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森林

||这个是唯一的办法，只能放手去搏，为了我 为了他，为了整个孤儿院||

汤圆是一只小兔子，得到她是在一个晚上，我常常做噩梦，我梦见一场大火，烧着一个房子，房子是综色的，火是红色的，这是我知道这些颜色长什么样子，红色是什么红，棕色是什么综。

梦里有一群人哭喊着，一个婴儿哭叫着，有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有人浇水的声音……我还没有听完就被吓醒了，准备出去走一走，这里的路很熟悉，走着走着就知道了。

通向森林那一条路，院长婆婆一直不让我走，我在晚上有过偷偷摸摸的进去，也摸索了一遍大概的石头，树木在哪里？

我就走了边缘，里面的地方我是没有进去，我倒是很听婆婆话的，那时候她经常和我说那里面闹鬼，她每一次说我都会下半死，虽然我是不相信的，婆婆的表达能力确实好的，都感觉是真的。

就不敢靠太近，后来是因为好奇心就靠近点。

那里我找到了受伤的汤圆，我耳朵好用，一下子就听到汤圆在叫的声音，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去，简简单单帮它包扎，我摸着它的体型很胖，圆鼓鼓的，有点像我爱吃的汤圆，就给它这个名字。

婆婆说这个兔子是来自森林的，叫我放生，我确实按照婆婆说的做，只是它都会来找我，有时在厨房，有时在卧室。

后来我出去学习，它都会算好时间，来找我，挺听话的，我到现在在想这兔子会不会是那个神仙的宠物吧？又想想这些骗小孩子的故事怎么会发生到我身上，看没有去理会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那么聪明了。

王先生陪小孩子玩完，就过来帮我烧菜，我倒是在脑子里面想象他烧菜的样子，只是我只知道红色，棕色是什么样子，其他颜色我都想不出来。

里面的小朋友说王先生他有一个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镜框，白色的衣服，一个大袍，手里拿着书。

我就只能想象他的头发，这个王先生是一个版本，还有一个版本说王先生有三头六臂，体格庞大，手臂很粗，琴棋书画，刀枪剑戟都会，有五个大脑袋，里面装慢了知识。

我是被他描述吓到，缩了缩，不服气的和他说“你不要欺负我看不见，我最起码摸过王先生的脸，他没有那么多脑袋，他抓过我的手，所以他的手也没有那么粗。”当是班里面凡事能听见的，说话的都笑了，不能说话的就鼓掌，不能听见的倒是安安静静的，有些疑惑的。

我现在想想当时我年幼哪明白那么多，要不是薄荷买了一个叫春宫图的东西读给我听，我还真心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后来本子被院长婆婆没收了，还无缘无故的骂我一顿，我是超级委屈，给了薄荷一顿麻辣饭，麻辣汤，麻辣肉，他辣的都哭了，我听着他鬼哭狼嚎的哭声，在心里面哈哈大笑，这件事情才算了结。

王先生待我很好，煮好菜，吃完就帮我洗碗，我每一次都不想让他来的，这都是孤儿院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把我学费交了，还这样子帮我洗碗，送我来，我这一生他的人情我是还不清了。

终于送走王先生，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正热着，我和立春把薄荷和墨荷送到他们床上睡觉，就一个人在外面打打毛衣，织织布，给孤儿院一点经济帮助，要不然那一点钱，送立春去学校是不够的，立春是正常人，也不能和我一样去残疾人学校，我的学费是王先生和政府报销的，立春的倒是要自己赚钱，来交学费，伙食费。

“院长婆婆怎么样了？”我一个星期不见担心的还是她，她太老了，也照顾我们很久了，也是经常生病，虽然有些志愿者上来会给点钱，但是也不够，婆婆倒是说不救了，这个就是命，救好了到那个时间也要走的，何必要浪费钱。

给婆婆的饭是立春给端过去的，自己看不见，也就不知道了，即使我耳朵尖，婆婆有意瞒着我，也不会让我知道的。

“婆婆她……”立春说着，声音颤抖着，我感觉大事不妙，拍了拍她的背，“不想说就不说，好好的学习，姐姐我学习完就带婆婆去大城市治病，不用担心了。”

“铃铛姐，我真的怕，好怕啊，好害怕婆婆就这样子离开我们，薄荷和墨荷还没有长大，铃铛姐要去学习，哪有机会去照顾薄荷和墨荷，徐阿姨不在，怎么办啊？”立春哭的伤心极了，我安慰着她，到最后我也在害怕，害怕真的没有阿婆怎么办，薄荷怎么办，墨荷怎么办，立春怎么办？

“铃铛姐，我听说森林里面有一个人，他们会完成交易，只要你进去，说不定就可以让阿婆死而复生，这样不是很好，对不对？”

她摇晃着我的手臂，语气多了些恳求，到了后面，还有一些哭泣声。

“好是好，但是……立春，阿婆有告诉你，那里不能进去，里面有恶魔的。”立春爬在我腿上，说着，“铃铛姐不是经常说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吗？”“是啊……”“所以为什么铃铛姐不愿意进去呢？”

立春叫着，倒是吵醒了薄荷，薄荷醒了就哇哇大哭，墨荷也醒了，立春对我说“婆婆的命运就在你手里，放手去做吧，铃铛姐，我相信你不是这样子的人。”

我是怎么样的人呢？难道不是墙头草，两边倒，一下子偏向婆婆，一下子偏向王先生。

手上的铃铛又叮铃铃的响着，以前的回忆倒是让我想起，我和王先生初遇时的场景，我那时候很小，还没有薄荷和墨荷，甚至立夏还不懂事，院长婆婆还很健康，我就在旁边煮菜，她切菜，生活倒是过的自在快乐。

遇到的那天，我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玩着芦苇，因为失去了汤圆心情不怎么好，就扯着旁边的叶子，揉碎了丢在地上，我耳朵好，也是闲的无事，记得每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一天不是徐阿姨的脚步声，也不是院长婆婆的脚步声，更不是立夏的脚步声，而是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