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望

老班凝视着越落脸上那毫不在意的神情，心头涌起一阵诧异之感。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越落怎会如此淡定，但考虑到可能涉及个人隐私问题，不便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决定回归主题：“怎么会这样讲呢？莫非你的双亲对你的将来毫不关注吗？难道他们丝毫不担忧你的前程吗？”

越落听闻此言，嘴角仅轻轻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此事与己无关紧要一般。须臾之后，他方才慢条斯理地回应道：“谁说得清呢？他俩整日忙碌不堪，我几乎难得一见其身影。倘若老班您执意要见他们一面，我倒也无妨，您大可前往我家小住十日半月，或许真能碰巧遇上。”言罢，他再度若无其事地轻笑出声，宛如适才那段对话未曾发生过一般。

看着眼前的一幕，老班感到十分无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缓缓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现在可是非常关键的时期，如果不用心学习的话，将来肯定会后悔莫及的......。”与此同时，老班心中暗自琢磨起来：“现在的这些孩子们啊，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年龄太大了，和他们之间产生了代沟吗？”

听到老班松口，越落暗自松了一口气，并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轻声回答道：“好的，老班，那我就先离开了哦。”话音刚落，他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间。望着越落远去的背影，老班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唉，这孩子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呢？不仅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而且每天都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竟然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着急。”

其他老师纷纷出言安慰道：“你呀，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啦！这年头的学生可不都这样嘛？按照一年一条代沟来计算的话，咱们和这些孩子之间那可是隔了整整一个马里亚纳海沟啊！再说了，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老师而已，哪里有那么大能耐去管住每一个学生呢？”

听到这话，老班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无比苦涩与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似乎确实如此啊……但只要我做到问心无愧便足矣了。只愿他们将来能够洞悉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莫要被眼前的蝇营狗苟遮蔽住了双目，从而错失属于自己的璀璨未来。毕竟，相较于我辈而言，他们理应拥抱更为绚丽多彩的锦绣人生呐......”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班主任眼神迷茫地望着窗外，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从他眼前掠过。他暗自思忖：“其实这种想法我也不是没有过，可每当产生放弃的念头时，内心深处总会有一丝懊悔萦绕不去。要是当初能在那帮孩子们年轻气盛、盲目自信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的时候，伸手拉他们一把就好了。只可惜事与愿违，不想让他们重蹈我的覆辙啊！等到真正领悟这一切的时候，却已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无踪了。”

越落在门后默默聆听着，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轻声呢喃道：“对不起。”随后脚步匆匆离去。刚走到楼梯口处，突然被蒋赭用力一拽，闪身躲进了门背后。蒋赭惊愕不已，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了？”越落满脸不耐地回应：“什么怎么了？”

蒋赭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语气戏谑地说道：“哟呵，就您这双眼睛啊，该不会是被谁给揍了一顿吧？不然怎会如此之红呢？”越落听后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怒目圆睁，扯开嗓子怒吼道：“刚刚有一只该死的小虫子钻进我眼里了，你倒是去打听打听，在这块地盘上，有谁敢招惹老子！少废话，有事说事！”

蒋赭见状，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是，我大哥可是威猛无比，谁能有这个胆子啊！就在您刚才前往办公室那会儿，小弟我在校园内溜达了一圈，无意间发现了一处颇为怪异的所在。不过那地方设有门禁，我没法进去，所以还得仰仗您老人家出手相助啊。”

越落的脸色依旧阴沉如铁，仿佛千年寒冰一般寒冷彻骨，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蒋赭则显得有些兴奋和急切，他迫不及待地回答道：“那是一个早已废弃多时、破败不堪的演播厅哦！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一起去探索一下呢？”

然而，越落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夜晚才行，因为那里可是学校明令禁止进入的禁地，不容许任何人擅自踏足其中。而且据传闻所言，那个地方还经常有鬼魂出没呢。”

说完这番话后，越落毫不客气地用力推开蒋赭，然后迈步转身回到教室里，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一旁的白瑞见状，急忙转过身来，紧紧握住越落的手臂，满脸忧虑地询问道：“老大，你还好吗？没出什么事情吧？”

面对白瑞的关切询问，越落的脸色依旧如寒霜般冰冷，他淡淡地回应道：“我能有什么问题？如果你再继续抓着不放，恐怕接下来会出事的人就是你了。”

白瑞无奈之下，只得顺从地松开手。而此时此刻，越落在内心深处暗自思忖着：“真没料到这个家伙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手上的力气可着实不小啊。”

蒋赭则老老实实地在越落的书桌旁边飘浮着，仰起头来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越落，竟然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恍惚之中。“原来他长得还挺好看的，肌肤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宛如美玉一般完美无瑕；眼睛深邃如海，繁星点点闪烁其中，好看。”

视线稍稍往下移动，那修长白皙的颈项以及清晰可见的锁骨便跃入眼中，不由得感叹

“啧，拥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容貌，如果性格再好一些的话，恐怕会引来无数小姑娘的狂热追捧吧。只可惜，这样一副绝佳的相貌，却搭配上如此恶劣的脾气。”

面对蒋赭长时间肆无忌惮的注视，越落终于忍无可忍，紧紧握起拳头，冷漠地说道：“你已经盯着看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吗？”

然而，令越落始料未及的是，蒋赭居然真的开始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过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嗯……我发现你确实挺帅气的。”

　　越落微微一愣，随后轻声笑道：“那还用你说？这难道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么？”

白瑞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诧异，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暗自思忖着：“俗话说得好，‘老大笑，坏事到’。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真是太诡异了！罢了罢了，还是别多嘴问了吧。”

夜幕逐渐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在月光的映照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祥和。忽然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翻过学校的围墙，进入校园内。他先是警惕地四处张望一番，确认没有异常后，便迈步走进了教学楼。

在寂静的楼道里，越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并将光线直接照射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他猛地转过身来。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动作，让紧跟在身后的蒋赭吓得失声尖叫：“啊！有鬼啊！” 然后像被吓到灵魂出窍一般，飞速地向后方飘去。

越落见状，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缓缓放下手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蒋赭，嘲讽道：“你自己不也是个鬼吗？怕什么怕！”！”

　　蒋赭听闻后，立刻停止前进，并露出一副不满意的神情说道：“喂喂喂，你这话可说得不对哦！本大爷可是个心地善良、怀揣梦想和抱负、拥有正确价值观的好鬼魂哟！我才不会像那些邪恶之徒一样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呢！更何况，我虽然身为鬼魂，但与他们既非亲朋好友关系，如今自身状况又较为虚弱……”

话未说完，只见蒋赭迅速伸手抓住越落的胳膊，厚颜无耻地恳求道：“嘿嘿嘿，就让我拉一下嘛！这样大家都会更安全一些啦，对吧？”

越落瞪着他，一脸严肃地回应道：“我怎么感觉带上你反而会更危险呢？”话音未落，便试图用力挣脱蒋赭的手，准备迈步前行。然而，蒋赭却紧紧揪住不放，泪眼汪汪地哀求道：“哥哥~哥哥~求求你了嘛，好不好呀？”

越落无奈之下只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凝视着蒋赭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撒娇卖萌的哈士奇。他不禁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哼，好吧，那你可给我拉紧了，别掉队。”心中暗自叹息：“哎，真是倒霉透顶，怎么会碰上如此不靠得住的家伙？若不是迫不得已，真恨不得将这个累赘抛弃掉！”

　　蒋赭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口中更是不停地说道：“哥，你真是太好了！从今往后，只要是哥哥你的吩咐，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若哥哥日后有所差遣，只需开口便是，小弟必定义无反顾、全力以赴！但凡哥哥叫我往东，我决然不敢往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