是恶性比较多的。”

我倒是相信了他，当时因为我，孤儿院多了很多的钱，以至于过年有新衣服穿。

后来院长婆婆让我跟着王先生去城里，我当时很严肃的和他说“孤儿院没有钱，前面的那些钱是我用表演赚来给婆婆的，不能交学费，所以如果要钱我是不会去的。”

他是想摸我头的，被我躲开，他笑了笑“你看不见了，当是耳朵，鼻子都很优秀，也是难得的天才，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没有理他，吃香的喝辣的和我有半毛钱关系，转身就要回去，王先生说“我可以资助孤儿院，院长有肺癌晚期，已经一年多了，你在她身边难道没有感觉她的脚步声越来越和一起不一样了吗？”

我停下脚步，确实院长婆婆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好像每一步都是用尽全力才走的，但是听她声音，我也没有什么怀疑，我是不知道什么是肺癌，但是我知道晚期通常指的是不好的事情，也就说婆婆的身体不好了。

我点点头，同意了，我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只要能救院长婆婆，去外面也没有什么，我和婆婆说了，也和经常跑来的汤圆说了，徐阿姨倒是好久没有见了，我一个星期要在那里待五天，一开始我还需要王先生扶着我的，后来也就自己走习惯了。

在学校也和一起一样，我并不喜欢和人接触，特别是大城市的孩子，毕竟那些大人把我当动物玩的事情历历在目，我还有什么胆去找他们。

在这里唯一和我有接触的就是王先生，他是对我很好，我却没有什么理他，我了解他一点，是听院长婆婆说的，她说王先生是大学生，大一的，大学生我以前听徐阿姨说过是一个学历，大一是什么我就不明白，难道是大大的比个一吗？

王先生是教我国文的，就是古诗之类的他倒是教的好，我也弄的明白，他还很耐心的教我学字，摸书上的刻字，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他了，几乎不明白的题都去找他，其他老师也都习以为常了，毕竟他还为了我，开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为了让我好好休息，窗外的薄荷也是他种的。

我当是激动的啊，就像癫子一样，王先生说我那样子在古代要禁足的，说不定要给一丈红。我就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嘟着嘴巴，转过头不理他。

他倒好笑着，也没有安慰我，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