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西不以为意的换上了边伯贤的外套,正擦拭着头发沈菊英便从一楼的房间走了出来,老人家也换了一套干衣服,她看了一圈,忙问。
沈菊英“伯贤呢?”
边伯贤“奶奶,我在这。”
不等覃西应话,边伯贤的声音便从厨房传来,沈菊英不悦的皱了皱眉忙走进厨房。
沈菊英“你在这儿干什么呀,饭我来做,你去陪小西聊聊天。”
然而今天的边伯贤却格外的固执怎么也不愿从厨房出来,最后聊天这个大任就这么落到了沈菊英的头上,老人跟她抱怨着她孙子哪有好就是有点太过内向。
这点覃西肯首同意,他们见面的几次,他就没怎么看过她的眼睛。
覃西聊天的时候偶尔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的一个相框,上头是四个人的全家福,沈菊英和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坐在面前的沙发上,一个模样俊朗的男人和比现在小上几岁的边伯贤笑着站在后面。
她想起怀表里的那张照片,少年也是发自内心的笑着,柔顺但不遮眼的黑色刘海,他笑得时候黑眸明亮卧蚕明显,嘴角肆意的咧开上扬,露出两排牙齿。
有些可爱和俏皮。
沈菊英“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
老人毫不避讳的拿过相框,苍老的手指轻轻的扫过那两个已然不存于世的人,她苦笑轻叹。
沈菊英“去年走的,只是走的不安心啊。”
覃西想到那群混混似的学生在将边伯贤围困在角落时出口的粗鄙,还有他回答她时过于倔强的眉眼,忍不住重新看了眼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眉眼间与边伯贤极为相似,但是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自信,他眸光澈亮,那股文雅的书生气难以忽略,和夫人温柔的气质极为相配。
覃西无法将那张脸与强奸犯联系起来,真正的强奸犯,他们的眼神的是无光的,就算再怎么乔饰成正人君子,光是那浑浊的眼珠便会出卖他们内心的肮脏龌龊。
她收回神,轻轻的搭上老人的手,柔声道,
覃西“您儿子的面相总让我觉得很眼熟,叔叔和阿姨生前肯定很优秀吧。”
老人一愣,她怔然的看着她,黄浊的眸子陡然起了水雾,她已经许久没有从任何一个人的嘴里听到对她儿子儿媳的褒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连忙点头认可,
沈菊英“对啊,我…我儿子生前是宜城大学的大学老师,教法语的,我儿媳妇是小提琴家,还拿过奖,我…我拿给你看啊!”
老人手背颤抖的放下了相框,急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房间,覃西看着她枯瘦的背影静静的等着,半晌,她缓缓偏转了视线看向一墙之隔的厨房。
直至淡淡的焦味袭来边伯贤才连忙握紧锅铲将青菜炒了炒,眼前不知何时盖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他关了小火忙揉了揉眼睛,却不小弄进了脏东西,痛得他红了眼眶,眼泪不住的流。
门外的讨论声又继续了起来,大多时间都是沈菊英在介绍着余顺清拿的各种奖项,而她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点头应和着,丝毫不觉得烦厌。
当他将那盆青菜装盘的时候,女孩清亮的嗓音传入耳内,不带任何轻佻随意的,她认真的说。
覃西“沈奶奶,我好像见过叔叔,真的,他是个好人。”
那张小小的餐桌似乎许久没有坐过两人以上,覃西很活跃也很会逗老人开心,边伯贤以前虽然也会陪老人讲讲话但是不过是几言几句,总而言之,他们家的饭桌似乎从没那么热闹过,即使是边明旭和余顺清在的时候。
沈菊英挑了块瘦肉夹到她的碗里,笑着问道,
沈菊英“对了,小西你几岁了呀?看上去跟我们伯贤差不多。”
覃西“我89年的,今年刚18,比您孙子应该大个两三岁。”
边伯贤猛地抬头,嘴里的饭还不急咽下去便下意识的开口。
边伯贤“你、你不是86年的吗?”
覃西笑容一僵,她幽幽扫过去一个眼刀,似笑非笑,
覃西“谁告诉你我86年的。”
这女孩子一旦过了18,多算一天都不行。
边伯贤“……”
边伯贤抿了抿没有说话,他默默回忆了一下的那张掉到沙发底下的身份上,他记忆力向来不错,上头的确写着1986年5月7日。
覃西反应过来,她轻笑道,
覃西“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原来看我身份证了啊。”
她的语气仿佛是他故意看的,边伯贤急忙红了耳尖解释。
边伯贤“我…我不小心看到的。”
覃西挑了挑眉不将他的解释放在心上,她转头笑着看向沈菊英。
覃西“奶奶您别听他的,我真是89年5月7日的,他看到身份证是假的。”
覃一茹撒手人寰的那年的她才15岁,零四年的社会已经少有敢要童工的地方,就算是敢要,那绵薄的工资也不足以养活她还有病床上的宋眉。
那会儿朴灿烈不好好上学,认识了不少的狐朋狗友,其中就有卖造假身份证的,他便想办法帮她搞到了一张,年龄多算了三岁。
她最先工作的那家酒吧老板念在覃一茹的旧面上勉强要她,但是她长得清秀显小,为了遮盖这份幼气便开始化浓妆。
直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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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我爱覃姐!任性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