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等价交换

他们和柯也在第二个拐弯口分道扬镳，默契的走进那条小巷，路灯一如既往的将他们的影子照的很长，时而贴近时而分开，边伯贤无意间往后看去，总觉得亲密至极。

覃西“你什么时候期末考啊。”

最近李艳的督促声又开始响起，她日夜不见许悦出门，偶尔一次瞧见她时，那双眼睛又红又肿，眼下的黑眼圈青黑，显然是熬了不少的夜。

不过她倒是没有在房间里听到女孩的哭声。

边伯贤收回视线直视着前方，

边伯贤“一个星期之后。”

覃西“那么快。”

覃西了然的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走了百来米两人都没有说过话，直至走到快要分开的那个路口，她想到了那件来不及归还的外套。

覃西“哎，你跟我回趟家吧。”

边伯贤显然不似第一次那样手足无措，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边伯贤“好。”

覃西以为他也想起了那件衣服，笑出声，

覃西“你还记得那件衣服啊，我还以为你忘了。”

边伯贤垂着眸没有说话，他的确将被她穿走了一件外套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他之所以没有迟疑的说要跟她走，是因为他本就想要送她，只是纠结了一路，没有想出开口的理由。

覃西和他并肩走在路上，身后的影子移到了面前，将清瘦的两个人拉的更为细长，她偏头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半个月不见，身边的少年似乎长高了一些，她搭他肩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费力。

她站在他的右侧，看不清他嘴角的伤口，那张侧脸显得惹眼好看。

她不自觉的想，要是过几年再张开些，等他考上了大学，他这种长相的人，大抵会很受欢迎吧。

边伯贤一路没有开口她便想了一路，直到她将他那件衣服递给他时她才陡然叫住他。

覃西“你们的夜自修可以申请在家复习的吧。”

她记得许悦经常就是在家复习，尤其是每年的期末考前期，学校不再占用夜自修安排讲题，她便一放学就钻进房间，学到凌晨。

边伯贤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但是还是老实的点了头。

边伯贤“可以。”

覃西“你效率高吗？”

覃西没有问的露骨，边伯贤嘴角的伤已然说明了一切，还有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大抵也是因为夜自修下课被那帮坏孩子逮到了时机，趁机欺负。

边伯贤暗了暗眼眸，他别开了视线，答非所问，

边伯贤“这样不费电。”

他和沈菊英的生活已经到了连开灯都会计较的田地，即使上夜自修或许会被范袁他们逮到挨打，但是他们不在的时候他就可以在亮如白昼的教室做完当天的作业，然后安稳的复习。

他站在灯光里，四周却是黯淡的。

覃西看着他，内心升起不忍，或许是他那双无辜的下垂眼，总能让她泛起心疼。

女人身上有些混杂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边伯贤缓缓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她在他的面前站定，像是开玩笑似的笑道。

覃西“你喊我姐姐，我就借给你一间房间学习，这可是我第一次做亏本买卖哦，好好珍惜。”

他望着她弯起的桃花眼，想到了那天的下雨天，她拉着他的手摸上了她的头，同样也是无赖般的自大语气。

“仅此一次，好好珍惜，只有三秒钟。”

覃西说，心跳地带的二楼最角落有一间房间正好空着，桌椅具备，光线明亮，隔音又好不会吵，虽然在酒吧里学习这样的说法荒唐了点，但的确比他随机挨拳头好上不少。

心跳地带从晚上七点营业到第二天三四点，只要他想学，他甚至可以通宵。

条件很简单，喊她姐姐。

他知道她并不是执着于一个称呼，她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甚至满嘴的玩笑话，她只是顾及着他那可笑的自尊心，放平了姿态和他做了一场吃力不讨好的交易。

她用最为体面方式朝他伸出了手，没有白给，也没有高利贷，又恰恰是他最为需要的。

覃西“想好没？”

她歪了歪头，笑得势在必得。

边伯贤回过神，她换上了棉鞋比他矮上一些，他微微垂了些眸子对上她的笑眼。

边伯贤“谢谢…”

抿了抿唇，他控制着逐渐加快的心跳，重新攥紧了拳头。

边伯贤“姐姐。”

少年清润的嗓音带着放手一搏的豁然，青涩又腼腆。

覃西笑着，她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