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林锦潇
男主:柳祈桑
潇潇雨下,祈愿流云
背景时期:架空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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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
空旷的院内,身材纤细的少女手持剑柄,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声音,举手投足间带着干净利落的锐意,又融入了少女独有的柔情。
少女的面前是错落有致的木头桩,木头桩上斑驳的剑痕昭示着少女舞剑的实质。
紧接着,少女眸光一凛,紧盯着木头桩后的某处,提剑砍去。
木头桩后的人抬剑接住少女的剑,少女皱紧眉头,提气一把将那人推出一段距离,那人就着这力被挥退到地上,剑也飞到一边。
“停,停,我输了。”地上躺着的少年丝毫没有被发现并且打退的窘迫,反倒就这么躺着,还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你来这儿做什么?”少女将剑锋对着他,拧着的眉没有松开,“你该知道我的规矩。”
“嘁,还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柳祈桑从地上爬起,随意地拍了拍衣摆上并没有沾到多少的灰尘,然后从衣襟内衬中拿出一封信,“喏,林伯伯让我来给你送信的。”
“我爹?”林锦潇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将剑收起,才接过柳祈桑手中的信,一边打开,一边走进身后的小竹屋中。
柳祈桑撇撇嘴,显然是习惯了被林锦潇冷待,将剑收好后,也跟着走进小竹屋。
虽是小竹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也都不普通。光看桌上那套茶具便是价值连城的景镇孤品,真不愧是安兆总镖头的女儿,柳祈桑心想。
“嘣——豁——”柳祈桑循声看去,床旁的桌子是上好的花雕木制成的,据说是临郊的严樵夫为了感谢林镖头救命之恩特地找人打造的。
现下这张上好的木桌却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而那封他赶了两天路才送到的信正从他眼前缓缓飘下。
柳祈桑:有这么一个青梅,有时候真的很想报官……
而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冷着脸收拾自己造下的孽。
柳祈桑看着林锦潇的神情,心下了然,默默地数着数:三,二,一……
果真下一瞬……
“挨千刀的皇帝老儿!我爹为朝廷押镖那么多年,要贪污早就贪污了,还用等到今日?!”林锦潇越想越气,将手中的花雕木残片丢出门外就开始痛骂,“什么狗屁理由,还择日问斩……我呸,这些年他干了那么多腌臜事,怎么不先把他给铡了!……”
柳祈桑抱着剑鞘,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林锦潇骂完。无怪她的反应如此之大,近些年来,陛下行事愈发昏聩,便是他爹——权倾朝野的柳太师也如履薄冰,生怕踏错一步拖累全族。但此次为了保住多年的挚交老友,柳太师多次上书,最后结果也还算过得去,只是柳太师暂时去跟他的老友做邻居了。
“行了,骂够了就歇会儿。”柳祈桑支起身子,到屋内掂了掂茶壶,倒了杯茶,又走出门将茶递给林锦潇,“林伯伯平日与人为善,朝堂之中半数官员均上书劝谏,也算是勉强保住了他。但这‘择日’始终是皇上的缓兵之计,我们得有自己的谋划。”
林锦潇夺过茶杯一言而尽,才说:“谋划?看样子你已经成竹在胸了,说来听听。”
“朝廷中有柳门弟子周旋,倒是让磐龙镖局的各位有了空余去调查林伯伯贪污一事。”眼见林锦潇表情更加阴沉,柳祈桑加快了语速,“出于谨慎,莫姨领着他们将近几年的押镖路径整合了一遍,找出了几片重合的村庄才展开调查。这几个村子都和外藩有贸易往来,本不稀奇的一件事,在此时却显得异常……”
“外藩?和查查古尔有关系。”林锦潇打断他的话,笃定地说。
“不错,林伯伯入狱第二日,查查古尔的宅邸便人去楼空。莫姨推测是他算计了林伯伯,现在正在四处搜寻查查古尔的下落。”柳祈桑将近几日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过一遍。
林锦潇奇怪地问:“这么大的事,莫姨为何不传书与我,我林家的信鸽都死绝了?”
柳祈桑沉吟半晌:“她倒也不是不想,只是有人不想让你回到安兆。事实上,圣旨一下,莫姨便写信送出了,但你一直没给回信。”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了。
林锦潇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看来除了幕后之人,明面上也有不少人在蹦跶啊,当年那件事对安兆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
柳祈桑表示:影响应该都算小的了,应该说是阴影。
“算了。”林锦潇突然很有自知之明地停止了这个话题,“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找查查古尔?”
柳祈桑暗舒了口气,回道:“不,找他麻烦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去这儿……”
柳祈桑又从衣襟内衬中拿出一张舆图 ¹ ,指着某处,说:“落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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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舆图:地图