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八）

曦臣命弟子送蓝济前辈回去，蓝济一出门便看到了门口徘徊的蓝启仁，便没好气道：“怎么是来看看自己侄子有没有被你打死？老古董。”启仁道：“你不必故意激我，忘机怎么样？”蓝济道：“你自己把人打成这样，还问怎么样，为了你那些条条框框想要把人打死，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忘机要是真出什么事，我看你百年后怎么和青蘅君交代？”启仁语塞道：“忘机是我侄儿，犯了错我自是要罚的。”蓝济道：“忘机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启仁道：“要不是他犯了大错，我又怎会重罚于他。”蓝济道：“罢了，我也懒得管这些事，忘机还没有醒，你自己去看吧。”蓝济说完便离开了。

叔父进到静室，曦臣行礼道：“叔父。”启仁道：“曦臣，忘机他怎么样了？”曦臣道：“烧还没退，蓝济前辈说：戒鞭的伤要养个三年五载。”叔父：“曦臣，你不会怪我吧。”曦臣道：“叔父，曦臣不敢。”启仁道：“你嘴上说着不敢，但心里是怨我的。”曦臣道：“忘机他罪不致死。”启仁道：“忘机他不该和族里的长辈动手，我若不重罚他，他以后无法在蓝氏立足，你家主的位置也坐不安稳，族人更会离心。也怪我太在乎名声，怕忘机名声受损，罚的重了些。”曦臣：“叔父，曦臣明白。”启仁听到忘机在说话，凑近一听脸色都青了，忘机：“魏婴。”叔父怒道：“不知悔改。”

曦臣：“叔父，息怒。忘机这是烧糊涂了。”

启仁：“罢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夜已深，曦臣摸了摸忘机的额头，已经开始退烧了。不知忘机何时会醒，看样子似是要再睡一阵子，想着弟弟刚刚扎过针，身子虚，身边不能离人，又怕他醒来硬撑，曦臣便守在了床边。天蒙蒙亮时，忘机意识渐渐恢复，由于刚发过烧，忘机觉得嗓子干渴有些疼痛，试着动了动手指，感到有些乏力，随即身后的戒鞭，腿上的旧伤，不知怎么还有针扎的痛感也一起复苏了，忘机额头上顿时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曦臣察觉忘机醒了，问道：“忘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忘机这才发觉兄长在床边守了一夜，自知让兄长担心了，心中过意不去。但喉咙又不怎么能说出话来，让他更羞愧了。曦臣看出了自家弟弟的心事，倒了一杯水喂给他，忘机润了润嗓子，声音有些哑道：“多谢兄长，我已无碍。”曦臣摸了摸忘机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只是额上的冷汗怕是背上的戒鞭又开始痛了，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慢慢熬了。忘机道：“兄长，我隐约看到过蓝济医师。”曦臣道：“忘机，你一直发烧不醒，我请蓝济前辈来给你看了看。也多亏了蓝济前辈，你才能这么快醒过来。”忘机道：“兄长，替我谢谢蓝济前辈。”曦臣道：“好，我帮你转达。”忘机有些别扭道：“兄长……。”“嗯？”曦臣应着，忘机接着道：“我饿了。”这一幕，让曦臣想起来忘机小时候，小时候忘机生病了也喜欢粘着自己，只是长大了就没小时候那么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