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给你摸摸

周五晚上一中还有夜自习要上，正好去覃西的家也顺路，沈菊英便强行要求边伯贤将她送回家。

外面的雨下的小了许多，已然溅不起水花，雨点落在水坑里，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边伯贤始终不怎么与她亲近，前后隔了几米的距离，覃西复又往前走了几米终于忍无可忍的停下了脚步，她转头看向他，无语道。

覃西“我身上有刺吗你离我那么远，给我上来。”

她说的不容拒绝，边伯贤犹豫了数秒，走上前与她并肩同行。

一路的沉默让覃西有些不适，她并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但是少年身上莫名阴郁的低气压令她很不是滋味。

她从饭桌上得知边伯贤出生日期，他的生日竟就在她的前一天，十五岁的年龄本该是朝气蓬勃的，他偏偏安静的像个小老头。

她毫无预兆的撇头看去正巧对上他偷偷看来的目光，现场被抓了包，他立即慌乱的移开了视线低下了头。

覃西被他气笑了，

覃西“看什么呢？”

想起饭桌上他也偷偷瞥了她好几眼，与其说是在她不如说是在观察她的头发，覃西记得她见过他的几次除了上回在酒吧其余都是各色的假发。

原来这小孩在好奇这个。

覃西“在看我的头发是真的还是假？”

视线中少年的耳尖又开始起了颜色，显然是被说中了心思。

她煞是觉得这个弟弟可爱到了她的心尖上，她陡然朝他靠近了一步，出其不意的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摸上了她的头。

覃西“给你摸摸。”

边伯贤赫然瞪大了眼，被她突然越界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往回抽手却被她固执的握着，她啧了一声，语气含笑。

覃西“哎，仅此一次，好好珍惜，只有三秒钟。”

细软的发丝缠上了他的指尖，带着些许湿意但是很光滑，全然不似她金发和红发的毛躁，边伯贤没有用力去碰仅是顺着她的手轻轻贴着她的头。

这是他第一次摸女孩子的头。

很奇妙的感觉，好似电流涌过全身，令他微微一抖。

三秒一到，覃西便松开了他的手，她多看了眼那意外漂亮的手，继续抬腿往前走去。

或许如果不是他们家的那一场变故，边伯贤大抵是个不入贫民窟的小少爷吧。

边伯贤老老实实的将她送到了楼道口，看着她走上楼梯的身影，他陡然喊住了她，见她慢慢转身看着他，他将憋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

边伯贤“你说你…见过我爸爸，是为了哄我奶奶吗？”

在边明旭去世之前，边伯贤在上南区出生又在上南区长大，奶奶也早早的被接到上南区那栋已经被卖掉还债的房子去住，他们一家都没有踏入过下南区。

覃西站直了身体，扶着那生锈的铁杆，笑着摇了摇头。

覃西“我真见过他。”

覃西“我曾经因为太饿偷东西，结果被你爸爸当场抓包，他没有将我交给警察反而给我买了面包和水。”

边伯贤愣愣的看着她，他下意识问道，

边伯贤“什么时候？”

那或许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是覃西且却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日期和天气，以及她如何的狼狈和饥饿，甚至连和着眼泪咽下的面包是什么味道的，她都记得。

她抬起深棕色的眸静静的看着他，波澜不惊开了口，

覃西“1997年，我八岁的时候。”

转眼间她又支起了懒洋洋的笑意，极为真挚的看着他开了口。

覃西“所以在我这里，你爸爸一直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