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有记忆起,妈妈就是个中年妇女的样子,所以我总忘记,妈妈曾经也是个花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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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晓玲,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尽管,她不那么争气,她的妈妈还是很爱她。
可是,她犯了人生最大的错,就是伪造录取通知书,还让她妈妈李焕英当众发现。
当李焕英发现那张真实的录取通知书,贾晓玲知道自己要惨了。
万万没想到,李焕英不但没有怪她,只是尴尬的看着众人,然后带着贾晓玲离开。李焕英跟她说,只要她健健康康,就很高兴,不在乎那些虚名。
但她知道,自己一次没让李焕英高兴过,这回好不容易开心了,又被自己搞砸了。
李焕英踩着单车骑着贾晓玲回家,一路上她们说说笑笑的,贾晓玲指着一旁的轿车说道,“以后我一定要给你买辆那种车。”
“那车太闷了,不喜欢。”
“车里有空调。”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那,我给你买辆敞篷车,带你去兜风。”
“好。”李焕英宠溺的回道,只要女儿健健康康,她什么都无所谓。
两人完全没发现,路口处有一辆大卡车朝他们使来... ...
‘砰’、‘砰’、‘啪’。
肉体撞到车上——重物摔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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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发地点到医院这一个小时,贾晓玲人都是怔愣的。
她还没让李焕英高兴一回,怎么会...怎么就...出事了...
她们明明还在好好的的聊天,她还说要给李焕英换敞篷车,怎么会,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 ...
医生:“谁是李焕英家属?”
贾晓玲楞楞站起来,走到医生面前,医生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她只想去看李焕英。
等医生一说完,贾晓玲就冲进去病房,李焕英静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贾晓玲紧紧握着李焕英的手。
“妈,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还没做让你高兴的事,你醒醒吧。”
“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惹你不高兴了,你、你醒醒吧,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惹你不高兴,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
贾晓玲回忆起很多小时候的事,小时候她很调皮,成绩也不好,但是李焕英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她,总是很温柔的跟她说教。
以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而过,看到病床前的李焕英,贾晓玲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怎么就,这么的不懂事,老是闯祸,从小就没让李焕英高兴过,如果可以,她一定要让她高高兴兴的活一回... ...
哭的累了,贾晓玲趴在病床上渐渐睡过去,在她趴着的地方,一大片泪水,即使睡了过去,手仍旧紧紧抓着李焕英的手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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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媚再睁开眼,是在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
忽然,脑海里涌入一段回忆,回忆刚开始很模糊,之后越来越清晰。
回忆里,大部分全是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她印象很深刻。
名叫:李焕英。
千媚走出房间,看到了一个方形的东西,里面正在播放着:“八十年代,彩色胶卷在中国还没有广泛应用,所以,目前我们看到的影响和照片,基本都是黑白色的,但是,巧手的摄影师会用颜料给那些黑白照片添加一抹颜色... ...”
老式电视机,里面播放着的画面是黑白色的,跟记忆中不一样。
忽然,她被吸入电视当中,从天空中直直往下坠,“啊啊啊!!!”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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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千媚再次醒过来,脑子都是晕的,她坐在一个白色的长椅上,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
看着这个没见过的男人,千媚有些懵,她这是在哪?
眼里的所有都是陌生的,凭着记忆,她能说出出现在眼前的所有事物。
“这位大妹子,你真是个人才啊,摔下来一点伤儿没有,昏迷了还能打呼噜。”男人视线又移到千媚的腿上,裤子破了好几个洞,“家里挺穷,缝缝补补的。”
这是新世纪流行的款式,破洞裤。
千媚没有回答,她在缓冲这个身体的记忆,记忆中的一切都太陌生了,从没接触过。
男人转身去给千媚倒水,千媚看过去,才知道他为什么说她穷了,因为...男人屁股墩缝了两个大洞... ...
他是真穷啊,这样还能穿!?
接过男人倒的水,千媚喝了一口,眼睛扫过挂在墙上的年历。
?1981?
她没看错吧,要没记错,现在应该是2001年才对... ...
千媚站起来走到年历面前,盯着1981几个字一直看着,怀疑的问刚才的男人,“今年是多少年?”
“1981啊。”
“多少?”千媚提高音量。
“1981。”
“你再说一遍!”千媚提着男人的领子,男人双脚都快离地了。
“1、1981啊。”男人手掰着千媚的手,使劲掰却总也掰不开,“大姐,你先、先放开我。”
“啊,不好意思。”千媚手一松,男人差点摔倒在地。
扶着旁边的墙壁,他有些害怕千媚,力气大的跟头牛似的,躲开千媚,但他身为委员,不能让她砸了人还逃避责任。
“你砸到了人,可不要想着逃避责任,你要是不想负责,我可报警了啊。”
千媚记起来了,她的确是从天上砸了下来,还砸中了一个人,那个人成了她的垫背。
她自己都摔得脑袋晕乎,那被砸中的那个人岂不是更严重。
千媚:“我绝对不会逃避责任,她受伤了我绝对负责。”
“哎呀,大妹子,很少能碰到跟你一样愿意负责的人了。”男人握住千媚的手,分外感动,他不用用尽力气挽留,也不用报警那么麻烦,“大妹子,看来是个好人啊!”
千媚:“哎呀,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两个人说着说着走到门外,千媚想到自己还没问男人的名字,“诶,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江。”
“江叔!”千媚脱口而出一句。
张江:“???”
叔?他有那么老?
千媚:“啊,不是,你的名字跟我远方亲戚名字一样,一听到我就想到我家的远方亲戚,他也叫张江,我们都叫他江叔。”
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圆了回来,呼~
张江:“没事没事,那你叫什么名字?”
“千媚。”想也没想,千媚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江:“千媚,还挺洋气的。”
千媚:“没办法,我爸妈就想我出息,唉,可惜我不争气,书读到一半就不读了。”
张江:“没事,你来胜利化工厂,这待遇保证不比你读完书出来低多少。”
千媚:“是是是...”
千媚看着张江,张江是李焕英多年的朋友,张江在这,那么,李焕英岂不也在这了!
“江...你知道李焕英在哪吗?”千媚拉着张江的手,急切的问。
这时,护士拿着单子从里间走出来,“谁是李焕英的家属?”
千媚:“我是,我是,护士,李焕英怎么样了?”
护士:“你是她什么人?”
千媚:“我是她表妹。”
张江:???
李焕英什么时候有个表妹,他怎么不知道。
护士:“李焕英没什么... ...”
护士话都没说完,千媚就跑进去想看李焕英,张江都来不及拉住她。
怀揣着不安的感觉进入病房,她皱着脸就要扑倒病床前。
千媚:“... ...”妈——
还好妈字没叫出来,床上躺着的是个老头儿...
千媚尴尬的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指着房间里面,尴尬一笑,“那什么,认错人了,呵呵...”
“你走错了,英子在另一个房间。”张江没笑话她,指着另一间房,“护士话还没说完你就冲进去,都来不及拦住你。”
千媚:“这...我不是着急嘛!”
也还好刚那房间的不是李焕英,她要真因为她入了病房,她会更加愧疚。
张江:“大妹子,你听话可不要听一半,会漏掉重要信息的。”
张江络绎不绝的说着,千媚点头说是,她只想见到李焕英,看她是不是好好的。
话说到一半断了,张江大步朝千媚后面走去,“英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没事儿,就是擦伤了手肘,没什么大碍。”李焕英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把手肘的伤口遮住,然后指指呆愣在原地的千媚,“这位是?”
李焕英从房间出来的第一眼她就完全呆住,不是因为李焕英变年轻,也不是因为李焕英的样貌,而是因为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千媚眼眶一下就红了。
‘妈’字在她嘴里徘徊,却怎么也叫不出口,叫出来会被人认为她是个疯子吧。
“这位,她说她是你的表妹。”张江走回千媚身边,推着千媚往前几步,似乎要让她们认亲。
千媚上来就拉着李焕英的手套近乎,“姐,你忘了我吗,我是玲儿,小时候你我们见过,过年走亲戚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过了这么多年,你可能忘了我了。”
“玲儿?你刚不说你叫千媚吗?名字可洋气了。”张江拉过千媚,疑惑的问。
千媚差点忘了,她刚刚和身体的记忆融合,一时还没适应这幅身体的名字,下意识说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慌不忙的胡扯,“千媚,大家都叫我锦儿,读快了就成玲儿,说叫玲儿像农村孩子。”
锦儿...锦儿...玲儿...玲儿...
怎么读都不像啊!?
张江在纠结这个名儿怎么读都不像,另一边的千媚和李焕英已经在认亲。
“啊....玲儿嘛,我有印象,你是那个... ...”李焕英回想了一会,手握着千媚不松开,“那个那个...省城二姑家表妹。”
“对对对,我是那个省城二姑家表妹,姐记性真好。”千媚笑眯眯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李焕英。
李焕英笑呵呵的,直说,“咱俩就没见过。”
“啊..姐,是你忘了,咱们小时候就见过,那时候我俩才小这小个儿。”千媚手放在李焕英膝盖处比量。
一个扎着两簇头发,橙色上衣,黑色裤子的女人冲进来,进来就握着李焕英的双手,上下瞧着。
那是李焕英多年的闺蜜,从青年到老年的铁闺蜜,包玉梅。
“我听说你被陨石砸了,你没事吧。”
“什么陨石,那是我表妹。”李焕英轻轻拍一下包玉梅的手臂。
包玉梅:“表妹?我咋不知道你还有个表妹捏?”
“是吧,我刚还觉着奇怪。”张江走几步到包玉梅身侧,“认识英子这么久,都没见她说过什么表妹。”
“嗨,那是我远方亲戚。”李焕英几步走到千媚身边。
千媚接过话茬,“我这不是经过嘛,老久不见我表姐,就来看看她,哪成想竟然砸到了她。”
“这也真是奇了~从天上砸下个表妹儿..”张江摸摸后脑勺,这世界真是奇妙,无奇不有!
这个千媚没法解释,只能笑笑。
认了亲,千媚就被李焕英领回了自个家。
李焕英家中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拿来睡,很亮堂,一个房间放杂物,就是暗了些。
她把放杂物的房间给清出来,站在放杂物的房间门口,“以后呢,我就住这个房间。”
“那怎么成,这房间背光,阳光透不进来,你住你原来的房间去。”千媚立马拒绝,推着李焕英到对面的房间。
李焕英又从房间出来,“不成,你是亲戚,哪能让你住那种地方,你就住我房间。”
“姐儿,你都说了,我是客,总不能因为这个只来几天的客人让你委屈吧!”千媚怎么都不肯住李焕英房间,她已经让李焕英受苦那么多年了,就算几天都不能让她住的差。
“你还认我是你姐不。”李焕英力气没千媚大,没推动,就拉着一直推她回房间的手,质问。
千媚:“认啊,哪能不认。”叫妈都成。
“认你就听我安排。”李焕英态度强硬。
不住还不给认,千媚不情不愿的住到李焕英原来的房间去。
之后不再让李焕英动,自己动手收拾那放杂物的房间,洗了两遍觉得不够干净,又擦拭一遍。
李焕英瞧见了,赶紧出声阻止,“行了行了,够干净了,别擦了。”
“房间太久没住人了,擦干净点让你住的舒服点儿。”千媚把李焕英赶出去,擦的一尘不染才停手。
李焕英看着来来回回洗抹布的千媚,欣慰的笑着。
成了李焕英的‘表妹’后,千媚近距离接触到她,了解她。
与记忆中的李焕英不同,不同在这时候的李焕英无忧,没有为生活的琐事而烦恼、为她的不懂事而烦忧,相同的是,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
纯粹的笑容,是她最想看到的。
李焕英笑起来真好看,好看到她都不舍得挪开视线。
千媚几乎看呆了,双目盯着李焕英坐着位置眼也不眨一下。
李焕英见了,还以为她怎了,赶忙快步走到千媚跟前,手在她面前晃晃。
李焕英:“玲儿,玲儿。”
“啊?怎么了?”千媚回神,李焕英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面前,她仰起头看弯腰凑到她面前的李焕英。
“你刚怎么了,叫你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出了啥事儿。”李焕英拍拍胸口,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没啥事儿,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李焕英食指抵在千媚她额上一推,“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知道不。”
千媚不禁想起她以前,每回做错事或哭,李焕英都会教导她后,这么把手抵在她额间一推...
李焕英:“你又怎么了?”
“没、没事。”千媚垂下眼帘,不让李焕英瞧见她发红的眼。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千媚站起来。
她吃的很少,这幅身体吃的也不少,很多都是李焕英给她塞的,就怕她吃不好。
来这十天左右,千媚已经瘦了,不是伙食不好,是她全部把肉给了李焕英吃。
李焕英瘦瘦小小的,身上没几两肉,千媚就想她多吃些,每次李焕英打包好两份盒饭,她都偷偷把自己比李焕英多的肉全都放入李焕英盒饭里,把李焕英饭盒的菜夹到自己饭盒里。
李焕英打开盒饭见了,晚上回来说她,叮嘱她第二天不能这么做。
千媚哪会听她的,第二天照旧,换菜换肉。
久了李焕英没有办法,说了不听,只能由她换去。
工厂里的工资挺高的,李焕英吃的不多,也不爱吃什么零嘴,钱都给攒下来了。
最近卖铺里来了一批电视,这时电视机还不是很多,很紧俏,一星期就来了100来台,先到先得,凭票购买。
这年头,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电视,需要电视票,整个厂里,就李焕英和王琴两人手中,各有一张。
早早的,李焕英换了衣服要去商店买电视,早到早有,要排着队去买。
千媚喜欢赖床,早上起不来,她昨晚跟包玉梅和李焕英约好,第二天一早要一块儿去商店买电视机。
有电视票的是李焕英,李焕英本人还没什么多大反应,包玉梅比李焕英还要激动。
“这要是拿下了厂里的第一部电视,那得多长脸,英子,我们全厂第一部电视剧,可就靠你了。”包玉梅拍拍李焕英的肩膀,又站在院子四周围看,没见千媚的身影。
包玉梅:“这玲儿人呢,咋没见她的人,不早约好了一起去,怎么还不醒过来。”
李焕英放低声,轻手轻脚踩关上门,“嘘,她还在睡,咱别吵着她。”
包玉梅:“成吧,那咱先去,晚了就没了。”
李焕英和包玉梅前脚刚走,千媚就从床上起来。
起来就先叫李焕英:“姐,姐,起床了,该去商场买电视了。”
叫姐千媚本来是不想的,又不敢叫妈,叫妈她肯定会被人当做神经病,只能听李焕英的,叫姐。
拖着拖鞋去对房敲门,门是开的,床上早就空了,被子好好叠在一边,人已经出门了。
在这个年头钟是少有的,李焕英家里也没有,千媚到院子里看看天色,估摸着应该快八点了。
随便洗漱了下,穿上鞋子就跑去商店。
只有大商店才进了电视机,小商铺不会进电视机,小商铺是小本买卖,都是卖一些小零食和一些吃的跟烟,都是几毛几毛的。
千媚来到胜利化工厂好多天了,要不跟在李焕英身边,要不就在工厂里面转悠,没怎么出来。
大商店就一家,千媚很快就找到。
里面拍着长队,李焕英就在当中,前面还有五六个就到李焕英了。
她身边没有包玉梅的身影,倒是一个穿着深蓝色格子衣服,下身穿着工厂工装裤的女人站在李焕英身边。
远远的,千媚瞧不出什么,两人你指着我衣服,我指着你衣服在讨论衣服的事,看着感情还挺好。
走的进了,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李焕英:“你一直往前凑凑凑,我就没稀得理你。”
那女的一直要往前插队,先是夸李焕英的衣服好看,然后插队到前边去,又被李焕英拉回来,两人比肩膀,谁的肩膀更往前,到后面那女的往旁边一站,两个谁也不比谁快。
李焕英看着四周,呵的一笑,“呀,这人可真有意思,自个儿站一队,好像谁会卖她似的。”
那女人又插队回来,这回插不了队。
两人哪是关系好,是在抢位置,还是李焕英被插了队。
后面一个哥们看不下去,出声制止在插队的两人,“这电视还有十台,你们谁都能买到,争什么争?”
活音刚落,老板把剩余十台电视机,擦拭10字,写成2字。
一个人来买走了8台电视,李焕英前面还有一个,如果买不到,只能等下个星期。
李焕英和王琴本就不对付,哪里会让着她,两个人打起来都不肯让对方。
千媚瞧着情况不对,要上前,走的太急,双脚绊倒,直接往王琴那边扑去。
李焕英被扯着辫子,想去扶,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她扑倒王琴。
看着被压倒在千媚身下的王琴,李焕英觉着,王琴是有点惨啊,被压在身下,不能动弹。
“你干嘛,还不给我起开。”王琴气愤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千媚。
千媚立马双目失神,装瞎,手偷偷在后面挥着,让李焕英去买电视机。
李焕英收到讯息,偷偷去前台买电视。
“抱歉啊,撞到你了真不好意思,我眼睛看不到,总是摔跤。”千媚摸索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膝盖一软又摔倒。
千媚:“我怎么这么没用,走路都能摔倒。”
“那你还不给我起开。”王琴眼睁睁的看着李焕英买走了电视,气的她伸手推身上的千媚。
围观的一个人见了就为千媚说话,伸手去扶千媚,“你这姑娘,怎么这样,人家眼睛不好,摔倒不帮忙扶一把,还推人家。”
“没关系的,我确实也是麻烦,看不到还要出来,都是我的错。”千媚睁着无神的双目,双手一点点摸索着走出门。
王琴被扑倒,哪能让千媚这么轻易就离开,就算真看不见起码也要道歉一句,围观的人以为她要找千媚算账,连忙拦住她。
出门后的千媚揉揉睁的发酸的双眼,回头看被气的不轻的王琴。
这么做确实对不起王琴,但为了李焕英,做一回坏人换来李焕英的笑容,值!
“玲儿,刚才多谢你了。”李焕英把电视装到自行车后座绑好,走到千媚身边跟她道谢。
千媚:“嗨,你买到了,我还能一起看,哪用谢我,我还要多谢你,没有你,我也看不着。”
李焕英:“没有你,今天我还指不准能不能买到,还是多亏了你。”
千媚:“那你高兴不?”
李焕英:“高兴啊!”
包玉梅:“英子买下了厂里的第一部电视,能不高兴吗。”
包玉梅刚刚因为肚子疼,半路回去,又想着电视机会很重,就踩着自行车过来等李焕英和千媚。
勤快的在自行车后座绑好电视机,推着自行车,三人一起走回去。
买了电视放回家里,中午李焕英和千媚还有包玉梅一起去工厂不远处的小摊子吃东西。
李焕英跟老板是熟人,点头打招呼,说:“跟以前一样,同样的来三份。”
老板上食物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食物就上桌了。
是凉皮跟豆花。
千媚不挑食,什么都将就着吃,刚要动筷,被李焕英拦住。
李焕英:“等等,还有呢,别急着吃。”
千媚:“还有啥好吃的。”
李焕英:“等老板弄好你就知道了。”
才说完,老板就端来了,下面装着米饭,上面是几块薄薄的肉片,很像盖浇饭。
不过这不叫盖浇饭,叫快餐米饭,一只碗装着饭和肉沫,李焕英特意让老板加了几块肉片。
一份快餐米饭已经不便宜,里面还有肉沫,更别说另加的肉片,千媚看了哪里肯吃。
把快餐米饭推到正在拌凉皮的李焕英面前,“姐,你吃吧,看你瘦的,我不喜欢吃肉,还是你多吃些。”
说不喜欢是假的,她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肉了,李焕英实在是瘦,千媚又想她多吃些。
“没事,我就喜欢吃凉皮和豆花,这还有一份给你的。”李焕英又把快餐米饭推回来,“你瞅瞅你都饿瘦了。”
包玉梅:“就是,英子都被你喂胖了,你每天把自己的肉都给英子,英子每天吃的都快吐了。”
李焕英:“玉梅!”
李焕英手肘撞了一下包玉梅,包玉梅说话直,有啥说啥,她不想让千媚听到这些话。
千媚倒不觉得什么,她本来就打算让李焕英吃多点,养胖点才好。
之前李焕英本来就瘦,都因为家庭拖累,忙前忙后的奔劳,身上总是小病不断,也从没让她高兴过。
她亏欠李焕英实在太多,多到她数不清,也多到她不想还清……
如果还不清,能换她陪在李焕英身边,她情愿永远亏欠,永远对李焕英好,一辈子在一起,如此,她还觉得自己赚了。
千媚把碗抓过来,低头大口扒饭,遮住自己快要从眼睛夺眶而出的泪水。
李焕英和包玉梅一直在说话,并没有发现千媚的异常。
几口吃完饭,擦嘴的时候顺带擦完一下泛着湿意的眼角,又接过李焕英给塞的豆花和凉皮。
其实千媚吃完快餐米饭已经撑的不行了,八十年代的食物还是很贵的,为了不浪费,更为了李焕英关切的眼神,她硬是把剩下的两样往嘴里塞。
吃撑的快要站不起来,顶的胃难受,又不能表现出来让李焕英担心,走回去的路上千媚都在强颜欢笑。
回到家里,千媚直接躺床上,从摊子回来家里,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还是觉得难受。
李焕英在床对面的柜子上翻找,找出来一片药递给千媚。
“这是什么?”千媚侧头看了眼。
李焕英:“食母生。”
千媚:“食母生是什么,我咋都没听过?”
李焕英:“这个年头的消食片,刚刚你吃了那么多,肯定撑得难受得紧。”
千媚有些尴尬,她装的那么好,怎么还能被看出来,“你看出来了。”
李焕英:“每天你的盒饭都吃不完,今天吃了这么多,哪能没想到。”
吃了食母生,千媚躺床上放空,吃药片要喝水,千媚不会吞,喝了大半杯水才咽下去。
李焕英坐在窗户边的桌子前,手中拿着一个类似钱袋的东西。
她摸着钱袋,望向窗外的落日余晖,余晖的光洒在她恬静的脸上,仿佛一帧画,定格住了般。
良久,她终于收回视线,再次摸了摸钱袋,最终,轻叹了一声,把钱袋重新放回柜子里,压在最底下。
眼底出现一丝倦容,看向后面躺在床上的千媚,疲倦感骤然消失,仿佛千媚是她的能量。
千媚睡觉不老实,被子踢到一边去,李焕英为千媚掖好被子,去厨房做饭,晚上带出去吃,主任知道她买了厂里第一部电视,晚上约好拿电视到饭堂的院子一起看女排比赛。
晚上八点,千媚和李焕英搬着电视机到食堂院子,从主任办公室拿来好几个长插座,从主任办公室,一个连着一个的电线牵出来。
包玉梅在一边捣弄电视机,电视机是灰屏,她就在那调台搜台。
主任看着厂里的员工都捧着饭,兴致勃勃的盯着电视机,喝口水润润嗓,咳嗽了几声。
主任:“今天我们要特别感谢李焕英,她买回来厂里第一部电视,还很大方的拿出来跟我一块儿看,让我们给她鼓掌。”
下面坐着的二三十人都很捧场的鼓掌,但她们的目光都在还未调好台的电视上面。
见众人这么捧场,这人还想接着往下说,千媚立马跳出来,挡在主任面前插话。
千媚并不是要插话,只是想李焕英的所有第一次都她都有参与。
滔滔不绝的夸赞了一堆话,千媚邀请李焕英上来讲话,李焕英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也就犹豫几下,还是上来了。
李焕英:“今天能买到这电视,还是要感谢玲儿,要不是她,我可能还买不着。”
……
角落站着一个白色斑点衣服的女人,依靠在墙上,王琴走到她身边,声音沙哑,“你在干嘛?”
“你这嗓子,上火了?”白色衣服的女人问。
王琴:“我没有,只是辣到了嗓子。”
“不过就是买到了电视,拿出来逞威风。”
王琴:“走。”
她李焕英想逞威风,我就去灭灭她的神气。
王琴跟白色斑点衣服的女人走到李焕英面前。
“王琴,你上火了。”李焕英‘咦’了声,指着王琴嘴角边冒着的几个泡。
王琴否认:“我没上火。”
李焕英会意,忍笑,“啊~我知道了,你没上火,要不要来一起看电视。”
“你们就自己看吧。”王琴想狠厉的说,可嗓子实在哑的厉害,说出的话根本没有威慑力。
王琴转身离开,跟着王琴一起的女人也跟着离开。
王琴一走,主任咳嗽一声,又要开口,一边的包玉梅就调好了台,“来了来了。”
画面中播放的是女排,众人因女排赢了而高兴,就仿佛他们在现场一般。
见女排赢了,主任宣布了一个消息,“借着这个机会,我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今年我们厂里也来举办一个女排比赛,赢了的有天大的好事。”
女排,天大的好事... ...
千媚一段记忆翻涌出来。
……
“当年要不是我们没参加排球比赛,这好事能落到她身上!”
“梅姨,什么好事儿?”
“天大的好事。”
“明天你来我那,我跟你说。”
……
然而,她没机会听到了这天大的好事是什么,李焕英出了车祸,连带着她一块。
如今主任提起,她要让李焕英迎,得到这个“天大的好事”,不让她留遗憾..
“李焕英,电视机这回事算我输了,女排比赛,你一定要来,我会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王琴又回来,到李焕英面前声音嘶哑的挑衅。
李焕英:“王琴这人...她让我参加我就得参加吗,我还就不参加了。”
包玉梅,“不参加不参加,我也不参加。”
这怎么成,有天大的好事儿,她得劝李焕英跟包玉梅一块参加。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来到了这,但她知道,这是她的机会,能让让李焕英高兴的机会。
千媚:“姐,不成,你要参加。”
李焕英:“不,我不参加。”
千媚:“不,你要参加,刚刚主任都说了,赢了有天大的好事,你就参加吧。”
包玉梅:“哪会主任都这么说。”
李焕英:“这是主任的口头禅,不信你听。”
李焕英带着千媚到门前,就听到主任在说,“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哈哈哈。”
千媚:“... ...”
虽是口头禅,但梅姨跟她说的那么笃定,肯定是非常好的事,不能让李焕英错过了之后后悔。
李焕英和包玉梅在水池洗饭盒,千媚跑到她们身侧。
千媚:“你就参加吧,这回肯定是有天大的好事,你们就信我吧。”
李焕英:“不参加不参加。”
“这次肯定不一样,你就参加吧。”千媚极力劝说。
在千媚的劝说下,李焕英和包玉梅同意了。
同意是同意,又卡在了人数上面。
先是包玉梅去找其他队员,全被拒绝,之后李焕英亲自上场,结果一样。
有的家里太穷要打工;有的家里稻草没割完,腾不出空,有的忙着写广播词等等。
总之,没一个来排练。
千媚实在发愁,她们一家家的都去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结局一样。
走到篮球场,她们情绪低落,李焕英坐在椅子上,包玉梅去买西瓜,千媚站着。
李焕英实属无奈,找不齐人,“玲儿,你看,这不是我不想打,实在是她们没空,根本打不了。”
千媚:“就不能再找其他人吗,我们可以找其他人一块打。”
包玉梅买来几块西瓜,一人分一块,咬了一口,才说,“玲儿,其实这打不打都一样,主任的礼物最多就一个杯子,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
李焕英:“就是,玲儿,咱下回,下回有机会咱再打,可以不?”
下回,哪里还有下回了。
这好事儿就这么一回,下回的好事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千媚还要再劝劝她俩,就有三人找上她们。
其中走在中间的男人,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梳着背头,痞里痞气的随便指着坐在中间的李焕英。
“你们当中...谁是贾晓玲?”
千媚稍一愣神,贾晓玲?
似乎没人知道她叫贾晓玲,怎么这人叫了她原身的名字?
未待千媚站出去,李焕英身体迅速反应站起,“我就是,找我有事吗。”
“你就是... ...那个抢走王琴的电视的人?”
背头的男人刚要说话,他右侧一个微胖寸头的男人接过开口,“我们大哥,冷特!是来找教训教训你们的。”
冷特啧了声,一把往他后脑勺拍过去,“我话还没说完,你抢什么话。”
“大哥,我这不是想给你撑腰嘛。”
冷特另一个七三分头发的跟班走到微胖的寸头男人身边,“老大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这不是想帮帮老大撑场面嘛。”
两小跟班在一旁小声说话,冷特早已走到李焕英面前。
千媚哪能让李焕英受到欺负,拽着李焕英到自己后面,“找事冲着我来,跟英子没事,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就是你?”冷特挑起一边眉看着千媚。
千媚骄傲抬手,“就是我,有事冲我来。”
冷特指挥者自己的小弟,自己坐到西瓜车上,西瓜车的老板正巧去给其他人送西瓜,没在。
两个小弟威风的靠近千媚三人。
千媚在盘算着,自己这身材,能不能压倒一个人,近段时间她还瘦了,没吃肉,力气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
怎料,寸头小弟,一下踩到西瓜皮,一只脚踢到树,痛的他捂着脚叫唤,手正巧不巧的打在另一个人身上。
手中拿着烟,忽然被打到,手一松,烟直往冷特那边抛去,烫在了牛屁股上面。
牛痛的“哞”了一声,往前跑去,坐在车上的冷特身体惯性前倾,手握住车的边缘才没掉下去。
表情惊慌的对俩小弟呼救,“救我!”
“大哥!”
“大哥!”
俩小弟追着冷特后面,其中一个几乎是拖着脚跑。
包玉梅:“……”
李焕英:“……”
千媚:“……”
千媚嘴角抽搐,来教训人能训成这样,一个字,绝!
前面是下坡路,牛不知怎的挣开了绳子跑了,车连同冷特翻倒在地上。
三人掏出全部身家赔偿给西瓜车老板,还直道歉。
看的千媚都有点于心不忍。
打听到冷特几人是附近的小混混,但也就是小混混,没混出什么名堂,见到可怜的老奶奶还帮着人家,看到小女孩哭了还买棒棒糖送人家。
由于痞里痞气的模样,小女孩不敢收他糖,哭都不敢哭,憋着泪跑回家,跑远了才再敢哭出声,流着鼻涕泪水回家找妈妈。
傍晚的时候,冷特他们都会在铁轨那坐着。
五点半到六点半半个小时火车停车,不经过这里,他们三天两头往这边跑。
千媚在离火车站最近的商店买了四根冰棍。
靠近火车站,冰棍也涨价,比普通的小商铺要贵出一半的价格,身上的钱一点点零花钱还是李焕英给的,不多,买这几根冰棍就花了一半的钱。
冰棍送到冷特他们面前,冷特他们不要。
千媚:“你们真不要?你们不吃可就融了,融了我只能丢了,浪费!”
这么说,冷特才勉强收下。
冷特着实挺惨的,教训千媚没教训到,脸上还肿了一块。
千媚:“今天的事,其实怪不到我们。”
“谁说怪不到你们。”
寸头男人又开始说话了,被冷特甩了一下后脑勺,这才静了。
冷特不说话,千媚接着往下说,“你要不帮着王琴来找我们,其实就没这些事,你也不会受伤,还要赔钱。”
千媚:“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这、关系闹僵了有人不好,这样吧,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你们觉得我说的好的话,那今天一笔勾销,不好,就再讲一个。”
“先说好啊,不准耍赖说不好啊。”
千媚翻着记忆里,其中一个叫古惑仔的事迹告诉他们。
他们听的入迷,千媚何尝不是。
记忆中是有这么回事,可她也是第一回听。
因为一个故事,千媚跟冷特他们三混成了‘好哥们’。
冷特爱听千媚讲故事,常常越千媚去铁轨那讲故事。
这回找了几次都找不着人,冷特亲自上门去找,看到千媚在发愁。
冷特:“你这不是在家吗,找你还说没空。”
千媚叹气,“唉,你没看我这正愁着呢吗。”
冷特:“愁什么,我帮你,帮了你你给我讲故事。”
李焕英:“玲儿,其实我们参不参加真的无所谓的,这回不成,下回一定成。”
“不行,这次一定要参加,我想让你赢。”千媚非常坚持。
千媚一直都爱笑,笑起来脸上有个小酒窝,第一回在千媚脸上看到如此坚持的表情,没有笑脸。
不知为何,冷特特别爱看千媚笑起来的样子,小酒窝看起来甜甜的,他不想看到千媚伤心的样子。
所以冷特拍着胸脯保证,“玲儿,你跟我说,什么事,我帮你,不帮你完成,我就不姓冷。”
千媚眼里立马想到了一个主意,惊喜的看着冷特。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只要帮助她们完成任务,那她们不就有空一起打排球了吗。
千媚拍拍‘好兄弟’冷特的肩膀,“好兄弟,你果真帮了我的大忙。”
如愿看到千媚的笑容,还靠的这么近,冷特居然觉得有一丝不好意思,耳根微微发红,“哪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千媚:“完成后我请你吃冰棍。”
冷特:“都可以,你决定就好,只要你在。”
“我请客,我当然在啦。”千媚没听出冷特话里的意思。
一边的李焕英看的真真切切,眼眶湿盈,有些欣慰又有些不舍。
千媚带着冷特去割稻草,一大片一大片的稻草。
看的冷特都惊呆了,下巴张的合不拢,千媚贴心的帮他合拢,给他们几个手套。
千媚:“你管那片,你管这边的,冷特管我旁边这片。”
稻草不好隔,硬邦邦的。
李焕英一下一把一下一把,看着好简单,千媚也抓着一大把,结果一根没割断,还摔了个屁股墩。
冷特视线总离不开千媚,割一下看一眼,割一下看一眼,看到千媚摔了要上去扶,千媚很快站起来,踏出去的脚立马收回。
千媚再次努力,只割下了一两根。
再一看其他人,身边都割下一大片了,就她身后一小把,连从没下地的冷特三人都割了不少,千媚就有些急了。
一急就容易出事,割稻草的时候被稻草划伤,割出一个大口子,血把手套都浸湿了,红了一大片。
伤口很疼,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慢点就慢点,多一个人帮忙总能快些结束。
一直注意着千媚的冷特就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脱下千媚的手套,也不嫌脏,张嘴含住了她流血的手指。
千媚猛的瞪大双眼:“!!!”
他他他、他在干嘛,手才碰过稻草,很脏的。
血止住冷特才放开千媚的手指,放开就见千媚
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磕磕巴巴的,“那个……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止血,听说唾液……可以,可以止血,我一时情急……”
这纯属胡扯,他不根本知道唾液能不能止血,随口乱编的,就是不想看到千媚流血还这么不照顾自己。
李焕英:“玲儿,你受伤了!”
李焕英几乎是丢下镰刀,飞奔过来,直接把站离的千媚很近的冷特给挤开,心疼的看着千媚已经不流血的伤口。
其他人也赶来看千媚,千媚笑着打哈,“没事啦,就是一点小伤,我可以继续干活。”
“给我去那边坐好。”李焕英拉下脸,厉声喝道。
李焕英这一声不但吓到了千媚,还吓到了在场所有人,李焕英可是温柔的代名词,脾气是最好的一个,今天只收因为千媚受伤了就这么生气,不得不让人多看千媚这个表妹。
千媚:“姐……”
李焕英:“快去。”
“我去我去,你可别生气了。”千媚声音弱弱的,“那我这块稻草……”
冷特:“我帮你割,你就坐着休息。”
千媚坐着看他们割完一大半的稻草。
还有一小部分,明天再来割。
一结束冷特就跑到千媚身边,不知哪里来的创可贴,给千媚贴上创可贴。
李焕英后一步到,手中也握着个创可贴,瞧见千媚已经贴了创可贴,收起自己的创可贴。
冷特人虽然痞气了点,也是会关心人,看着挺不错的小伙子。
“玲儿,回去吧,今晚给你煮糖水喝。”李焕英转头看向冷特,“你也一起吧,你今天可是帮了大忙。”
冷特把被扎到好些个洞的手往背后藏,“哪里,你们跟玲儿是好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他们三的钱都赔给了西瓜老伯,这个月才刚开始几天,整个月生活费都赔光了,能蹭一顿是一顿。
有了冷特他们帮忙,解决了很多事。
帮割稻草,做假发,写广播词,卖东西赚钱。
总算是凑齐了人,她们斗志昂扬。
排练的时候也是信心满满,偏巧包玉梅崴了脚,千媚强上,她从没打过排球,只能看运气。
进了场,风一吹,王桂香的假发被吹掉,后脑勺空了一块,王桂香捂着后脑勺尴尬的跑回去。
千媚急啊,要跑去找王桂香,张江和拄着拐的包玉梅去劝。
她们先是五人打了一场,赢过一个球,之后就是被王琴她们压着打。
中场休息,除了千媚跟李焕英,都累的不想再打了。
这时,王桂香带了个帽子回来,众人以为有希望了,然而……
又一阵大风……帽子掉了……
众人:“……”
李焕英在一旁劝说她们,时间到了,她们再次上场。
还是一直被压着打。
哪队率先拿下15分哪队就赢,王琴她们队,已经14分了……
仅有一分,王琴她们就赢了。
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们不会认输的。
一鼓作气,她们果然赢了几分,虽然跟王琴她们还差的多了,可这几分也很鼓舞她们。
最后被裁判错判,李焕英队输了,千媚去找裁判,让他重新再开始一场,可裁判拒绝了。
输了后,每人得到一个水杯。
“这以往都是赢了的才有的奖励,我们这回输了也有,值了!”李焕英略显失落,还是强撑起笑脸,跟她们加油,“今年不成,我们来年再一起赢。”
虽然这场比赛不是李焕英她们想参加的,可身在其中,那么努力,输了真的还是会难过。
最失落的还属千媚,输了比赛,李焕英就没能得到那份大好事儿。
具体的好事是什么,千媚不知,她只想让李焕英得到这大好事儿。
忽然,主任满脸笑容来找李焕英,还单独出去说,“焕英啊,今日我委派个大好事儿给你。”
千媚她们躲在门后偷听,听的不真切,主任刻意压低了声,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
隐隐约约中,千媚只听到了,厂长、相亲、好事、见见、帮忙等等字眼。
饶是再笨,都能组起来,知道这是个啥意思,更别说千媚了本身就聪明,只是懒。
那一瞬间,千媚心中有些苦涩,因为只这一步,能够改变李焕英往后的生活。
李焕英现在还年轻,只要她年轻时候没选错,以后日子就不会如此苦了!
她不否认,李焕英和她爹贾文田很相爱,很幸福,可这幸福是建立在李焕英辛辛苦苦的基础上。
贾文田很憨,也老实,家里很多事都是李焕英独自扛起来的。
在千媚眼中,李焕英就好像一座坚硬的大山,可是有一天,那座山坍塌了,她想拼凑起,搭起来,让它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可那座山已经塌了,无论再怎么搭,它还是会一点点倒下。
或许是贾晓玲的执念太过强大,竟让她穿越回到20年前。
而如今,她承替了贾晓玲的身子,就会帮助她完成她的心愿。
千媚脚步快过脑子,冲出去,往主任办公室奔去。
主任还在跟李焕英说话,见了赶紧要拦,没拦住。
她看到了,这个将要和李焕英相亲的男人,男人长得很斯文,一手插口袋,一手端着书再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读书人的气质。
在这个年代,读书分子就高了别人一大层,何况他爹还是厂长。
读书人受到的教育不但好,出来待遇也是极好的,若能嫁给这读书人,李焕英能不那么辛苦。
对面看着书的男人收起书,瞅了一眼千媚,“你...就是李焕英?”
怎么跟主任说的不一样,说好的看苗条气质佳的大美女,怎么来了是一个浑圆傻楞的大傻妞。
直盯着他看,看的他发毛。
主任和李焕英她们也赶来了。主任进去要把千媚带走,男人先把主任拉到一边。
“主任,她就是李焕英?怎么跟说的不一样。”男人指着千媚,怀疑主任这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主任当初可把李焕英给夸上天去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李焕英的样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淡淡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嘴唇,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两个马尾辫,模样清秀靓丽。
现今来的,怎么跟记忆中的李焕英相差那么多。
“不是,你搞错了,她不是李焕英,是李焕英的表妹。”主任赶忙拉着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的李焕英往男人面前推去,“这,才是李焕英。”
李焕英是不想相亲的,白雅文她们一直推着她,千媚也跑来,主任还提出要她帮忙,不太情愿的过来了。
李焕英:“你好!”
沈光林:“你好,我叫沈光林。”
沈光林一下就看呆了,这简直跟他脑海中的李焕英一模一样啊!
手一直握着李焕英,忘了松开,要不是李焕英拼命挣开,他还没回神呢。
之后主任就硬是把千媚推出门去,拉上门,阻隔了一切声音和画面。
千媚看不到,就在外面干着急,一面想她俩能成,一面又不想,实在矛盾。
等了十几分钟,千媚就被白雅文她们拉走了。
上午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千媚肚子在咕咕叫了。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正要离开填饱一下肚子,就见李焕英跟推着车的沈光林出来了。
千媚想上去打个招呼,可瞧见她们有说有笑的,她上去还显得多余了,抬手的手就这么收回来了。
沈光林虽算不上很帅气,但却是李焕英最好的选择。
李焕英过后要真跟沈光林在一起,应该就没有她的出生,不会给李焕英丢脸,不会让李焕英三天两头往学校跑。
只要李焕英能过好,她什么都无所谓了,可眼眶怎么会一直往外淌泪水,又咸又苦。
怎么擦也擦不尽,千媚赌气般的走到一棵树下,狠狠踹了几下,当做发泄。
发泄完了,她也不哭了。
忽然,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拿着一块深蓝色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千媚当下就接过,也不用看,因为她认得这只手的主人。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哭。”冷特微微皱着眉,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千媚难过。
在千媚擦泪水的同时,抬手想摸摸她的头,突然手拐了个弯,摸向自己的后脑勺,干干的笑几声,“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
原因无他,就是他刚要碰到千媚的时候千媚抬起了头,睁着红红的双眼望着他。
千媚抬头望天,刚刚还天晴的天空,在冷特说完话后打起了雷... ...还下起雨来了... ...
冷特二话不说牵着千媚的手往檐下跑去。
雨忽然就下了,越下越大,檐下就那么点距离,刚好两个人站。
千媚虽然瘦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大只,两个人本来有些距离,现在距离越来越近,隔了不到两个手指。
千媚:“这..这雨也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天说黑就黑,雨说下就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两个人靠的太近,千媚脸上总忍不住发热,明明只是在躲雨,怎么脸上发热了。
“这天,有点热啊。”千媚手对着自己扇了扇。
“是,确实有点啊。”冷特只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的在跳。
他不止脸上发热,简直浑身都在发烫,千媚头只到他的肩膀上,他一只手搭在千媚的肩膀,鼓起勇气,头愈来愈低。
千媚紧张的不知所措,眼睛不敢眨一下,双手紧紧握着衣摆,心里在祈祷雨快点停下来。
就在要碰到千媚的脸时,远处有人叫了一声。
“玲儿。”
两个人快速的分开,尴尬的看天。
千媚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是怎么了,要不是有人叫了她一声,那岂不是要被亲上了!
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
千媚:“是英子吗,我在这。”
李焕英训着声跑来,檐下有两个人,她刚刚就看到了,但天太暗,看不清,只知道这边有人。
看着这诡异的气氛,李焕英视线在冷特跟千媚身上来回徘徊。
要不是千媚适时出声打断,估计李焕英就问出来了。
千媚:“英子,我们快点回去吧,我这衣服都被淋湿了。”
雨渐渐小了,千媚冒雨走在前头,冷特没追上去,让李焕英帮他转达一句话。
冷特:“英子,你帮我告诉玲儿,明天下午五点,我在铁轨那边等她。”
李焕英拿着伞站在雨中,霎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她走的慢,回到家千媚已经洗完头洗完澡了,正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千媚:“英子,你怎么这么慢,我都洗完澡了你才回来。”
李焕英:“刚刚吃了吗?”
千媚:“没有,正打算去吃,就下起了雨,这雨下的突然,还是倾盆大雨。”
“现在我这肚子还是空的。”
李焕英:“那我给你弄点吃的,等着啊。”
千媚:“好,我想喝粥。”
李焕英:“粥哪能饱肚,我给你整碗面吃。”
千媚:“那你别弄太多,我吃不完,不要忘了给我煎个蛋。”
“知道。”李焕英在厨房大声回。
千媚从来了她家后,越吃越少,肠胃也不好,稍微油腻点就吃不得。
吃了油腻的就拉肚子呕吐,吃了药不管用,只要少吃油腻的就行。
李焕英都在怀疑,是不是千媚以前吃的太多,现在身体才会有这种反应,不过这怪不得她,她不吃,她妈不还嫌她吃的少。
陷入回忆之中,李焕英都忘了看着灶上的面,冒出来了才记起,赶紧捞出来,淋上酱,再煎一个溏心蛋放在面上边。
端着面进来,千媚都要趴在床上睡着了,见李焕英进来,打了个哈欠。
千媚:“面弄好了。”
李焕英:“困了?”
“先吃了再睡。”
“头发都没吹干也睡。”
千媚:“没事,我以前常常这么做,每次我妈不在我都懒得吹头发... ...”
声音戛然而止,千媚没敢再看李焕英,全忘了,青年的李焕英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心虚的拿过面,一看,这不是汤面,是拌面!
千媚:“姐,你怎么会做拌面,这酱料... ...”
熟悉的味道,这酱料不就是她小时候爱吃外面的炸酱面,李焕英特意在家自己调制的酱料吗。
千媚:“英子,你这酱料,味道好好吃啊!”
李焕英:“好吃吧,这是我自己试着调制的。”
“我还担心你不喜欢,现在就没这忧虑了,喜欢下回我再给你做。”
说着,又拿来一条干毛巾,把千媚的头发裹在毛巾中,帮她擦拭头发。
李焕英:“以后要等头发干了再睡,长久下去,老了后头疼脑热不断,疼的你受不住。”
千媚:“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两个人都是一样喜欢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
这话让两人皆是一愣。
千媚吃面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差点都觉得李焕英和英子是两个人。
英子年轻有朝气,她们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同龄人的趣事,今天吃什么,明天去哪里的话题;同李焕英,谈的就是家长里短。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却让她真切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把一个女人渐渐逼成一个妇女。
李焕英也曾年轻,跟她一样是个少女,她有一天也会跟李焕英一样,从青年一步步走到老年。
所以,她更加不能让李焕英有遗憾,若能那她换李焕英的幸福,说实话,真的不舍得,但为了李焕英往后过上好的生活,她愿意。
几口扒拉完面,千媚乖乖坐着让李焕英擦头发,头发擦干,她也不困了。
时间还早,就是下雨看着外面黑暗,跟晚上似的。
中午李焕英和沈光林又说有笑的,但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沈光林这种类型。
千媚想到什么就说,直接问,“英子,你觉得沈光林怎么样?”
李焕英:“他挺好的啊。”
千媚:“那你喜欢他吗。”
李焕英:“我只是帮主任跟他见一面。”
千媚:“那你就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吗?”
李焕英:“玲儿,你是不是看上沈光林了,怎么一直在问他的事。”
“怎么可能!”千媚立马反驳,“我才不喜欢他。”
李焕英:“那你干啥问这么清楚。”
千媚:“我这不是为了你吗,我看他人也挺好的,你们可以一起处一处啊。”
李焕英:“别说我了,说说你呗。”
“你跟冷特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这段时间老待一快儿。”
千媚:“哪,哪里有什么啊就..普通朋友啊!”
李焕英:“他还叫我帮他跟你说,明天下午五点铁轨那里见。”
千媚:“对,我就每天给他讲故事啊,我肚子里可都是故事,源源不尽。”
“他帮过我们,他又喜欢听故事,我就给他讲了。”
李焕英:“那你喜欢他吗?”
“怎么会!”千媚一下提高音量,像是在遮掩什么一般。
随后声音又弱下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我喜欢的事高大帅气的男人,不是冷特,不是他..”
李焕英:“嗯,你值得更好的。”
李焕英把话题往千媚身上带,千媚就全忘了是自己在问李焕英,想知道她喜欢的类型,反成了李焕英来打探她的事。
第二天下午五点,千媚准时到铁轨那。
今天天气阴凉凉的,不出太阳也不下雨,有些微凉。
千媚在铁轨等到六点半都不见冷特的人,就站那吹了一个半小时的风,令千媚十分生气。
气的之后冷特来找她她都没理冷特。
直接去戏剧院找沈光林,现最重要的就是李焕英的事,沈光林正在教厂里面的人唱粤语歌。
下个月就是胜利化工厂举办的文艺汇演,沈光林也在其中,他要带工厂的人们一起唱粤语歌。
或许是从小被人奉承惯了,当有人出来指出他普通话粤语不标准的时候,沈光林很不服气。
沈光林:“怎么教了你们这么多遍还没学会。”
沈光林说话带着点口音,说话真算不得标准,粤语更是,唱了五遍,出来了五个版本..
厂里工人因沈光林是厂长的儿子,都不敢说什么,其中一个受不了了,回怼,“你每一遍唱的都不一样,我们怎么学。”
沈光林:“你行那你来。”
“我这唱的就是标准的粤语,人省城的粤语就是这么回事。”
那人不说话了,紧接着又道,“不信你问问身边打扫的阿姨,问她看你是不是唱的每一遍都不对。”
沈光林:“阿姨,你觉得我刚刚唱的那首歌怎么样,是不是他们的问题,教了这么多遍还不会。”
打扫阿姨不识字,歌听过不少,从他们排练就一直在这打扫了。
打扫阿姨:“刚刚唱的是一首歌?我还以为是五首。”
沈光林:“... ...”
自取其辱了..
众人哄堂大笑。
沈光林:“笑笑笑,笑什么笑。”
“唉,我这也是最后一次参加厂里的文艺汇演了,月底我爸就不是厂长了。”
听了这话,那些早忍受不了沈光林的站起来,一脸横样。
在听到下一句,又怂了吧唧的坐回去,腿都还是抖的。
“他要升书记了,唉。”声音里满是‘遗憾’。
“我觉得你唱的很标准,来,我们继续。”
千媚:“沈光林。”
沈光林转头,没看到人,底下空空的一片。
千媚:“看下面。”
舞台下,千媚对沈光林招手,让他出去。
怎么是这胖妞,来找他做什么?
沈光林很好面子,想拒绝,这么多人在,但千媚早已经先一步出去等他了。
他只好留下一句,“你们先好好排练,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找我。”
到了外边,沈光林做帅气样插兜,“找我有事吗?”
千媚站楼梯下边,“也没什么大事。”
“我是英子的表妹,昨天你也知道了。”
“我就是来打听一下,你觉得英子如何,你喜不喜欢她。”
沈光林忽然娇羞,不好意思说,犹豫间,眼角撇到本该排练的人就站在楼梯上面抽烟偷听他们讲话。
“昨天那是我爸给我安排的相亲,我要自己找,家里安排的不一定是我喜欢的。”沈光林做无谓状。
千媚:“我明白了,本来我还打算撮合你们,你要不喜欢那就算了。”
听了这话,沈光林就急了,他没不喜欢,就是不想被人知道他去相亲了。
他看看走远的千媚,又看还在偷听的两人,抛下一句,“我还有事,你们先排练。”
“诶,三四天没见你人影,一来就要走。”
不顾他们两人在身后的喊叫,沈光林牵着自行车快步追上千媚。
沈光林:“哎,哎,那什么..”
沈光林不知道千媚的名字,只能叫哎,他又不会踩单车,只能快跑。
沈光林:“那..表妹,你等等。”
千媚:“?”
沈光林:“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做啥。”
千媚眼前一亮,沈光林追上来,是不是他对李焕英有意思,不会没好意思说吧。
千媚:“你跟英子的相亲,是你爸给安排的。”
沈光林:“是。”
千媚:“你不喜欢相亲。”
沈光林:“是,不过英子是例外。”
千媚:“那你想追她不?”
沈光林:“想,就是不知道英子会不会喜欢我。”
还挺腼腆。
千媚:“我帮你追她。”
沈光林:“可... ...”
沈光林:可英子会喜欢他这么不善言谈的人吗。
千媚拍着胸脯保证,“我给你支招,保准让你抱得美人归。”
千媚:“你去买几张电影票,然后邀请英子,在电影院里培养感情。”
沈光林:“这..能成吗?”
千媚:“她肯定会同意,你去邀请一下就知道了。”
李焕英是他喜欢的对象,是他认为的女青年长相,爱笑,阳光,积极,开朗,活泼。
千媚支的招不知有没有用,但试试总归是好的。
这天,沈光林在工厂门口等着李焕英下班。
包玉梅本来是跟李焕英一起走的,看见沈光林,自觉的说自己有事,走前还暧昧一笑。
这么明显的给她们制造两人相处机会,李焕英哪会不懂。
她对沈光林不讨厌,也算不上喜欢,或许..心里有更重要的。
但她从没这时候看过电影,当沈光林拿出电影票的时候,李焕英答应了。
沈光林:“那我们,明天见。”
李焕英:“明天见。”
走到门口,李焕英就见冷特跟千媚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到一边躲起来。
“有话你就说,别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千媚又一次甩开冷特的手。
冷特知道千媚还在生气,硬把电影票往她手里塞,“我明天再门口等你,你不来我也等你。”
千媚:“我不... ...跑那么快。”
摊开手中的纸,是一张电影票。
冷特那厮是想要约她一起看电影啊!
她没看过电影,还真有点想去,不过她不会这么简单原谅冷特。
他不但让她干等了一个半小时,还过后好几天再来找她。
“玲儿。”见冷特走了,李焕英走出来叫住千媚。
千媚:“英子,回来了。”
包玉梅才下班,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八卦跑来找千媚。
包玉梅:“玲儿,英子是不是跟厂长的儿子沈光林在一起了,刚刚沈光林来接英子。”
千媚:“上回咱们排球不是输了吗,谁知那好事儿没落在赢了是王琴身上,倒落在英子身上了。”
“厂长觉得英子身上坚持不懈的精神十分难能可贵,安排他儿子来跟英子相亲。”
包玉梅:“那是不是就这么成了?”
千媚:“我也搞不清楚英子的意思,看她的反应,对沈光林不感兴趣,可也不讨厌。”
包玉梅:“英子这人很好说话,沈光林要真这么追下去,保不齐会成功。”
千媚:“你也这么想吧,我也这么认为。”
千媚又向包玉梅打探了李焕英喜好的食物。
包玉梅透露的喜好,再加上她的助攻,英子肯定能够成功。
千媚和李焕英一起走进房间,千媚像是不知道一样,问。
千媚:“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说等你回来一起吃,没等着你人,我就先吃了。”
“灶头还放热着饭菜,你饿不饿,我给你拿去。”
李焕英:“不用了,我都在外边吃过了。”
千媚:“吃过了,跟谁去的,沈光林是不是。”
李焕英也不掩瞒,“是,他还约我明天去看电影。”
瞧李焕英似乎不是很想去的样子,刚冷特也来找她约明天看电影,千媚拿出自己的电影票。
千媚:“刚刚冷特也来找我,叫我明晚去看电影。”
“正好,我们明晚可以一起去,我看看你是哪一场。”
“明晚八点的。”李焕英拿出电影票,看了一眼。
千媚:“我也是,你看的是什么,我的是庐山恋。”
李焕英:“我也一样。”
千媚:“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我再工厂门口等你,明晚我们在外面吃饭。”
李焕英:“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